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闆車上面還放着一盆水,裏面裝着的事幾條有些焉哒哒的魚。
四郎一直護着魚,生怕天氣太熱它們死了,還随手扯了一些草把水面遮住。
紀海生在騾車旁邊,護着孩子們闆車上裝着的糧食袋子,一邊跟着騾車走。
趕騾車的是紀天甯,他的速度控制得極好,跟在村民後面,往前趕路。
花了一上午,終于到了修建堤壩的大河邊。
臨河村的村民剛過來,就下意識站在一起,有不少其他村的村民也都在,大家都自主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四周都有衙役,數起來,大概有十三個左右。
一共來了六個村的村民,合起來超三百人。
衙役在其中絲毫不顯眼,但在河道上遊,有一個轎子停着,有一個穿着綢緞的弱冠少年站在滾滾的河道旁邊,看着河水皺眉。
因爲他站的地勢高,所以能一眼看出若是上遊漲水,下遊的村莊跟農田必定被淹沒,甚至連房子都保不住。
近幾年江州府沒有下大雨,這堤壩也是十年前修的,當時也是因爲下大雨,然後漲洪水,導緻一大片的村民顆粒無收,朝廷當時處決了不少涉事官員,再出重力修建堤壩。
如今,堤壩的維修每三年都會報一次修建銀,但實際上,并沒有人過來修堤壩,如今的堤壩,已經承受不了多久了。
謝錦辰望着這河水,有些憂愁。
福瑤跟幾個孩子,把騾車拉出村民的隊伍,到了衙役們臨時搭建的帳篷處,這些衙役都是要看守村民幹活兒的,自然也回不去。
他們自己的住處是帳篷,旁邊就是煮飯的在的一個帳篷。
給服徭役的百姓煮飯,也是一個緊俏的活兒,一般都是在縣衙裏有關系,才能得到這個機會。
福瑤跟四郎人小,讓紀天甯等人在旁邊看着騾車。
她們往最後一個煮飯的夥夫帳篷混過去。
沒走幾步,就被一個衙役攔了下來。
“你們兩個孩子來這裏做什麽?”攔着她們的衙役是個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身形健壯,穿着衙役官服,身上還佩刀,顯得有些兇神惡煞。
“快回去,這裏不是你們這些孩子能待的。”
衙役說完,就趕他們離開。
福瑤剛想說話,突然一個人把自己抱了起來。
周啓榮是在周家村那群人裏,被村民團團圍住,想找他給衙役說給自己找個輕松的活兒,情願在岸上運石頭,也不願意下水。
下水水流一旦急湍了,就容易出事。
他根本不會答應任何一個人,因爲這次的縣令大人很公正,也有自己的傲氣,最讨厭的就是走後門,且在文書下來之前,縣令大人就說了,每個人都要下水,幹的活兒并不固定。
讓他去跟縣令說,這不是陷他于不義嗎,明知道縣令大人最讨厭的是什麽,他還爲這些沒啥親戚關系的村民去做,是不是傻。。
因此他随便找了一個借口脫身,一擡頭就看到了搖晃到衙役駐地那邊的閨女,他一急,連忙就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