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軍看了看那名筆直站在門口的紅牌學員:“這是個什麽情況,小領導幹部往這裏分,不是技工部的工作吧,在說了,老驢人也不在,裝填連的老馬也當不了家啊,哦,我猜,你這是去基地接人回來,經過這裏,來看看我的吧,不用的,我一個小人物,部裏記不記得無所謂的,我也不會說什麽的。”
“小丁,看你這話說的吧,有氣,對不,也是,你這在基層一呆,部裏是過問少了點,但怎麽說,你也是部裏在編人員,部裏,當然不會忘了你的,來,抽一根。”那技術員說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來,對着不太願意搭理的丁曉軍的胳膊頂了頂。
“好煙?”丁曉軍低頭斜眼看了下那技術員遞來的煙。
“好煙,軟雲,來一根。”那技術員一臉含笑的看着丁曉軍說道。
丁曉軍并沒有接遞過來的煙:“這家夥老貴了,二十多塊一包呢,可是我不抽煙的。”
“小丁,你就别爲難我了吧,我就直說了,劉總工要我把這學員送來,跟你學習技能知識,劉總工還要我給你說一句對不起,人我送到了,話我也帶到了,怎麽做你看着辦,我可不受你的氣,走了。”那技術員是不在忍了,說完,邁步就向營區大門走去。
“等一下。”丁曉軍出言叫住了那技術員。
“還有什麽事?”那技術員轉過頭來,看着丁曉軍問道。
“人可以走了,把煙給我留下,來學習,怎麽的,也要交個學費的不是。”丁曉軍沒個正形的說道。
那技術員笑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包開過封的煙,丢了過去:“下次我來接人,給你帶一整條過來,這次的,就先将就一下。”
丁曉軍接過了煙,抽出了一根來,叼在了嘴裏,之後翻遍了口袋,也沒有一個打火機,那技術員見狀,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打火機,抛給了丁曉軍。
接過了打火機,丁曉軍将叼在嘴裏的煙點上,之後将打火機往口袋裏一放,嘴裏吐出一股煙來:“接人,讓劉江本人來接。”說完這話,丁曉軍就轉身,向着那個還沒适應的學員走去。
丁曉軍是有氣,一直都有氣,老魏的離開,劉江沒有正确的做出決定,之後,也沒有過一句道歉的話,丁曉軍很寒心,他沒法接受那一個事實,這與部裏一直以來,下不下來人沒有直接的關系,他氣的是劉江的态度。
那技術員搖了搖頭,向着營門而去,他有些爲難,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後要怎麽樣的報告,自己這一趟,怎麽的,也算是出了一個吃力不讨好的活兒,想想,就難開心起來。
丁曉軍可想不到這位技術員心中所想,他都沒在去看一眼那個技術員一眼,更談不上說句告别詞了。
……
堂雲輝一臉新奇的用眼睛的餘光看着原來交談的兩人,他也實在沒有看明白,一名上尉軍官,會在一名二級老兵面前還要陪着笑臉,也許這就是這個老兵爲什麽叫牛兵的原因吧。
“班長好!”看着走到自己的面前叼着煙卷的丁曉軍,堂雲輝警了個禮,大聲的說道。
丁曉軍眼角抽了一下,看着這學員,明顯的有着新兵第一次進入老兵生活空間的那種樣子,這個熟悉的場景,在幾年前,也同樣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過,丁曉軍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段過往:
“老班長好,我叫丁曉軍,原來技術營裝填連三班的戰士。”
“好,好,你也好,歡迎你來到咱技工科電子元件組,你說你技術營過來的,好啊,技術營好啊,我也是技術營出來的,我給你說啊,原來我也是技術營的兵,不過那時候,還不叫技術營,叫技術連,那個時候,裝填連還是叫裝填排的……”
丁曉軍丢掉了煙頭,伸出腳将煙頭踩滅,看向了那名學員兵:“歡迎你新同志,你應該是先自我介紹下自己。”
丁曉的話幹巴巴的,他學不來過去老魏那樣的和諧,他也不像老魏那樣,時刻都可以把笑挂在臉上,他有着自己的個性,沉靜!或許,這不能說是性格,說是習慣應該更貼切一些。
“班長,我叫堂雲輝,堂是堂雲輝的堂,雲是堂雲輝的雲,輝是堂雲輝的輝。”堂雲輝自以爲很幽默的介紹道。
“你這樣的介紹,其實很白癡的,行了,我的名字我也不用去了解是有那些文字排列組合,又代表什麽意思,我隻要知道你叫小堂就行了,以後對我不用叫班長,叫我老丁就行了。”丁曉軍連自己的名字都省的介紹了,想想,反正這學員也就學習一段時間,隻要自己教好了,名字記不記的己經不重要了。
“班長,這樣不太好吧?”堂雲輝面帶爲難的說道。
丁曉軍又看了眼那個學員:“沒什麽好不好的,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吧。”丁曉軍說着,推開了自己的宿舍門,丁曉軍住的本是營部文書的房間,部隊裏,每一間房,标準是不能低于兩人的,當然,單位的領導班子除外。
“這裏是我的宿舍,裏面有空鋪,你自己收拾一下,整理好自己的内務,内務我不用教你了,你應該學過了,我上炊事班一趟,給你報上飯,你的夥食關系,我回頭在問問。”丁曉軍說完就走了,這個時候,邊上竄出一條小犬,追着丁曉軍而去。
堂雲輝被那小犬吓着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着丁曉軍彎腰還逗了下那小家夥,接着帶着小家夥就離去了,堂雲輝将自己的個人物資提進了宿舍,心裏面想着:“老丁班長果然非一般的牛啊,這還是連狼都還養上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