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紀天甯眼神深邃冷凝,擡頭望了望天,嘴角微勾,絲毫不膽怯。
福瑤也說:“姥姥,這件事,你們知道就好,到時候,縣令來收船,你們記得勸汪家奶奶不要跟縣衙的衙役鬧,不然她會沒命。”
汪婆子家,是村子裏最貧困的家庭,汪婆子隻剩下一個孫子跟孫女,孫女大些,也才十三歲,孫子小些,如今才十歲出頭,但平時瘦骨嶙峋的,都依舊幫着家裏幹活兒,看着很是令人心疼。
汪婆子的丈夫年輕時候就去世了,兒子兒媳也進山裏去打獵出了事,當場丢了命。
這些年汪婆子拉拔着孫子孫女,雖然辛苦,但也能過。
但造船的事,是全村都要造的,她也隻能平時跟孫女一起辛苦幹繡活兒,湊些銀錢,還給紀家。
不錯,汪婆子造船的五銀子拿不出來,家裏還出不起人工,平時都是十歲的孫子去幹的,要不就是她一個老婆子,時常給村裏幹活兒的漢子們送些蔬菜湯表達自己的心意。
紀老太給汪婆子借的這五兩。
即使五兩,對汪婆子來說,也不是一下就能還起的。
好在村子裏,現在能養兔子,賣給紀家,一年節省點,能賺上一兩銀子。
如果辛苦點,多養些兔子,一年也能存上一兩半,汪婆子對這個收入已經很滿意了,時間一長,這五兩銀子不就存出來了。
隻要不出什麽大意外,沒有什麽大花費,這養兔子賺來的銀錢,那就是他們家還錢的希望。
紀老太一聽到汪婆子的名字,還涉及到人命,唬了一跳,眉頭微皺,她并不懷疑福瑤的話,忙點頭道:“好,若是那縣令真的來收船,我就去看熱鬧,阻止汪婆子。”
“老婆子,這段時間,收大家的兔子,就給多給兩個銅闆吧。”紀阿爺抽了一口旱煙道:“我們現在不去鎮上賣小吃了,那些收回來的兔子全部都腌起來曬幹,能保存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指不定要成爲我們的口糧。”
紀阿爺心裏已經沒有什麽期待了,連地動都能發生,還有什麽是不能發生的。
今年注定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年份。
“好。”紀老太最近在家裏腌了很多肉,熏幹的肉,并不會太鹹,還能保存很久。
第二天。
紀阿爺一大早,就帶着紀文淵往村長紀森澤家去了。
紀天甯跟福瑤,以及不放心他們兩個孩子離去的紀老太,跟着一起往鎮上去。
不錯,紀天甯要阻止縣令,就隻能算計一個官位比縣令更高的官員,先過來拖延時間。
而這個人選,最好的就是太守晉言的親信王雙成,也就是王保全的爹。
這兩天紀天甯一直跟王保全有信件來往,紀天甯時刻準備着,如今過去,定能在縣令來村裏之前,把他請過來。
王雙成雖然隻管理鐵匠鋪,但他管理的是整個江州府的鐵匠鋪,又加上他跟太守晉言的關系,以至于,外地的官員,都要給他幾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