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們也要來我們村?”牛茂根這話一出,四周的村民瞬間議論紛紛:“我們村都有這麽多難民了,最關鍵,這群人不知道染了什麽病沒有。”
“我可是看到裏面有個婦人和孩子身上還結着疤。”一個村婦連忙跟牛茂根告狀。
周啓榮想起來了,那是賀大山的媳婦兒跟孩子。
之前染上了疫病,雖然沒治好了,痕迹卻還在。
若是沒有上好的藥,怕是難以痊愈,消除痕迹。
去疤痕的藥物,向來很珍貴,連大戶人家的小姐都一求難得。
更别說普通村民,就隻能讓疤痕留在臉上。
好在,也不是太多,好了之後,還有一點痕迹,并不影響過日子。
雖然如此。
但,周啓榮看着四周的婦人,就是相當不爽。
“你們身上沒個疤痕?真以爲逃難是享受?”周啓榮怼了回去,眉頭緊皺:“别在這說閑話,等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就知道什麽叫痛苦了。”
“再者,不會說話就别說。”
婦人被怼得一臉不服,張嘴就要反駁。
周啓榮卻直接看向牛茂根:“牛村長,這就是你們村的婦人?歧視難民?”
“我記得,官府是正常收納難民,我們有戶籍,都是榮州府的百姓。”
“對于你久久拖着不願意去縣衙裏解決好難民布置的問題,我隻要親自去縣衙裏反饋這個問題,順便把戶籍也轉出去了。”周啓榮這話裏,信息就大了。
牛茂根樂得看村民鬧事,到時候就呵斥幾句,正巧給這些難民立威。
但。
周啓榮的話卻吓了他一跳,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你去縣衙裏告我的狀了?”
周啓榮當然不會解釋。
他說那話,本來就是吓唬對方的。
故作深沉,他取出周老大等人的戶籍。
果然有遷出去記錄。
“爹,聽說新的皇上在政事上很嚴格,榮州府的官員,時常需要向京城裏書寫政績,不知道,縣令會不會因爲村長伯伯的失職而丢官。”
福瑤一口童音,“不知道,縣令大人丢了官,是會覺得自己失職導緻,還是村長伯伯導緻,我想縣令大人,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遷怒村長伯伯的。”
福瑤純屬就是在無中生有。
但,那又有什麽關系,至少,現在杏村村長,是沒心思找他們麻煩了。
“什麽?村長要丢官?”
福瑤的話還沒吓到牛茂根,就被四周的長舌村婦傳出去了。
“你們閉嘴!”牛茂根氣急敗壞地怒吼。
村婦被吼了,一臉無辜:“村長,我這不是說的實話嗎?你生什麽氣,真是奇怪。”
牛茂根:“……什麽實話,你們這叫無中生有。”
“我現在還是村長,敢不聽我的話,就都滾,下次也别找我幫忙!”
牛茂根發怒,村婦瞬間不敢說什麽了,罵罵咧咧地回家了。
周啓榮可不管牛茂根此刻心裏多麽的忐忑,他聽見聲響,回頭看到大哥二哥,李家賀家,都收拾好東西正在過河。
他并不想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