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軍官有些不以爲意:“我們的級别不夠,我們利刃的特權,不是旅以下可以直招嗎,怎麽會不夠呢?”
“因爲他的調動,需要基地機關的批示。”小個子教官很沉重的說了出來。
中校軍官有些驚訝:“什麽,要基地機關批示,他就一個能力強點的技術兵,一個特招,還需要基地批示。”
“他是目前,新型試裝導彈唯一精通的技術員,新型導彈馬上就要列裝了,你覺得………”
……
雨仍然像不會停歇地下着,丁曉軍己經回到了營區所在的區域上,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任有雨水打在身上。
世界上的人,很多樣化,但總體而言,也就男女之分,老少之分,但無論是那一種,都各自有着屬于自己的世界,而有的人的世界很大,有些人的世界很小。
丁曉軍偏偏就是個極端,他的心本應很寬,他對任何人,都很好,但是,他的世界很小,小到他的心裏隻能走進那麽幾個人,而且走進了,就在也拔不出來了,好在,他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控制,平靜,忍。
雨依舊沒有停下的念頭,還下的大了起來,整個訓練廠上空無一人,被雨淋透的小曉軍終于走到了營區的大門口,很意外的,裝填連連長就站在門口。
裝填連連長看到的歸來的丁曉軍,舉着雨傘快步跑了過去,并将雨傘打在了丁曉軍的頭頂上。正是史今。
裝填連連長僅拿着一把雨傘,他也沒有穿雨衣,雨水很快就把他也澆濕了。
“你怎麽不穿雨衣?”裝填連連長看着丁曉軍,一臉關心的問道。
丁曉軍将雨傘又推到了裝填連連長的頭頂上,他微笑了一下:“我想冷靜,但冷靜不下來,所以,我想淋個雨,讓雨水給我一絲冰冷。”
“你是真的傻,上次外出就弄了個發燒,這一次,你還想在發燒一次不是嗎?”裝填連連長話裏意思似在訓斥,但又帶着關心。
“馬連長,我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我是真的好累,如果生病了能讓我放松下來的休息,那我倒是希望我能大病一場。”丁曉軍說完搖了搖頭,甩下了裝填連連長獨自走開。
他現在已經不想在去掩飾了,沮喪和痛苦襲了上來,他在在風雨中步子走得都有些飄搖。
裝填連連長有些不知所以然了,他舉着雨傘向着丁曉軍追去,他猜想,丁曉軍一定是受了大的刺激了,而受的刺激,一定與這一次的外出有關。
裝填連連長很快就又追上了丁曉軍,他摟住了丁曉軍的肩膀:“你不能有事的,你一直都很堅強,我看着你三年以來的成長,從沒見你被什麽擊倒,這一次,我相信,你一樣能挺過去的。”
丁曉軍的面無任何表情,營房裏很多戰士站在了窗口,看着大雨中兩個摟在一起的男人,讨論着一些不太正經的話題。
“謝謝你,馬連長,我想休息!”丁曉軍低沉的說了一句。
“好,我送你回宿舍吧。”
……
裝填連連長在宿舍裏大口地燒着煙,他目光陰沉的看着窗戶玻璃上縱橫的雨水,他歎道:“也許,我該給營長聯系一下了,他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我竟然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寒意。”
丁曉軍躺在床上,他感覺頭好沉,他圓睜着自己的雙眼,目光盯着窗外,至時至終,他都沒有移開過目光,他在回憶,回憶自己走過的路,回憶這些年所有的過往,他還在想,想個自己堅持下去的理由。
新的一年,他就25歲了,原本,他還有機會提幹,提幹,他就可以留隊了,可是,現在,一次駐廠的任務下來了,除了他,旅裏沒有新型号導彈專業的技術員了,他知道,自己要犧牲掉自己提幹的機會。
這個犧牲很大,丁曉軍并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麽高尚的人,但身在軍營,有那麽一句話,總是要有人犧牲的,是的,總是要有人犧牲,那是有的選的人才會去考慮的,但當一個的需要犧牲的位置隻有一個人,那就沒的選了,犧牲,是爲了軍隊的發展需要,爲了國家的需要。
犧牲掉提幹機會,那麽就隻能做個兵了,兵,總是要離開的,自己己經不年輕,還有着一條傷腿,那麽,自己還能走多遠,也許,二級士官就是自己的盡頭吧。
不知何時,他終于睡着了,至于想的,也沒有想出個結果,也許自己主動點好,總比部隊先放棄自己要好看的多。
……
第二天,天氣大好,雨後就是大晴天,丁曉軍沒有按時起床出早操,準确的說,他一直都沒醒來,早操結束後,金鑫又來叫丁曉軍,見丁曉軍依舊叫不醒,就伸手去搖丁曉軍,在接觸到丁曉軍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了不對勁來,丁曉軍渾身發燙,燙手的那種燙。
金鑫跑出了宿舍,直奔向衛生所,人還沒有到,就大喊了起來:“衛生員,快救人,丁班長病的己經昏迷了。”
衛生員聽到了叫聲,剛探出頭來,就被金鑫給拉住了,直向着營部宿舍而去。
“衛生員,快點的,救人要緊。”金鑫拖着反抗的衛生員,心裏十分的着急。
這個時候,堂雲輝也來了,他也是過來叫衛生員的,堂雲輝比金鑫回宿舍晚,回到了宿舍,也金鑫不在,就習慣性的叫丁曉軍起床,也就是那時候,他才發現丁曉軍病倒了,于是也不由分說的過來叫人。
堂雲輝見金鑫正拖着衛生員,知道金鑫先前己經發現了丁曉軍病倒的情況,先一步來找衛生員,他也不多二話不說,直接跑過去和金鑫一起去拖衛生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