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轉身回到屋子裏。

紀老太跟福瑤已經睡下了，但福妞還沒睡着，聽見聲響，下意識朝她看去。

紀雪晴吹了油燈，輕輕拍了拍福瑤的被子：“睡吧。”

福瑤窩在被窩裏應了一聲，迷迷糊糊間，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

紀老太醒得很早，紀雪晴已經給她擦過一次藥酒，又熬了活血化瘀的藥給她喝，目前情況穩定，腰上疼痛得到了緩解。

但坐在船上着實沒有事做，尤其本來打算做衣服的布料都沒有拿過來。

紀老太眉頭一皺，就想要回去。

周啓榮剛從船上替換下來，聽見老太太的話，蓑衣都不用換，等紀老太準備好，這才把人送回去。

福瑤醒來，坐在床上還迷迷糊糊地，紀雪晴打了熱水給她洗臉。

“娘，姥姥呢？”福瑤徑直拿過手帕，在臉上抹了抹，瞬間清醒不少。

紀雪晴随口回答：“回去了，說在這裏閑不住，要過去做衣服。”

福瑤一點都不詫異，她想了想說：“娘，我想回去繼續研究壓縮幹糧。”

在這邊，她沒有工具跟糧食，何況，她也不習慣用别人的東西。

被收拾了的周家大房跟二房，有爹在，何況娘也不是随便誰都能欺負的，福瑤很放心。

她就怕，那些糧食會因爲長久的陰雨天氣受潮，更不容易保存了。

紀雪晴知道福瑤不喜歡閑着，她也就不爲難閨女，讓周啓榮把孩子送回主船上。

剛回來。

福瑤就看到站在船檐下面，手上正拿着地圖在研究什麽的紀天甯。

她幾步走上去，“大哥，你在這幹什麽？”

“我在考慮，是否現在先去我們第一個補給地，如今我們已經離開山水縣了，往上走，會更艱難一些，尤其是劃船這塊，接下來我們将逆水而上，不再像之前那樣是順着水流。”

福瑤沉吟，據她對紀天甯的了解，如果隻是因爲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他思考這麽久，“大哥，是有其他顧忌？”

“還是瑤兒了解我。”紀天甯高興福瑤對他的理解，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緊接着沉吟道：“不錯，我們現在距離最近的補給點，是群山，四周都是狹窄的河道，我們的船太多，去停靠，目标太明顯。”

“當然，我最擔心的，還是四周的居民。”

“洪水比人禍先來，估計這些百姓根本不知道府城裏發生的事，自然都會找最近的山，等着洪水降下去。”

“我們這群人，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

“遇見那些村民，總是個麻煩，會消耗我們的體力，況且，糧食都在船上，若是人都下去了，船沒保住，隻剩下餓死的下場。”

福瑤聽完紀天甯的話，瞬間權衡了利弊，道：“繼續走，隻要過了上州府的地界，就是北方，那邊沒有下雨，也沒有洪水。”

“留下來有無限的危機，繼續走才有希望。”

紀天甯說完，心裏也确定了最好的選擇，默契地跟福瑤一樣的想法。。

他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跟叔伯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