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說話,周圍顯得十分的安靜,隻有他們兩人行動間的腳步聲,下面的光線有一些暗,隻有前方帶有玻璃的那一間有亮光傳出。
上校軍官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
他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管轄的下屬單位裏,還有這麽樣的一個地方存在。
這是旅裏所有單位裏面,設施最保密的單位了,全旅,除了西山坡的陳管營駐守彈庫外,還沒有那個單位存在有地下工事類設施。
石夢也有些茫然,他并不知道二營的一切,就連二營的彈庫,她這個做發總工程師的都不幸有見過,她臉上所有的那絲茫然,大概隻有她自己懂得還有着失落,對自己技術管轄所不知的那種失落。
兩人行到了玻璃窗口,忽然間一下愣住了,他們看到玻璃窗的另一面,那裏有着一枚導彈,一枚新型号的df21甲戰略彈道導彈,而在那彈體的旁邊,有着一架工作梯,丁曉軍就站在那工作梯上作業着。
他的動作并不快,但每一步都透着熟練與認真,他以一個最嚴格又最标準的姿勢進行着拆裝作業。
看到這一景象,大校軍官甚至有點驚喜。
“他很軍人。”大校軍官想着,他并不懂技術工作的流程,在他看來,隻有丁曉軍的每一步流程動作,在他的眼裏,那是軍人那一種行如風,站入鍾的動作。
石夢與上校軍官看法不一樣,她屬于技工類工種人員,對于丁曉軍的工作流程,她看到的隻有從技工類的方向看,兩人看法不同,方向不同,自然也就理解不同。
“他的流程好像有錯。”這是石夢的第一念頭,但我她沒有說出來,因爲她也并不敢肯定,作業步驟,以往都是嚴格按照作業流程來的,每一部,需要用什麽工具,需要拆解或裝填那一步,都有着嚴格的規定。
但不管是否嚴格按照流程在作業,單單是他的熟練度,就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
兩個人在外面觀看回着,丁曉軍并沒有發現兩人的存在,他的心全在作業之中,他的眼裏隻有需要作業的彈體,時間,環境,統統都被他忽略在外了。
他在麻痹自己,麻痹思維,或許根本沒有那種必要,也許隻需要休息一會就,或者睡一覺就可以一切過去的。
忽然,他的工作梯忽然晃了一下。
“小心!”外面的石夢差一點就喊出聲來,他旁邊的上校軍官心也随之緊張了一下。
丁曉軍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并沒有因爲這一點點的小意外而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他隻是停了一下,就像是行走間被人忽然喊了一聲一樣。
他放下了手上的工具,找到了平衡點,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工作梯。
下了工作梯,他先是将零部件存放箱取了下來,将其放到了一邊,放好,蓋上蓋子以後,他又過去将工具箱取下了工作梯放在了一邊。
做完了這一切後,他才彎下了腰,開始檢查工作梯的問題。
經過了細緻的檢查之後,發現是工作梯下方一支角輪子松動了,找到了問題,自然就要解決掉問題,一個支角輪的維修,這算不上什麽技術工作,是個男人,拿上工具都可以解決的。
丁曉軍看了看工具箱裏的工具,工具箱中的工具全是彈體作業用公具,沒有以外維修的合适工具,他将那工具箱合上,走到了裏面牆邊,那裏放有更全的工具。
支角輪的固定,需要用到兩個不同型号的闆手,走到了牆邊,大号的多用工具箱打開,裏面鉗子,螺絲刀,電筆,闆手,應有一盡有。
丁曉軍沒有去找什麽同型号的闆手,他取了一個活動闆手,拿着走到了工作梯邊上,彎下腰來,開始給支角輪固定。
很快,也就幾十秒的時間,就固定好了固定輪,他手抓住工作梯晃了一下,試過了之後,固定完好。
這時,他準備拿闆手返回,走到了牆邊那排放置工具箱的位置,他打開了工具箱,将闆手放回進工具後,他被工具箱中的一支大号闆手給吸引去了目光。
他拿起了那支大号闆手,人看着那大号闆手,發起呆來。
石夢看到丁曉軍的拿起了大号的闆手,心一下糾了起來。
“石總工,他這是怎麽了?”上校軍官對身邊的石夢輕聲的問了一句。
“想一個人。”石夢透過窗子看着裏面發着呆的丁曉軍回了一句。
“想一個人?”上校軍官反問了一句。
“是,想一個人,一個老兵。”
丁曉軍看着大号闆手,是的,他的确是想到了一個人,他有點疑惑,自己想到那個人應該是悲傷的才對啊,可現在的他沒有那種感覺。
或許他應該有想哭的感覺才對,他也覺得自己應該會流淚。
哭嗎,
他應該哭嗎?
這裏沒有人能看到,
可是他哭不出來。
沒有哭的感覺。
“别忍着,不要忍着。”
他在勸自己,隻是他怎麽也找不出原有的那種悲意。
沒有人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一種糾結于該悲傷缺沒有悲傷的感覺之中。
他又看了看那闆手,這隻是與自己存的那一把同型号,并不是原來的那一把,他以這爲理由勸自己。
他将這闆手又放回到了工具箱裏,将工具箱合上,他又取了一個新的零部件存放箱,走向了操作梯。
将操作梯往工作區位上又推了推,他又依次的将工具箱,零部件存放箱一起放到了操作梯上,人擡步走了上去。
拆解作業在次開始,他閉了下眼,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拿過一把内六角闆手,伸進了導彈控制倉。
……
今天是周末,小黑并沒有得到片刻的休息,這一章節是小黑在出差的路上,座在車上碼的,座車真的不适合碼字,埋頭久了,有一種惡心感,上一章,是淩晨三點前碼完的,時間還有,如果小黑狀态恢複了,會在碼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