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班長,你發燒了,走,我帶你去找衛生員。”金鑫拉着丁曉軍的手,就往裝填連營房區走。
丁曉軍甩開了金鑫的手:“緊張什麽,不就是發燒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繼續打掃衛生。”
“可是,丁班長,你病了,要……”
“你們在幹什麽,小金,你是不是又做錯什麽事了。”裝填連連長不知從那個角落裏貓了出來。
“不是的,連長,丁班長病了,他發高燒了,我要帶他去找衛生員抓藥。”金鑫轉過頭,看着裝填連連長說道。
“什麽,病了,那得先看醫生。”裝填連連長表現的比金鑫還要緊張,他伸手,強拉着丁曉軍就走。
“馬連長,沒必要吧。”丁曉軍被裝填連連長弄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麽沒必要,十分的有必要,你要是病了,學習的課程誰來安排啊,先說好,我可不會教那些技術性知識。”馬連長的話,倒是讓丁曉軍更無語了。
“馬連長,你這話說的就讓我有些傷心了,我還以爲你對我很關懷呢。”
“我當然關懷了,要不我會這麽緊張嗎?”裝填連連長倒是說的很如流。
到了衛生員的小衛生所,裝填連連長将丁曉軍推了進去,對一臉驚的衛生員說道:“快給他檢查一下,他生病了。”
“哦!”衛生員一下沒反應過來,順手就拿了聽診器過來。
“别那麽麻煩了,我是發燒了,拿體溫計量量就行了。”丁曉軍看着衛生員手裏的聽診器,倒是覺得衛生員有些不夠專業了,怎麽的,也應該先問問情況才對。
“看我緊張的,等着。”衛生員說着,又回轉身取了體溫計,打開後,看了看溫度計上的刻度表,接着又用力甩了兩下,在看了看,才交給了丁曉軍。
丁曉軍接過體溫計後,将體溫計從胸口放到了腋下,這時衛生員手背放在了丁曉軍的額頭,兩秒後,又收了回來。
“發燒是肯定了,就看燒到多少度了,你這是怎麽搞的啊?”
“外出遇到有兒童落水,下水救了,衣服沒幹,應該是着涼了吧。”丁曉軍很随意的說道。
“救人了,這事很重要,得上報一下,這也是一件功勞了。”邊上緊張的裝填連連長說道。
丁曉軍轉過頭,看向了裝填連連長:“馬連長,不至于的,這事那值得上報啊,太小題大作了,在說了,是在省城救的人,完了,我就離開了。”
“怎麽能不在意呢,好事,就得上報,該是你的功績,就是你的,有宣傳性的。”裝填連連長倒是一直提着功勞。
“救人,不就是我們軍人應該做的嗎,至于這麽點小事,就往外說,那也顯得咱綜合技術二營太沒那啥了嘛。”丁曉軍對裝填連連長的功利心有些不适應。
“那可是你的理解,宣傳工作知道嗎,咱們火箭軍對比其他軍種,就太低調了,好不容易有個響了,怎麽的,也得報道一下的,算了,你不懂,這事你就别管了,對了,你是在什麽地方救的人?有沒有人知道你軍人的身份?”裝填連連長是很在意這救人的事。
“省城滇池邊上救的,在醫院,有我交費記錄,還有兩名警察知道我的身份。”丁曉軍隻能将情況說給裝填連連長了,雖然他對于這救人的事是真的不在乎。
“這就夠了,有根據就行了,那你在這檢查,我先回連裏了。”裝填連連長急着離開,不用想就是趕着去上報情況了。
“哎,馬連長也不是功利心重,他也是爲了咱們火箭兵能對外有個響,你要理解一下,況且,這事對于戰士們的宣傳,真的很有點效益,要知道,咱們火箭軍太枯燥了,就連軍報,都沒什麽題材可寫了,現在好了,宣傳科那幫孫子們該笑了。”裝填連連長剛一離開,衛生員就在丁曉軍的身邊爲他解釋起來,并向丁曉軍伸了手,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看看體溫計。
丁曉軍伸手入懷,将體溫計拿了出來,先是自己看了看,之後才交給了衛生員,說了一句:“39度半,燒的不嚴重。”
衛生員也拿起看了一眼:“三十九度半還不嚴重,你這心得多大,想上個四十,把自己燒昏迷啊,這己經很危險了,高燒,可不能小瞧了,一個不小心,燒到肺了,那可是有生命危險的,就你這情況,打吊滴吧。”
“打吊滴,太浪費時間了吧,你上午還得講課呢。”丁曉軍回道。
衛生員收好了體溫計,打開了藥櫃,取出了兩瓶液體:“現在你可是病人,病人,就歸我管了,老實座着,我去配藥,别想着跑,你跑了我還會把你抓回來的,那樣的話,才更浪費時間知道嗎?”
“好吧,那你快點啊。”丁曉軍也沒有反對,他知道,衛生員說的很對,自己在跑一趟,那才是浪費時間。
衛生員敲斷了兩支小玻璃瓶,取出針管,将小玻璃瓶裏的液體抽出,分别又注入兩個大瓶的液體裏,他邊忙,邊說道:“很快的,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的。
說話間,衛生員就配好了吊液,之後又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個密挂的塑料袋,打開後,裏面是吊瓶針管,他拿着其中一瓶吊瓶走了過去,伸腿将吊瓶架用腳往丁曉軍邊上推了推,并将吊瓶挂在了吊瓶架上。
“平時,幾少有病人,我還真擔心一些藥放過期了。”衛生員說着,将吊針粗的尖頭插在了吊瓶口上,之後,調動針管上的大小開關,見細針頭的液體流順暢了,又将開關關上,彎下腰,取過一個酒精棉,在丁曉軍的胳膊上擦了擦,将針對對應上丁曉軍胳膊上的血管,斜向一插,打開了吊針管上的開關後,又将貼在自己左手虎口邊上的膠帶取下,将其針頭固定上。
衛生員弄好,擡起頭看了眼倒挂的吊瓶:“别亂動了,跑針的話,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