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員,我真不懂你的意思,難不成上面有什麽特别的東西讓我忽略掉了。”丁曉軍說着,又回看向了訓犬隊的方向。
陳管營教導員笑了下,掩蓋掉自己的過分緊張神色:“我也是沒上去過,自我來到咱陣管營以後,還從來沒上到上面看過,就連上面的訓犬員,我都沒有認識全,這不你上去過嗎,所以才問問你。”
看着陣管營教導員的神态,丁曉軍心想,怎麽陣管營的人都愛演戲呢,關鍵演的水平還一般,自己很輕聲的就看透了。
“教導員,這怎麽也算是你管的地界了,不說别的,上面的思想工作還是要作的,你真應該上去看看去。”丁曉軍很随意的說道。
陣管營教導員緊盯着丁曉軍的神色,見丁曉軍表現出來的很自然,笑了笑:“我不上去,有原因的。”
“有原因的,難不成你也被犬欺負過?”丁曉軍打着哈哈的開起玩笑來。
“被犬欺負?老陣給你說被犬欺負的事了?”陣管營緊盯着丁曉軍的臉,現出緊張之色。
丁曉軍點了點頭說道:“嗯,我見營長不敢過去,就問了老陣班長了,老陳班長說營長被犬欺負過,至于具體的内容嗎,老陳班長沒有說,教導員,看你緊張的,莫不是也被犬欺負過。”
陣管營教導員先是有緊張,在到放松,最後聽完,他擺了下手:“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吧,對動物毛發過敏,過敏,你知道吧,那很難受人的。”
“哦,是這樣啊,那是要小心了,過敏,嚴重的聽說能死人的。”丁曉軍也故意的賣着關子。
“走吧,進屋去,在外面一直呆着也不好,看,我都忘了這事。”陣管營教導員說着,就帶丁曉軍朝着陣管營的營部走去。
“喲,這不是牛兵丁……”營部文書說了個開頭,然後就卡住了,很明顯的,他沒記住丁曉軍的名字。
“丁曉軍,你看你什麽記性,還文書呢,這三十都還沒到呢,這忘性怎麽就這麽大了。”陣管營營長也在裏面,對卡住的文書說了一句。
“這不怪我的,我是從來都沒記過他的名字,一直稱呼小丁的,他走以後,還不是老……”文書話正說到正文,旁邊的陣管營營長拍了他一下。
“那什麽文件寫好了嗎?”陣管營營長開口問了陣管營文書一句,文書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那什麽,我打印出來給你。”陣管營文書說完,給丁曉軍投去一個歉意。
“小丁,把你手裏東西先放下吧,你就不覺得重嗎,來,過來做。”陣管營營長指了下自己對面的空位說道。
丁曉軍将手裏的東西放在了門口的角落上:“謝謝了營長。”
陣管營營長從文書面前的一個煙盒裏抽了兩根煙,給丁曉軍遞了一支,被丁曉軍伸手擋住了,丁曉軍擺了擺手,算是拒絕了。
陣管營營長将一支随意的丢回到了煙盒的邊上,手裏的另一支叼在了嘴裏,然後斜側了下手,從口袋裏摸出個打火機來,将那支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大股煙來:“聽說你們二營偏遠着呢,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怎麽樣,過的可好。”
“好着呢。”丁曉軍很簡單的回了一個,他是怕了,怕陣管營營長也來透自個的底。
“好着呢?是什麽意思?很好?還是能過的去?”陣管營營長将面前的煙吹散了一些,轉過頭來,看着邊上的文書:“這麽大煙,假貨吧?”
文書擡頭苦笑一下:“家裏娃上學了,壓力大,沒辦法,隻能省着點了。”
“有壓力,買點低檔煙啊,總比這假貨好,你這是充大頭呢?”盡管營長說着将手裏的煙給丢在了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你呢,還沒回答呢。”盡管營長又将目光轉向了丁曉軍。
“好着呢,就是好呗,吃嘛嘛香的。”丁曉軍笑着說了一句。
“你糊弄鬼呢,還吃嘛嘛香,你當我是眼瞎呀,從你來我就留意了你的臉色了,皮膚暗淡,多久沒見陽光了吧,我瞧你肯定是有嘛子心事,看你這樣,我的心也挺糾的,不過,我想我也大概是幫不上你什麽喽,你現在都飛了那麽高,還這麽遠了了,哎,有空就常回來看看,那歌裏不都這麽唱的嗎?常回家看看。”陣管營營長的話透着一絲無奈。
“營長,說點開心的吧,小丁也是難得回來一次,要不去我家整兩盅,你看這也到吃飯點了。”這個時候,教導員在邊上的座椅上,翹着二郎腿,很輕松的說了一句。
陣管營營長轉過頭來,目光直視着陣管營教導員:“你家婆娘過來,我還沒去吃一頓呢,那就過去吃一餐,不過酒就算了,最近盈利是挺多的,不能沾酒。”
“行啊,那就走呗。”教導員說着站了起來,剛要出門,又轉回頭來看着忙碌着的陣管營文書:“晚上把你那上鋪收拾一下,小丁今天就不走了,我和他們營裏已經打過招呼了。”
“教導員,這……”丁曉軍有些憂郁。
“别扭捏啊,我看不到大老爺們扭扭捏捏的。”陣管營教導員假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陣管營營長到了丁曉軍的側面,手搭在了丁曉君一邊的肩上:“行了,回來了,就放輕松點。”
丁曉軍也隻能點頭了,除了默認,他還真的沒得選了。
這片營區有一片家屬區,隻不過家屬區的位置離的營區遠了點,與主營區分隔開了,是有部隊大門進入,過體能訓練大操場的側面主幹道直達,家屬區有水電班的兩名戰士主管着,負責着爲來隊探望的家屬們分房登記等,家屬區也不是說分了就是自家的,每一個探望的家屬,不得超過一個月,主要是戰士配偶,如果非親屬,那是不可以留隊過夜的。
三人走在一起,向着家屬院的方向走去:“小丁,你怎麽忽然就想起來養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