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森澤挑了挑眉,不過,這樣也好,大家一起幹活兒,到時候就不會有人去煩他,說船造不出來的事了。
“既然你們都做了決定了,那我也不耽誤大家夥兒都時間。”
“張伯會造船,所以,要想在後年七月能把船造出來,就需要一戶人家出兩個勞動力,也就事六十個人,每天就來這裏造船。”
“六十個人,每天負責造船,很辛苦,也隻能保證二十天造出一艘來。”
“我給你們把時間掰碎來算,從現在到後年七月,也就隻有十九個月,每月三十天,我們一天時間都不浪費,也最多隻造出三十艘船,剛好夠每戶人家都數量。”
“所以,别跟我說什麽出的人太多了,現在的情況你們聽見了,我就算是村長,也幫不了你們什麽。”
“村長,你别說了,一說時間,我們就更慌了。”
“都怪那該死的縣令,他想一下倒簡單,卻是要我們的命!”好些村民都忍不住大罵縣令。
村子裏也不是所有人家都富有,好些人家,每年累死累活,也就糊口。
要分出兩個勞動力去幫着造船,可想而之對那些人少,又困難的家庭是多麽大的打擊。
難怪村民都罵縣令。
紀森澤慢悠悠地抽着旱煙,也不阻止他們。
村民們肯定有怨氣,等後頭開始造船,估計怨氣更大,這會兒多罵罵縣令解解氣,才不會耽誤後面的活兒,也不用把怒氣發到他身上。
“村長,我們家情況特殊,除了我這個老頭子,就隻有不滿十五歲的兒子,這……這要是都去造船了,明年的糧食種不出來,這日子可怎麽過。”黃阿爺蒼老的臉上全是急色,又焦又急。
他家的情況特殊,大兒子因爲意外去世,大兒媳婦兒改嫁。
才隻剩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兒子。
之前一家子,還能辛苦點幹活兒,養活一家人,現在這要造船,顯然就是極大的壓力。
“對啊,村長,我們家也困難,一大家子吃飯,别看我們家人多,但幹活兒的就兩三個,其他的都是吃飯的,這漢子都走了,地裏的活兒也忙不過來啊。”
“村長,不然家庭條件好的,就幫幫我們,我們幫你們農忙。”
“村長,我們家庭确實苦難,這實在不行,就不造這船了,我就不信這縣令還能因此把我殺了。”也有頭刺的,直接就想撂擔子不幹了。
紀森澤拍了拍手掌,讓大家安靜下來。
“你們實在不服,就去縣裏鬧,跟我鬧沒用。”紀森澤抽了一口氣,睨了衆人一眼:“說得像是我家不用出人來造這個船一樣。”
“我跟你們說,這誰家富裕誰家貧困,都是因爲各自的能力造成的。”
“就拿我二弟家來說,他們還不是辛辛苦苦在幹活兒,你們看見過他們偷奸耍滑,逛窯子,進賭場沒得。”。
“嘿,大哥,你舉例也别侮辱我家人,窯子你才逛。”紀阿爺臉上慈祥的笑容維持不住了,這大哥不是在坑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