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曉軍随着隊伍漸行漸遠,王豔不自覺的落下了淚:“丁曉軍,一路平安,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希望我們還會再見。”
“老師,你怎麽流淚了?”學生中,一個小女生看着王豔流淚的臉問道。
王豔擡手擦幹眼淚:“山口風大了點,吹的難受,我們回去了,還有課要上。”
“哦。”孩子們轉身往回走,前往教室走去,隻有問王豔的小女生有一點不解:“風大,我怎麽就沒感覺到呢,難道是因爲老師站的高,風就大了,肯定是這樣的,高年級課本裏就有高處不勝寒。”
……
丁曉軍随着車回到了雙石鎮,此時,雙石鎮正在進行着着災後的重建工作,技術營所屬工作隻是将基礎的設施整理到位,整個鎮的重建是十分漫長的,是屬于地方性的政府事務,不歸軍隊所屬。
到達了雙石鎮後,丁曉軍先是去報道,然後就投入到了基礎設施的建設之中,所謂基礎建設,也隻是臨時醫院,臨時學校,還有鎮民的臨時住所,多爲鋼構拼接住房,以後小鎮重建完成,這些設施還是要拆除的。
臨時搭建基礎設施工程進度并不慢,在丁曉軍到來之前,大部分工作就已經快要結束了,丁曉軍到達雙石鎮僅兩天,所有的基礎設施就全部到位了,部隊也要離開了。
技術營長爲了不打擾受災百姓,通知各連隊在淩晨時分悄悄的離開,爲了不使車輛的發動機聲驚醒災區民衆,所有車輛在雙石鎮外等待。
淩晨,天空下起了小雨,班長曾祥輕輕的搖醒了丁曉軍,丁曉軍起身,靜靜的開始收拾行裝,幾分鍾後,所有人都收拾好了,列隊向着雙石鎮外走去。
剛到鎮口,隊列就停下了,隻見鎮口通往外面的大道兩旁,站滿了自願前來送行的災民,從七八十歲的老人到七八歲的小學生,很多人手裏還提着袋子,藍子,裏面有并不是很好的水果,雞蛋等物。
忽然,隊伍的正前方出現一絲騷動,一位提着藍子的老奶奶沖進了隊伍中,向着每一位官兵手裏塞着雞蛋。
營長跑步過去:“老奶奶,我們部隊有規定的,不能拿百姓的一針一線。”
老人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抓着營長的胳膊,看着營長那盡顯疲憊的臉,咬着生硬的普通話:“領導,這些天,我們災民都看在眼裏,這些娃們都是好娃,他們不舍得吃,将自己的食物分給我們,怕我們凍着,将衣服給我們披着,現在災難過去了,娃們也要走了,我們隻是希望能在這些娃們,在離開的時候,不在忍着饑餓與寒冷。”
營長看着老人那流着淚水的臉,不知道該怎麽進下去,隻能轉過了頭,不在去看下面的場景。
“來,拿着,你們都是好娃。”又有災民沖到了隊伍裏開始給戰士們塞水果。
“叔叔,這是我們從水果店的廢墟裏找回的水果,雖然已經很不好了,但我們都不舍得吃,我們都要留給救助我們,幫助我們的解放軍叔叔。”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将已經列了口的水果遞給丁曉軍。
此時的丁曉軍,眼中泛起淚花,内心裏觸動很大。
“你們也都是好孩子。”
“叔叔,等我長大了,也要去當兵,也要像你們一樣,救很多很多的受災百姓。”
很快,災民們都開始往隊伍中的戰士衣服口袋裏塞食物,天上的雨似乎更大了點,爲了不使災民們淋更久的雨,營長隻能下令,讓隊伍快速撤離。
隊列穿過相送的人群,到了小鎮外,營長下令隊伍停下,然後轉過身,所有戰士集體後轉,向着小鎮口上的災民們。
“全體都有,敬禮!”
隊列中,所有人整齊的右手指向右眼線,大雨中,這場景是那麽的讓人感動。小鎮裏的災民向着隊列中的戰友們揮手,流着淚喊着走好。
“禮畢,向後轉。準備登車。”
各連戰士排隊向着自己連隊的車輛行去,在車輛的邊上,不知是誰放着大的袋子,前面的戰士将自己口袋裏的食物一樣一樣的掏了出來,分别擺放在了袋子上,然後登車,後面的人依照着前方戰士,掏出,擺放,登車。
很快,所有戰士都登上車了,技術營長來到随行的幾個來維持治安的警察和鎮長,将擺放整齊的食物拉到了一起。
“鎮長同志,麻煩你們将這些食物帶回去吧,重新分發給受災的民衆,拜托了。”
“黃營長,這是群衆們的心意啊,這樣送回去,不好吧。”鎮長并不好接下這棘手的活兒。
“鎮長同志,部隊有部隊的規定,不能拿群衆一針一線,這是我們祖國老一輩先列留下的傳統,不能忘,還有,災難雖然過去了,但災民們的生活還很困難,所以,這些東西更應該留下,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所有戰士自覺留下的,也請你們能理解下我們的戰士,這是他們的尊嚴,謝謝了。”
技術營長進完,向着在場的鎮長,民警,還有随行的政府公務人員敬了一個軍禮,接着,轉身離開。
車輛啓動,開始向着軍營的方向返回,外面下着雨,車上的戰士們内心一片火熱。此時,在災區的其他地方,也在上演着送别的場景。
爲了不使隊伍在次擾民的情況發生,軍車在經過每一個受災的城鎮,都選擇了直接繞行,實在無法繞行的村落,車輛都快速的通過,但還是被熱情的村民們投來各種食物。
經過四個小時,技術營的車輛終于抵達了營區,營長下令,炊事班開夥,飯不限量,所有戰士休息一天,兩日後開始訓練。
經過十數日的艱苦奮戰,抗震救災工作宣告結束,丁曉軍和戰友們,在次回歸平靜,開始了日複一日的訓練,打掃衛生,整理菜田,但是,救災的場景深深的埋在了每個戰士的心中,此生,将會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