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甯,怎麽回事?”周大友連忙走過去。
紀天甯吸了一口冷氣,說:“先把我們帶過去休息。”
“我走不動了。”
剛說完,他就差點暈了過去。
福瑤要下來,紀天甯卻不松手。
索性,周大友幾人不笨,“之前啓榮哥就考慮了你們走回來肯定很累,又忘記給你們留一個騾車了,就做了擔架,你們快些躺下。”
一個五個擔架。
但等人都躺下,王鐵柱又回去喊人時,周大友跟紀懷安才意識到,好像少了一個人。
“天甯,還有一個人呢?啊,是長冬。”紀懷安恍然大悟,總算想起這孩子了。
一說到紀長冬,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迷。
“怎……怎麽了?”
周大友跟紀懷安對視一眼,發現紀天甯他們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啊。
果然,就聽見紀天甯道:“長冬被人抓走了。”
“什麽?被人抓走了?”
周大友、紀懷安、劉裕三人都一臉驚色。
正要問怎麽回事時,這時候,周啓榮等人,也過來了,帶來了好幾個漢子。
分别把幾人擡着,往深林裏走去。
紀天甯之前找的這個深林,就是長的樹很多,當時野山泉水還不少。
哪怕如今,連續幹旱,這些樹,也沒有徹底幹涸死,隻是,隻剩下一少部分綠葉。
要知道,這裏可是一大片的深林,也因爲這個,周啓榮他們過來,水倒是有,但是,卻遇見了很多的螞蟻蟲蛇,隻能在樹上搭建樹屋,勉強能避免一直被這些螞蟻蟲蛇騷擾。
把紀天甯四人擡到深林樹屋中間,幾個擔架并排着放着。
福瑤坐起來,她是幾人中間,情況最好的。
“娘,快給大哥看一下腳傷,我沒什麽事,隻是一個血泡破了而已。”福瑤連忙說。
紀雪晴手上拿着藥水,聽見福瑤的話,就給她留了一份藥膏跟一點酒精。
她轉身走到紀天甯面前,看到他腳下已經被血沫糊了一片的鞋,她眉頭緊皺,四周其他過來看情況的村民,也被吓了一跳,跟着吸了一口冷氣。
紀雪晴伸手想脫掉他的鞋子,紀天甯卻痛得額頭冷汗直冒。
之前一直在走,還不怎麽覺得痛,如今要取掉鞋子,卻痛得仿佛要進入骨頭裏一樣難受。
“天甯,忍住。”紀雪晴看了他一眼,說完,就快速把最外面的一層鞋子扯掉。
但裏面的襪子,卻黏在了腳上,隻能用剪刀剪。
“四嫂,你給我拿一把剪刀過來。”紀雪晴擡頭,對站在旁邊,臉上全是驚色和憐惜之意的王氏說。
“好,我這就去。”
王氏最會做針線活兒,剪刀也是保存得最好的,沒有生鏽,隻有這樣的剪刀,拿來處理傷口,才不會感染傷口。
很快,王氏回來了,把一把嶄新的剪刀遞給紀雪晴。
紀雪晴接過,又看向周啓榮:“啓榮,你把天甯抱住。”
襪子已經全部沾在了他的腳上,也不知道是多少個血泡才能磨出這種效果,紀雪晴怕她剪開襪子的時候,紀天甯會痛得受不了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