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沒有再遇見匪徒,不過,因爲走偏了路,隻能繞道。
見趙世新打算往正路上趕車。
紀天甯突然掀開車簾,伸出頭,跟他說:“世新叔,就沿着河邊走,不走正道。”
“诶?爲什麽?”趙世新不解,好奇地問他。
紀天甯沒有跟他解釋,隻道:“你順着走就行,定能回家,也不會餓肚子。”
紀天甯不說,趙世新也不好再問,他跟趙世博坐在馬車外面,一路上看了不少風景,确實比大路要有趣得多。
車廂裏,紀天甯一手拿着冊子,一手拿着毛筆,沒有走大路,馬車又走得慢,就沒有那麽多塵土。
他就掀開了車窗簾子,一會兒看外面,一會兒在冊子上寫着什麽。
福瑤則趴在另外一個窗戶上看着,時不時驚呼一聲:
“大哥,這邊的水深大約十尺,不算太深,河面寬十七尺左右,唔,比較寬。”
“現在是春天,河邊有水藻、綠萍。”
“唔,不多,但下面肯定有魚蝦。”
……
類似這樣的話,福瑤走一路說了一路,就連四周長什麽樹比較多,是在什麽地界,全部都在念叨。
紀天甯全都一一記在了冊子上。
兩人配合得鎮定,紀老太做完兩雙襪子,正打算納鞋底,休息間,聽到這些類似的話,她實在是好奇得很。
伸手摸了摸福瑤的額頭:“妞啊,你沒事吧?都說了一路上的話了,不渴嗎?”
“嘿嘿,還真渴了,謝謝姥姥。”福瑤順勢停下來,接過紀老太遞給她的水壺。
一連喝了好幾大口,水溫還是熱的。
“大哥,按照馬車的速度,牛皮水壺,可以保存水溫兩個時辰左右。”
“嘿,你這丫頭還說上瘾了。”紀老太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湊到她身邊,小聲問道:“天甯到底在幹嘛呢,你悄悄跟姥姥說,姥姥不說出去。”
福瑤笑眯眯地道:“大哥就是在記錄地理,以後出門不會走失。”
其實紀天甯要做的是,盡可能多的記錄下真實的地理志。
書鋪裏也有地理志方面的書,但都不知道寫了多少年了,且語焉不詳,也不具體。
準确說,紀天甯要弄出一副詳細的地圖。
這個工程是浩大的,他也不知道要寫多久,總之,先從目前走過的路開始。
有了地圖,三年後逃跑,就要容易得多。
“直接問别人路不就行了?幹嘛還自己寫一本書出來,再說了,私自上路,怕是膽子不小吧,這次碰到的土匪還沒給你們警醒?”紀老太聽不懂他們的話,幹脆不理會。
福瑤笑笑不說話,繼續幫大哥做記錄。
很快到了中午,飯點到了,紀老太又把餅子分出去,就着水袋,填飽肚子。
趙義昌三父子一點都不嫌棄,福瑤也不說什麽,索性餅子味道不錯,量還足,她也不想再麻煩老太太做飯。
因爲走了遠路,天快黑了,也沒有到縣裏。
“爹,紀嬸子,我們現在去哪裏歇息?”。
早就過了驿站,前面都是黑黢黢的樹林,幸好他們這會兒已經到了大路上,不然非得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