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講完,丁曉軍看清了打飯的不是自己最熟悉的兄弟,是一張陌生的臉,炊事班班長李援聽到丁曉軍一半的話,轉過頭來,拿起大勺,将餐盤中的米線又弄回去了。
“丁曉軍,這是才調來的新同志,還不知道你不吃米線,來,我給你夾幾個饅頭。”炊事班長忙夾了兩個饅頭放在了丁曉軍的餐盤上。
“李班長,韓磊呢,已經走了嗎?”丁曉軍已經知道了結果,但還是有一點不太相信的樣子。
“丁曉軍,韓磊已經走了,一早的車,走時我是要去叫你的,是韓磊自己不讓我告訴你的。”炊事班長李暖又給丁曉軍打了點鹹菜,加了包奶。
“哦!”丁曉軍沒有出現過激的行爲,埋頭回到了三班的餐桌上,在也不發一言。班裏其他三人也知道韓磊離開的事,準确的說,全連都知道,連長本來還想要全連辦一個告别議式的,用連長話說,裝填連的兵,每一個離開的,都要走的風風光光,隻是韓磊自己沒同意。
韓磊和連長與指導員說,我是調走,又不是退伍,弄個儀式,又吵别的連隊,還弄的場面挺傷感,不知道要惹多少人掉眼淚的,要那樣,說明我韓磊在裝填連也有點人緣,可是呢,要是沒有這回事,我豈不是很尴尬?
總之,韓磊走了,丁曉軍心裏一下子空了一大塊,很難受,很堵,飯後,丁曉軍沒有回營房,而是走向營房前的藍球場,座在了場邊的草地上,開始回憶,回憶起新兵連,隊列訓練,韓磊轉錯了方向,和自己正面相對,丁曉軍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丁曉軍又想起下連,第一次拉練,四人跑到山澗開小竈,忽然緊急集合,韓磊的鋼盔沒法帶,丁曉軍直接拿西瓜皮頂在了韓磊的頭上,竟然也蒙混了過去,丁曉軍座在草地上的丁曉軍都笑出聲來了。
在接着,丁曉軍想到了前一晚,韓磊和自己說要離開了,丁曉軍的臉上笑容沒有了,隻剩下落寞,這個時候,開始有人抱着藍球上了球場,一直鍾情于打藍球的二班長看到草地上的丁曉軍顯得獨立的身形,将藍球直接丢向丁曉軍。
丁曉軍伸手接過藍球,二班長開口:“丁曉軍,一起打球了,别死氣沉沉的像個老頭,我可是和一連交了戰書,今天一定要把一連打個屁滾尿流。”丁曉軍将藍球丢回二班長,正要開口拒絕,隻見從一連方向走過來的隊伍中還有仝磊在。
“等我一下,打球總得換身衣服吧,你們先預熱等我,我回連裏換衣服。”丁曉軍說完,起身向着營房内跑去。
丁曉軍到了班宿舍,班裏包括王排在内的四個人看丁曉軍火沖沖的樣子,有一點意外,看着丁曉軍打開櫃子,換上體能服,副班長趙書群開口:“丁曉軍,你這是要自己去訓練嗎,大周末,應該好好休息。”
丁曉軍一邊将換下的常服疊整齊,一邊回道:“二班長組織和一連打比賽,我換衣服打球去。”常服整理的很快,疊好沖向櫃子裏放去。
“打比賽啊,那得叫全連去助威,不能弱了我們裝填連的氣勢。”王排起身,走到樓道上,拿起值班哨,吹響了整個樓道。
“所有人集合,帶小凳到樓下籃球場集合。”王排吹完哨在樓道裏大聲的喊了出來。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裝填連長快步跑了出來:“沒接到什麽通知啊,王排長,集合隊伍幹嘛。”這時,指導員也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二班長和一連組織藍球賽,去助威。”王排向着連長和指導員解釋道。
“周末,打個球賽,至于這麽行師動衆的,毛病啊。”連長轉身就要回室内去,指導員伸手拉住了指導員,目光暗示向正要下樓的丁曉軍。
連長看了看下樓的丁曉軍,又看了看已經在樓道裏出現的戰士,立刻換上嚴肅的表情:“都還愣着幹嘛,下午樓,集合。”裝填連長說完,轉身去換衣服,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轉過頭:“把連旗,還有大鼓和一起帶上。”
裝填連在樓下藍球場等待着在熱身的幾人,看到樓道口丁曉軍終于出現,二班長向着丁曉軍喊道:“丁曉軍,快點,就等你了。”這時,幾人一下子目瞪口呆起來,隻見丁曉軍身後出現了裝填連的隊伍,走在前面的王排還扛着裝填連的連旗。
藍球場上另一邊的一連,看到裝填連全連都出現了,一個聲音從一連方向傳來:“裝填連,一場比賽你們還認真了,小看我們一連是不。”一連方向很快也響起了哨聲:“一連還他媽在喘氣的,帶上家夥事集合,讓裝填連的看看,我們一連的有沒有一個孬種。”
三分鍾不到,一連方向也走出了杠着連旗,帶着大鼓的隊伍,與裝填連一樣的陣勢,兩個連的隊伍分列球場兩邊,比賽還沒開始,兩邊就隊伍就先鬥起了氣勢來。
“丁曉軍,這怎麽回事,你回去換個衣服,還把全連給招來了,原本隻是打個友誼賽,無關榮譽的,這下倒好,大家夥都搬出來了,成了兩個連的榮譽比賽了,看來得拼命了。”二班長明顯的,臉上還帶着一絲興奮勁。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我換個衣服,說自己來和一連打比賽,王排說來助威,那成想,連旗都整出來了,不管怎樣,先打赢了再說。”
營房二樓營部,營長和教導員看着球場上的形式,臉上也是有點驚訝:“營長,這你怎麽看,不會兩個連鬥起來吧。”
“鬥起來,鬥起來就鬥起來呗,說真的,三個連隊也就每次拉練能鬥個狠,平時沉靜的沒個樣子,現在這樣不是挺好,有點戰鬥部隊的樣子來了,我們雖然是技術營,上不了戰場,窩在大後方,要沒這點激情,這生活還真挺沒勁的,現在的樣子,我就挺喜歡,部隊嗎,就得又競争,以後啊,各種比賽争鬥,多一點好。”
看到兩方隊伍中丁曉軍和仝磊兩個列兵,營長恍然大悟。原來又是這兩個人整出來的,看來将這幾個列兵分在不同連隊還分對了。
……
就在兩個連隊球員準備就緒,将要開場的時候,二連隊伍也來了,一連長看着忽然出現的二連,對着二連長喊道:“老二,我們兩個連比賽,你瞎湊什麽熱鬧,去去去,帶着你二連回去抱娃去。”
二連長當然不會示弱,對于一連長比喻自己連娘們,明顯有氣:“一連長,你才娘們,信不信我找個針線把你那臭嘴給縫起來,還有,你他娘的才是老二。”
“我可沒說你娘們,是你自己說要找針線的,這在場的都聽着呢。哈哈哈!”一連長明顯爲自己找了個空子而高興。
“老二,真沒你啥事,聽勸,回去啊。”裝填連長也打趣道。
“二連的,列隊,好好看看這兩個連隊的過家家比賽,好好學習學習。”二連長明顯被氣到了,轉身回了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