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瑤小聲說:“他肯定還有。”
紀老太點頭:“那當然,他那身上的衣服就好,怎麽可能隻有五兩。”
“我們身上都有……”紀老太話還未說完,就被面前的一個男人,擡起手上的木棍,指着她們:
“你們,也把錢交出來。”
趙義昌都快哭了:“咋辦,咋辦,難不成真交錢?”
趙世新跟趙世博更是驚慌地從地上抱起石頭,想跟對方搏命。
紀老太捏緊自己的口袋,心痛到無法呼吸,打死不願意把錢拿出去。
紀天甯突然湊到紀老太耳邊道:“奶,你快哭,哭家裏有多慘,哭自己不是車隊的人,隻是路過趕考的窮苦人家。”
紀老太雖然不明白爲什麽,但乖孫一向聰明,肯定有他的道理。
紀老太情緒一來,雙手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就開始嚎哭,“這日子沒法過了,家裏賣田賣地,供孫子讀書,吃了上頓沒下頓,還遇上打劫的,我怎麽這麽苦啊。”
“你們别看我能坐得起馬車,那也是我每天上山采野貨,積累了一年才有的銀錢。”
趙義昌三父子本來就心疼錢,聽到紀老太哭訴的話,一時悲從心來,紛紛跟着抹淚。
“這錢不能給啊,給了就沒錢去考試了,回去後,明年更要餓肚子了。”
“我們當苦工,當勞力,你們别收走我們身上的錢行不?”
之前指着紀老太要錢的男人馬石,有些不信:“你們不是商人,是去趕考的普通百姓?”
紀老太跟趙義昌三父子跟着點頭。
福瑤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臉上抹了泥土,隻剩兩個葡萄似的黑眼珠提溜地轉着。
紀天甯看到一個騎馬的男子靠近,視線朝這邊看過來。
他快速跑過去,朝着馬匹上的男子行了一禮:“這位公子,小人紀天甯,攜家人趕考,路經此地,有沖撞到公子的,還請恕罪。”
“公子,小心!”
正在這時,從遠處一匹受驚的馬,拉着馬車,瘋狂地朝程琰跑過來。
離得近了,才看到馬車上有一位趕車的馬夫,是他控制着馬匹朝程琰撞過來。
生死關頭間,程琰眉頭一皺,駕馬欲拉開距離,紀天甯看準時機,當馬車飛奔過來時,他從旁側撲身上去,把車夫撞了下去,他自己也跟着滾了下去。
與此同時,失控的馬車死命地往前跑去,程琰躲避過,人卻安全了。
一側的土匪驚呆了,反應過來,一些人去追馬車,一些人則上前把車夫控制起來。
“大哥,你怎麽樣了?”福瑤尖叫一聲,起身跑到紀天甯身邊,但無奈她力氣太小,都拉不起來。
紀老太哭聲一頓,這一幕就發生在眨眼間,别說他們這些普通人了,就連程琰這個習武的,都沒反應過來。
紀老太幾步跑到紀天甯身邊,把他拉起來:“乖孫啊,你怎麽樣了?你是不是傻啊,去救别人幹嘛,不就是銀子麽,我都給,全都給他們,嗚嗚,我的天甯。”。
福瑤眼眶也紅了,眼淚刷刷地掉:“嗚嗚,大哥,你沒事吧,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