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不能動了。”那老師虛弱弱的說了一句。
丁曉軍立刻就意識到了,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這老師肯定出了嚴重的意外。
“外面的,遞個手電給我。”丁曉軍對着洞口的方向喊了一聲,沒怎麽等待,通訊員握着一個手電也鑽了進來。
地面又是一陣搖晃,碎石和灰塵嘩啦啦的往下掉,丁曉軍按着通訊員的肩膀将通訊員按到了課桌之下,待地面停止了晃動,原來的洞口又被堵住了,丁曉軍右手在自己的面前來回的揮了幾下。
“咳咳!你們都是好人,我是出不去了,你們還年輕,沒必要爲我搭上兩條命,餘震說不準啥時候就又來了。”丁曉軍的身邊在次傳來那位老師的聲音。
通訊員的手電在次照了過來,直射的燈光落在了那位老師的身上,丁曉軍順着手電光看去,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位老師的前胸露出有着數公分長的細鋼筋,那鋼筋己經被鮮血染紅了。
丁曉軍伸手取過了通訊員手裏的手電,燈光照到了那老師的背後,這才看情那鋼筋是梁柱上突出的,足有半米長。
“丁技術員,這個很麻煩了。”通訊員不知是何時移了過來,他着着那老師背後的鋼筋對丁曉軍說道。
“我們有救了,無非就是老死晚死的事,我教書26了,帶出的學生也有過萬了,這輩子己經值了。”那位老師好像一下有了精神一樣。
“你們不能搭到這裏,我這一輩子,無愧于心,不能到死了,在于心不安,你們走吧。”那老師在兩人看過自己的情況後,在次勸說了兩人一句。
“老師,你貴姓啊?”丁曉軍不搭邊的問了一句。
“咳!咳咳!我姓王。”那位老師聲又低落了下來。
“王老師,我們想走也走不了,洞口己經被封了,現在我們隻能先陪着你了。”丁曉軍邊說,邊在地上尋找起來。
“現在要有個鋸條就好了。”丁曉軍半歎氣的說道。
“丁技術員,你看這行嗎?”通訊員這時候遞過來了一把尖頭鉗,是接線用的那一種。
丁曉軍接過了尖頭鉗,看了通訊員一眼:“可以用,過來幫忙。”
丁曉軍在次移到了那位王老師的背後,對通訊員說道:“扶好王老師,别讓他的身體在受二次傷害。”丁曉軍說着,手電的燈光照到了王老師的臉上,見那位王老師己經臉色蒼白,嘴唇幹裂,丁曉軍又看向了通訊員,見通訊員果然背着水壺,就伸手将通訊員的水壺取了下來。
“王老師,你喝一點水吧。”丁曉軍扭開了壺蓋,将壺口送到了王老師的嘴邊,很輕很慢的喂王老師喝了點水。
“謝謝,不過有些浪費了,我現現在外面應該是水電都己經斷了吧。”王老師喝了水,明顯的狀态好了很多。
“是啊,現在是中斷了,不過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恢複的,我們來的時候,見聯通的通訊車都過來了,臨時的通信基站應該很快就會搭設好,你想,連通信都要恢複了,那水電應該也有相關單位搶救了。”丁曉軍說着,尖頭鉗的卡口己經硬卡在了王老師身後的鋼筋上,過過距離王老師的身體比較遠,有着二十分分的距離。
王老師并看不到身後的丁曉軍:“現在我們的國家強大,在加上我們國家的軍隊信息化,機械化學,對于搶險救災比以前更有效了,九八年,大洪災時,那個時候,救災還是全靠人力的,多少你們這樣的熱血男兒……”
“王老師,你還經曆過九八啊。”丁曉軍手上的動作不停,但也不忘和王老師做着交流。
“都是電視上看的,那時候不像現在家家都有電視,就是有電視的人家也大多是黑白色的電視,彩電很少的。”王老師也像是給學生們講課一樣的講着過去。
“王老師,你多和我們講講過去吧。”丁曉軍扭曲着臉,雙手大力的扭動着手上的夾頭鉗,嘴上還盡可能的說着輕柔的話語。
“行,我就給你們講講我知道的,要說過去對我觸動最大的,還是咱們祖國的九九大閱兵……”王老師繼續講着,丁曉軍對着通訊員使了個眼色,就不在去關注王老師的話語了。
尖頭鉗太小,對尖拇指粗細的鋼筋而言,想要将其弄斷,真的不是一件輕松的活,正常的應該是用切割機才對,不過現在的條件,上那弄切割機了,别說切割機了,就是鋼鋸條都會輕松很多。
卡着鋼筋的尖頭鉗在丁曉軍的手裏來回的圍繞着鋼筋轉動,雖說很慢,至少還是有用的,十多分鍾過去了,握着尖頭鉗的右手因爲常時間的用力,速個手都有些硬了,丁曉軍換上了左手,繼續轉,不過左手不如右手使的那麽順暢。
“我記得,那時候的還是坦克列隊出現的時候最霸氣了,雖說士兵方隊走的更齊,更震撼,但就霸氣而言,還是那些戰車的隊列,我這一生是沒有去現場看過,明年就是建國60年了,不知道明年的大閱兵會不會……”王老師還在講着,丁曉軍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外面清理的聲音己經傳到下面了,還能聽到呂小強在上面着急的命令聲,丁曉軍看了看那磨的己經很細的鋼筋,在次的雙手一起握在了那小小的尖頭鉗上,雙手上轉動的動作更快了。
一絲亮光出現了,洞口終于被清理出了一個小口來,呂小強爬到了洞口上,對着下面喊道:“你們怎麽樣,有沒有事,給個回應。”
“營長,我們很好,下面有位老師被困住了,我們正在救援,你們要将洞口開的大一點,越大越好。”扶着王老師的通訊員大聲的對着洞口的方向喊着。
“好,你們注意安全。”呂小強又回了一句後,在次指揮着外面億人擴展洞口的碎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