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二子杜志聰卻有些不滿:“周大叔,趙大叔,我知道你們是長輩,你們說這話,我作爲小輩不應該反駁,但現在損失最多的是我們家,我這話也沒說錯,這洪災大家都說要來,可也沒見來。”
“萬一不來,可不就是浪費銀子,受罪的還是我們。”
“我們杜家并不富裕,也比不上你們兩家。”
趙義昌看了對方一眼,隻見杜志聰臉上全是不滿,顯然,積怨已久。
周開發還想說什麽,趙義昌伸手抓了抓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說話,他自己則砸吧了一下嘴說:“既然是災難,就沒人能預料得到,你們也放開些,有道是,破财消災。”
造船這邊,有了一些小矛盾,好些村民覺得是造船惹的貨。
甚至有村民想着,跟外村的人一起,把船賣了,縣令還能強求他們交船不成。
紀阿爺來得比較晚,隻隐約聽見了這些消息,但沒放在心上。
他心裏擔憂紀雪晴,這時間就快到了,也沒見他們回來。
紀老太照例去地裏收拾菜,今年好多地,她都沒有再種菜了。
福瑤跟着出門,走在路上就聽見,杜老太以及杜家的孩子在門口破口大罵。
“這些斷子絕孫的,偷我們家的豬油跟布匹,不得吃死你。”
“哇,奶奶,我們餓,想吃飯,想吃肉。”
“吃吃吃,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吃土吃不吃。”杜老太趁機大罵。
幾個孩子被罵得哇哇大哭,關鍵他們身上确實沒有幾兩肉。
紀老太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旁邊二丫看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想都不敢想沒有飯吃的日子。”
四郎搖晃着腦袋說:“二丫姐姐,你不懂,這杜家幾個孩子是裝的,他們平時有肉都是偷偷的吃,每次他們都找我玩,就爲了我手上的小吃。”
“杜家大人還教他們,吃了東西不要跟我們說話,免得被聞出來。”
在吃食上面,四郎有一雙狗鼻子,别看他長得胖乎乎的,壯實的樣子看起來憨憨的,實際上,跟着福瑤在一起久了,他學了不少知識。
他的小聰明,除了福瑤跟紀天甯能看得出來,其他人都以爲他傻。
實際上呢,四郎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然後呢,你給他們吃了嗎?”二丫一臉的心疼,正要教訓四郎。
四郎眼睛笑眯眯地:“不可能的,他們爲了不讓我把這事說出去,還請我吃了肉片,不多,味道也一般,不過勉強可以接受。”
大丫下意識看了四郎挺着的肚子,再看他略微有些滿足的眼神,心裏有些無奈。
紀老太說:“你們幾個孩子,跟上來,别磨蹭,别人家的事别管,不就是一瓦罐豬油嗎,我地動損壞了那麽多肉醬還沒說呢。”
“杜家老婆子這時候故意賣慘,真是分不清輕重,都說有洪災還不信,還妄想影響别人。”。
“我跟你們說,看事不能看表面,有些人家是真的窮,那是掩藏不了的,這種人家,自家日子過得好可以幫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