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才過去五分鍾不到。
她又看了看彈庫方向,不由自主的擡起了腳。
“嗚……”
狼牙發出低沉的叫聲,像是在警告石夢不要輕舉妄動。
石夢看了看呲着一口尖牙的狼牙,最終還是收回了她的腳。
其實她應該感到幸運,如果不是因爲她身上的軍裝,或許狼牙早就撲過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石夢着急的等待之中,天色越來越接近晚上。
至到太陽開始西下,丁曉軍終于出現在了彈庫的入口上。
“丁曉軍!”
石夢喊了一聲,剛要邁步過去,狼牙在次發出了警告聲。
疲憊的丁曉軍轉過頭去,他看見石夢站在彈庫外的地方。
石夢在這裏已經站了四個多小時了,從半上午出發,到了這裏已經中午,又在這裏等待,一直站到了現在,她基本上就沒有移動過位置,主要還是狼牙盯着她呢,讓她一點動的機會都沒有。
“狼牙,過來。”
丁曉軍對警戒中的狼牙喊了一聲,狼牙聽到了喊聲,轉過身去,小跑着向丁曉軍走去。
丁曉軍也徑直的向着石夢走去,雖然他已經很累了,很不想接待任何一位來訪的領導。
“石總工好!”
走近了石夢之後,丁曉軍敬了個禮問好,之後,就無言了,他沒去問石夢來這裏做什麽,如果有什麽事要傳達,不需要自己問,自然會講給自己聽。
“丁曉軍,你這是進了彈庫裏做什麽啊?”石夢開口問道。
“彈庫定期大檢查。”丁曉軍很随意的回了一句。
“大檢查?”石夢有些意外。
“是的,大檢查,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的詳細檢查。”丁曉随口回道。
石夢有些驚訝,這可是一個全裝多元化彈庫,那是一個人能輕易完成大檢的。
“定期保養檢查不就行了,你還大檢查,我知道你做事很認真,但這裏彈庫是空的,你那需要那麽的認死理啊。”
石夢看着丁曉軍的疲憊樣,有些不忍的說道。
“單是保養那行啊,大檢還是要做的,彈庫裏已經有一年多沒有進行大檢了,這樣很容易有安全隐患的,再說了,現在它是空着,可不代表它以後也會空着不是,我們部隊花了這麽大的代價造了它,其有讓它就這樣一直的閑緻下去。”
丁曉軍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就如石夢所說,他是個認真的人,但同時的,他也是個執着的人,他相信,自己留守在這裏,就是等待着它的重新開啓。
人的一生,總會執着點什麽,他也一樣,當找到了一個方向,就會執着這方向一直的走下去。
其實他也可以輕松一下,給自己放松一下,不需要那麽辛苦的。
但是,他甯願自己累一些,累,說明過的充實,過的充實了,就沒有空閑的時間多想了,也不會讓自己感覺過的太孤單。
“好吧,你要大檢就大檢,這裏,技工部也管不到,或者說,你本人部裏管轄不到,你要做那些工作,部裏除了給于一些幫助與建議外,别的也做不了什麽的。”
石夢說這話,透着一絲的無奈。
但這話聽在丁曉軍的心裏,那可就不一樣了,自己不是技工部可以管轄的,那自己歸那管轄,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他沒有問出來,他相信,就是自己問了,也不會有什麽樣的答案的。
丁曉軍真的很疲乏了,不想自己的心也跟着疲乏,于其問了也得不到答案,那還不如什麽也不問,踏踏實實地自好自己。
心放松了,就是累點,那也隻是單純性的疲憊,不會讓自己有太多的煩燥與不安。
至于以後會怎麽樣,那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上的,過去了的,都已經成爲曆吏,未來的,更是看不着,也摸不到,總之,平靜對待每一個到來的明天。
丁曉軍的微微一笑,看向了石夢:“總工,我想我們沒有必要一直站在疲裏交流吧,你來了,我至少也得給你找個座吧。”
石夢看了一眼丁曉軍腳邊的狼牙:“這裏可是你的地盤,我在這裏,可是寸步難行,座與不座,要座那裏,還不是聽你的安排。”
石夢也是有意的說狼牙,說狼牙阻了她的路,這裏嚴然的被丁曉軍設定成了連她這樣的領導來,都得順從他的安排。
“走吧,到我住的地方說吧。”
丁曉軍說了一聲,就轉過身去,在前方帶路,徑直往着哨房而去。
石夢跟着丁曉軍走進了哨房,當看到了哨房水内的擺設,不由的對丁曉軍開口問道。
“你就住在這裏啊?”
丁曉軍點了點頭:“是啊,我是暫時的搬來這裏,雖說這裏條件上差了點,但并不影響什麽的。”
石夢搖了搖頭。
“在這裏怎麽能行了,要是上面有個什麽事,傳達都是個問題啊。”
丁曉軍倒像是無所謂的說道:“外面值班室有人值守的,怎麽可能會有你說的情況啊。”
石夢睜大了眼,她很是意外,難不成,丁曉軍還不知道特訓隊已經離開了嗎?
“丁曉軍,我們來以前,打了很多電話過來的,就是因爲聯系不上你,我才親自過來的。”
丁曉軍聽完這話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話什麽意思,值班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無人值守。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他終于想到了這兩天裏,感覺營房裏安靜的不對勁了。
他猛的轉頭,看向了營區的方向,也就是他現在的東方。
石夢見丁曉軍這樣,也看出來了,原來這裏一隊特殊的駐紮隊伍離開,并沒有和丁曉軍打過招呼,所以,才會有了這麽一步。
當然了,石夢不會想到,丁曉軍這兩天一直呆在彈庫,對外面的任何動靜,并不會注意到。
“人走了?”
丁曉軍輕聲的說了一句,不知道這句話,是向誰發問的。
“是的,走了。”石夢做了回答,說實在的,這回答讓人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