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全臉上帶着真誠的笑容:“我爹這次,說是爲了報你的恩,所以都不帶推辭的。”
“……我們是朋友。”紀天甯看着王保全臉上的笑容,他心裏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對方這次能不能活下來。
他隻知道,前世的晉言世子身邊,沒有他們一家,隻希望這一次,他們能活下來。
“保全,你要活下來,無論用什麽手段。”紀天甯手緊緊抓住他的肩,目光堅定,還帶着一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擔憂。
王保全被他這麽看着,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腦袋:“天甯兄,你這麽認真,我都感動了,不錯,我們是朋友,一輩子的兄弟。”
王保全露齒笑。
紀天甯:“今天就回去吧,告訴你爹,有天大的事也别拖延。”
“天甯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爹對你的話最信服了,我回去說了,他就會采納的。”
“那我就先走了啊。”王保全看了一下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路上還要耽擱一些時間,天黑了也不安全。
“嗯,去吧。”
王保全上了馬車,跟紀天甯揮了揮手,帶着幾個衙役,回縣裏去了。
看着衙役一走,村民們歡欣鼓舞:“真的走了!”
“這是不打算收我們才船了?”紀長冬還有不可置信。
老一輩的,跟着松了一口氣。
趙義昌滿臉堆笑,誇贊道:“還是天甯厲害,所以啊,你們這些小子,有機會就讀書,人聰明了,總比我們這些隻會挖鋤頭的鄉下人,除了着急,啥法子都想不出來。”
趙世博跟趙世新眼裏全是激動,恨不得過去找紀天甯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紀森澤打斷了衆人興奮的心情:“你們先别高興得太早,還有三條船沒有造出來,大家繼續去幹,如果能做到,我争取把這些船都留在村裏,是賣還是怎麽的,到時候收益都是村子裏的,也不至于賠了桐油銀子,還要把船交給縣令。”
村子裏的人心情輕松了,幹活兒都麻利了。
“你們先回去幹活兒,我跟天甯了解一下情況,看過兩天去縣裏一趟。”紀森澤安撫村民的情緒。
等把村民們都叫走了,紀森澤這才走到紀天甯身邊,有些遲疑地問:“天甯,你這算計,真的能讓縣令不再收船?”
“不能。”紀天甯回答得特别坦然,他能算計于縣令的位置,但是,他也知道,走了一個于縣令,可能還會來一個張縣令。
何況,他真正的敵人不是于縣令,而是天道。
紀天甯眯了眯眼睛,看向天空。
天色有些朦胧,甚至,有烏雲遊動,仿佛一隻猛獸的大口,一口就能吞下一整個王朝。
紀森澤一聽,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天甯你做得已經夠多了,看來需要我去縣裏打聽一下情況了,如果能有法子,定要保住村民們的船。”。
紀森澤平時嘴有些毒,但他可從來沒有貪過什麽錢财,一直爲村民,小事上,他可以時不時跟這些村民們計較,但在大事上,第一個站出來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