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姥姥,我們知道了。”幾個孩子,除了二郎三郎,基本上都在這屋子裏了。
福瑤乖乖地待在紀雪晴身邊,陪着她。
馮老太已經過來了。
她是紀家找的全福人,等時辰一到,就會給紀雪晴梳頭,走婚前的那些古老的禮儀。
紀老太叮囑完幾個孩子,就出門去忙了。
今日王氏已經坐完月子,五郎也在紀雪晴的屋子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馮老太看着紀雪晴長長的秀發,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用梳子慢慢給她梳着:“雪晴啊,這一次,你要幸福啊,一輩子,嫁個好男人,就會幸福一輩子了。”
紀雪晴的手被馮老太緊緊拽着,那用力的程度,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氣,祝福她。
紀雪晴雙眸濕潤,雙手回握,緊緊地抱住馮老太,在她耳邊說:“大伯母,我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
“之前那一場婚事,我不後悔,也并沒有覺得大伯母你做錯什麽。”
“孩子的一生,不會一直順遂,這一切,都是應該我們經曆的。”
“你們長輩,是我們的指路針,但路,卻要我們自己走。”
“因爲……很久很久以後,我們也會成爲下一代孩子的指路針啊。”
馮老太雙眼濕潤,伸手拍了拍紀雪晴的肩,兩人深深地擁抱:“孩子,你說得對,是大伯母太看弱你們了,放心,無論有什麽困難,以後,你們都有我們在呢。”
這是要護着她們一輩子。
時辰很快就到了,馮老太給紀雪晴梳頭,再蓋上蓋頭。
因爲紀家隻是農家,沒有丫鬟,就由付媒婆扶着紀雪晴出門。
院門外,周家迎親的人都來了。
周啓榮一身紅色的大喜袍,臉上揚着燦爛的笑容,露出白白的牙齒,看到紀雪晴從裏面出來,他心裏滿滿升起滿足感。
福瑤在後面,幾個孩子們,一起跟着紀雪晴往院外走。
紀阿爺跟紀老太眼睛都有些濕潤,偏頭揉了揉,一起往前走,把紀雪晴送上了花轎。
周啓榮是花了重金,借的周家的下人,花轎擡得十分穩。
他坐在馬匹身上,等紀雪晴已經進去花轎,他才轉過身,看向紀家的長輩們。
翻身下馬,跪在地上,重重地行了拜禮,才被紀阿爺等人扶着站起來。
“嶽父,嶽母,我周啓榮在此發誓會對雪晴好,若對她不好,我願天打雷劈。”
紀阿爺輕拍他的手背:“這孩子,别說這話,我跟你嶽母都知道你的性子,雪晴以後就交給你了。”
紀老太更是直接:“啓榮,你可是我親眼看重的,若是差了,豈不是說我的眼光不行?”
“别耽擱了,早些出發,免得錯過時辰。”
紀老太霸氣地揮手,紀阿爺本來感動得想流淚的心情瞬間被她給打破了。
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出聲催促周啓榮出發。
周啓榮沒有立即走,而是抱起旁邊的福妞,親了她一口,才翻身上馬。。
福瑤站在原地,露齒微笑,看着花轎慢慢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