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做爲曾經的技術總工程師,自然有他來做主号手了,而丁曉軍,雖說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作業,但還是回顧了一下自己才下連時,做副号手的過程。
一個上午,兩人不緊不慢的進行了裝填作業的部分區,之所以裝填,還是因爲丁曉軍以往一個人訓練,将其進行了拆解,還沒有完成後續的裝填工作。
時至中午,兩人走出了地下的倉庫,外面對比地下倉庫要熱的多,剛一出來,熱風一吹,讓人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劉江脫下了自己的迷彩帽,給自己扇着風:“這一上午過的,可是太充實了,不過,也不輕松啊,我都不記得我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作業了。”
“是不是很有感覺啊。”
“什麽感覺,就是累,真的,我現在是什麽也不想做了,動都不想動了。”
丁曉軍一拉劉江:“行了,走吧,咱們還要整午飯呢。”
劉江并沒有動,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讓我在歇一會吧。”
“你真不走嗎?”
面對丁曉軍的直白的問話,劉江有些無奈。
人累了,休息都不行嗎,這不是個人的意見嗎,在說了,在這裏,自己可比丁曉軍的級别高的。
自己想休息,他還不願意了,沒聽說過還能強行不讓人休息的。
“你牛逼,我不和你争,走就走。”劉江看着丁曉軍要吃人的目光,選擇了妥協。
“老劉,别覺得我煩,我也是爲了你好。”
丁曉軍徑直往着值班室而去,劉江跟在了他的身後,有些不太情願。
回到了值班室以後,丁曉軍也不搭理劉江,直接彎腰取了劉江床鋪下面的黃臉盆,就往外走。
“你幹嘛,拿我臉盆做什麽?”
丁曉軍頭都沒有回一下,徑直往外走去。
“神經病啊,自己沒有臉盆嗎,非要用我的。”
劉江對着丁曉軍出去的背影嘀咕了一聲,接着伸手壓在了自己的腿上,手上用勁,揉着自己腿上酸疼的肌肉。
“我是真的不年輕了,這才作業多久,就有些受不了了。”
劉江心裏面想着,這時,門口又想起了腳步上,他趕忙換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假裝看着窗外的風景。
丁曉軍端着一盆水進來了,上面還冒着熱氣,一看就知道是熱水。
“别逞能了,我都看到你在揉腳了,是不是酸疼酸疼的。”
丁曉軍将臉盆放到了劉江座着的床鋪邊上,放好了,他并沒有起來,而是伸手去抓劉江的腳。
劉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腿。
“小丁,你要幹嘛啊?”
“我能幹嘛,當然是給你泡腳了,你這一上午的,肯定很累了,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又不是我,作業都成習慣了。”
丁曉說着話的同時,手又伸了過去,抓住了劉江的小腿。
劉江彎下了腰,伸手抓住了丁曉軍的手,他有些拒絕。
丁曉軍擡起了頭,瞪向了劉江:“你個大老爺們,怎麽給個小姑娘一樣,還扭扭捏捏的,手放開,快點。”
“我……我腳臭……”劉江吱吱唔唔的回道。
丁曉軍拉出了一隻手,在劉江抓着自己的手上拍了兩下:“你放開,臭就不泡了嗎,趕緊的松手,要不然,你這腿可是要酸疼好幾天的啊。”
劉江臉色有些爲難,但還是松開了手。
丁曉軍将劉江的鞋帶解開,脫下了鞋子,又退了襪子,然後将劉江的腳按在了臉盆裏。
“燙!燙!燙!”劉江說着,雙腿掙紮着就要往外出。
丁曉軍巴掌按住了劉江的腿。
“忍住,馬上就适應了。”
“真的燙,你放開……”
“德行,這都忍不住。”
丁曉軍松開了劉江的腿,劉江一下将雙腳提到了半空之中。
丁曉沒在看他,徑直的走到了椅子邊座下。
劉江看了眼丁曉軍,又将腳放進了盆中,但馬上就又提了起來,如此反複幾次後他終于将腳踩在了盆子裏。
現在的溫度,他或許是已經适應了,又或許是反複幾次以後,水涼了下來。
劉江擡手撫順了一下自己前額的短發,神色間有些低沉:“小丁,我活了有四十多年了,你是除了我父母以外,第一個幫我脫鞋泡腳的人。”
“切,你這是感懷呢,剛才你還一心不願意呢。”
劉江微微擡頭,目光轉向了窗外,深沉的說道:“我不是感懷,就是吧,忽然想起了我的父母來,他們在我小時候,也是用你這種嚴厲的态度讓我洗腳泡腳,現在想想,小時候,怎麽就那麽犟呢。”
“想父母了,那就給父母打個電話,或者寫個信,在不行,就休假了,回去了多陪陪老人。”
丁曉軍面帶微笑的回了一句,頻及到了父母,丁曉軍可不會在說什麽大不敬的話,那樣,就太傷人了。
“我父母已經都不在了。”
劉江這最後一句,就把話題給說死了,丁曉軍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接了。
“他們在的時候,我不知道珍惜,忽略了他們太多太多,後來,我做了父親了,你也知道,我要孩子很晚,當我懂得了做父母的辛苦,想回過頭來進孝的時候,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劉江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向是講着他的感悟。
他不在說話了,氣氛變的死寂。
丁曉軍站了起來,在劉江的肩頭輕拍了一下,然後轉身往外面走一,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一下。
“我去做飯,你自己泡好了,自己收拾一下。”
劉江沒有說什麽,丁曉軍也沒有等他回答,就離開了。
子欲孝而親不待!
孝敬父母,是我們千年來的傳統美德。
但現實不同過往,特别衣着軍甲的男兒,他們不同于世人,因爲自身重任的原因,想要盡孝,缺難得以實現。
丁曉軍走到了炊事班,洗了菜,切了肉,又弄了一些雜七雜八的食物,就肉清炒了後,加上了水,然後菜與雜七雜八的食物一鍋亂炖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