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福瑤笑眯眯地點頭。
接連三日,紀天甯三人都在屋裏看書,福瑤每日收市的時候跟着紀老太出門,她三日前就去藥鋪裏說了要買啤酒花的果穗。
期間,每日中午,都會給石小婉送去一道吃食。
有時是零嘴,有時是菜。
這天晚上,紀老太給紀天甯,趙世新兩兄弟,一人煮了一碗酒米,裏面一人一個雞蛋。
福瑤碗裏也有雞蛋,隻有兩個長輩碗裏空空的,隻有一些雞蛋渣。
“明日就要開考了,吃個水煮蛋,都帶上福氣。”
這時,紀天甯、趙世新、趙世博,就不拒絕吃獨食了。
這時村子裏的禮節,考前都要吃,是一種儀式。
“多謝紀嬸子,辛苦爹。”趙世新兩兄弟認真道完謝,才兩口吃下雞蛋,喝完米酒湯。
紀天甯則看向紀老太跟福瑤:“辛苦奶,辛苦瑤兒。”
他禮節性地拱了拱手,才兩口吃下雞蛋,喝完米酒。
福瑤見三人都吃了,直接把自己的雞蛋分成三份,往趙義昌跟紀老太碗裏都放了一半,她自己則吃的中間那部分。
“姥姥,趙大爺爺,我們一起吃,大家都有福氣。”
“诶,福妞你吃你吃,我們年紀大了,吃不了這些好的。”趙義昌感動得眼睛濕潤。
紀老太則更直接,把自己那碗米酒都端給福瑤:“福妞,你吃,姥姥吃飯,能吃上大米飯,這些菜,我都滿意得很了。”
趙義昌也點頭:“這來府城裏,倒是我這輩子吃得最好的時候,上次吃那五隻雞,用的那些油,都快趕上家裏一個月花的啦。”
福瑤不聽兩位老人說的話,她堅決搖頭:“我不管,你們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哼!”
她是孩子,就要耍脾氣。
紀天甯開口幫她:“奶,趙大爺爺,你們就吃吧,不過是個雞蛋而已,不值錢,老人也更該吃才是。”
趙世新跟趙世博也忙接話:“對啊,爹,你們就吃吧,等我們考上了,以後家裏就有好日子過了,我在努力一把,多抄一些書,就能給你們買一簍子雞蛋了。”
“到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吃,天天吃。”
趙義昌一聽,撫了撫額:“你們沒吃酒吧?怎麽開始說醉話了,還天天吃,你知道家裏多少人不,那麽多張嘴,天天吃土地都吃垮了。”
“爹,你就說你吃不吃嘛,反正這是福妞的心意。”趙世博努了努嘴,“爹,你看福妞可都哭了啊。”
趙義昌一見雙眼濕漉漉的福妞,瞬間就着急了,手忙腳亂地把小半塊雞蛋吃了,一口喝完米酒,伸出滿是溝壑的大手,笨手笨腳地去哄福妞。
“唉,妞啊,乖,别哭别哭,大爺爺吃了,吃了啊。”趙義昌忙道。
福瑤濕漉漉的眼睛又看向紀老太。
紀老太蠕動了一下嘴,十分不情願地吃了雞蛋,喝了米酒。
見福瑤破涕爲笑,她嘴上嫌棄着,手卻誠實得很,耐心給她喂米酒:“來,都喝了,不準吐,也不準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