劉江牽着狼牙,對着身旁的丁曉軍說道。
“屁話,偶爾一次兩次行了,過火了,可就完球了。”丁曉軍斜了劉江一眼說道。
劉江另一隻空着的手裏拿着一根細的竹簽,在牙縫中間來回的投着。
“呸!”
劉江朝着一邊吐了一下,接着看了眼手裏的竹簽,一甩手,丢了出去。
“小丁,你做的牙簽不好用,還夠尖,還不夠結實。”
“有的用就行了,你還想怎樣,覺得不好用,自己弄呗。”
丁曉軍懶得給劉江多說什麽。
“還别說,今天的肉味道更好,就這野雞肉老了點,老填牙縫。”劉江說着,空着的手又伸到了嘴裏掏了掏。
不過,怎麽也掏不住,真的就應了那句話,牙縫裏的填着物,舌頭知道在那,手就是不知道。
這時候,前方一名新兵在外面渡來渡去,看到了丁曉軍與劉江,一下來了精神。
渡步的是韓石,見了兩人,他猶豫了下向着兩人走來。
“娘的,你小子陰魂不散吧,我們現在心情好,你有多遠躲多遠去。”
劉江對走來的韓石沒有好氣的說了一句,其實現在的他,心情已經被破壞了。
“首長,我是找丁班長的。”韓石對劉江敬了一禮,說道。
劉江懶的回禮,就這群還沒有帶上軍銜的新兵蛋子,天天見,那個見了自己都敬禮,弄的劉江很不自在。
“老劉,你先回去,我一會回啊。”
丁曉軍對劉江說了一聲,看了眼韓石,朝着側面走去。
韓石會意,也轉了身朝丁曉軍走過的方向跟進。
“行,我先回去等着你。”劉江無所謂的說了一聲,拉了一下狼牙的牽扯帶,哼着小調離開了。
走到了營區側邊的一個小士坡邊,在一棵樹邊,丁曉軍蹲了下來。
“說吧,找我啥事?”
丁曉軍看了眼韓石,語氣冰冷的問了一句。
“丁班長,我們班長讓我來道謙。”
韓石低着頭,語調有些低,像是有些害怕丁曉軍一樣。
“你們班長讓你來道謙,不是你自己情願來的?”丁曉軍反問了一句。
韓石有些羞澀的看向了丁曉軍,兩手緊張的搖了搖:“不是的,我也認識到錯誤了,我也是心甘情願來道謙的,我這人就是嘴很笨,不會怎麽說話,丁班長,你還在和我生氣?”
丁曉軍往後移了下,背靠在了樹上,對韓石說道:“你個新兵蛋子,還不至于讓我挂念,早就不生氣了,你以爲我肚量就那麽小嗎,你們班長也是的,說說,你們班長是怎麽懲罰你的?”
“部隊不允許體罰戰士的,我們班長沒有懲罰我,就是讓我過來道謙。”韓石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漂忽,一看就知道沒有說實話。
丁曉軍側擡起頭,懷疑地看着韓石:“沒有懲罰,你倒挺能爲你們班長扛的,我又不是沒當過新兵,你這點彎彎腸子,我能看不出來。”
韓石尴尬一笑:“丁班長,你知道就行,可說不得的。”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沒腦子啊,是俯卧撐吧,幾百個?”
“沒幾個的,真的,對我而言,都是小意思的。”韓石沒有作出正面的回答來。
丁曉軍搖了下頭,歎了口氣,低聲的感歎了一句:“答非所問,你腦子不靈光嗎,同樣姓韓的,你怎麽就差了這麽多呢。”
韓石倒是很真誠誠地說:“我是笨了點,丁班長,你說的同樣姓韓的,說的是誰啊?”
丁曉軍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想,怎麽就說到這話題了呢,在看一眼不明所以的韓石,丁曉軍不由的有些煩了的感覺。
“不試問的不問,你們沒有學習過保密條令嗎?”
韓石抓住了丁曉軍臉上的表情變化:“丁班長,怎麽啦?是不是我問了不該問的東西了。”
丁曉軍歎口氣:“新兵就是新兵,傻不拉叽的,行了,我也沒有在意什麽,你回去吧,這天氣有些悶,我得回去抽口煙去,怎麽出門就忘了帶煙了呢。”
“抽煙,丁班長,我這有煙,你抽,你抽。”韓右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包不未拆封的煙,一把按在了丁曉軍的手裏。
丁曉軍看了一下手裏的煙,又擡頭看了眼韓石,腦上才放松的表情又變的嚴肅了起來。
丁曉軍拿着煙,在韓石的面前晃了一下:“說說,這是怎麽回事,也是你們班長教你的不是,這麽好的煙,你那弄的,别他娘的說是你買的。”
韓石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丁班長,這不是班長教的,班長沒有教我這個的。”
韓石很緊張,他不知道自己是那裏出了錯了。
“煙是那來的?”丁曉軍瞪着韓石,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
“我從家裏帶來的,我爸說了,帶了好煙,給班長送上,也好給班長留個好的印象。”韓石很老實的交代了。
丁曉軍将手裏的煙抛了一下,又接住:“你爸也真是的,太世俗了,就教你點這,我問你,你們班長收了嗎?”
韓石搖了搖頭:“沒有,剛分下班,我們班長就提前的做了提醒,不允許送什麽禮,所有人,在他那裏,都是平等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丁曉軍聽了這個回答,還算是滿意,他又看向了韓石,繼續的逼問:“那還有誰收了你送的煙啊?”
“沒有了,本來我還打算給排長連長送的,隻是一直也沒有找着個機會的。”韓石有些爲難的說道。
丁曉軍站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瞪着韓石的雙眼,訓斥道:“還沒送,你小子還算是沒有做出什麽錯事,我給你說,把你這種不健康的思想收一收,别想着走什麽歪路,在部隊,成績是自己拼不出來的,不是送禮送出來的,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