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手勁不小,一下子按下去,還真讓珈藍嘗到了久違的痛覺,但這種小疼痛對他而言不算什麽,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軟軟按了嗎?”他的聲音輕松極了,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蘇糖愣住了,于是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到最後,她都覺得有些吃力了,額頭冒出了細汗,這家夥不但沒喊一聲痛,還倒頭睡着了。
睡姿舒服自在,像是進入了什麽香甜的睡夢中。
蘇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難不成她按得還不夠用力?
不對啊,她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這他娘的抖M吧?
越痛越爽?
蘇糖面色扭曲,越想越可怕,倒是侍衛,目光崇拜地看着她。
“阮醫生的醫術果然了得啊。”
一般遇上這樣的誇獎,當事人總是要謙虛幾句,但是侍衛卻誇上瘾了,在那繼續道:“阮醫生太謙虛了,自三殿下醒來後,皇室官方發出信息,如今大家對您都好奇的不行呢。”
蘇糖莫名心虛,這哪裏是她的功勞,是人陸閻的功勞啊。
侍衛還有職責,雖崇拜她,但也隻能說上幾句後,他要重新站到自己的崗位上,于是,偌大的寝殿,就留下了蘇糖與珈藍兩人。
沒了外人,蘇糖就跟沒骨頭的人似的,往椅子上一窩,她原是想小小休憩一下的,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精神緊繃,終于是撐不住,沉沉地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到後來,精神慢慢恢複,眼睛卻舍不得松開。
她小小翻了個身,本是想換個再舒服一點的睡姿,結果身翻到一半,突然就給吓醒了。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奢華無比的寝室,不知何時隻剩下了她一人,而此刻,原本應該睡在椅子上的她,竟睡在了珈藍床上。
那可是三殿下的床啊!
蘇糖慌忙地從床上走下來,偏偏這個時候,寝殿大門又一次打開了。
又是熟悉的人,還有無法令人解釋的場面。
皇帝陛下都看呆了,片刻後才與皇後對視,到最後,還是皇後開口,打破了這份平靜。
“阮小姐與我們珈藍真是親密啊。”她笑吟吟打趣開口,見她神色尴尬,笑得更揶揄了,“不過也是,我們珈藍可是阮小姐一手救回來的,這可是救命恩人,應當……”皇後說到這,頓了一下,又問向一旁的皇帝陛下,“陛下,您說珈藍該怎麽報答來着?”
小兒子從鬼門關拉回來,皇帝陛下如今是最順着他不過了,隻要珈藍喜歡,他無條件支持。
“就以身相許吧。”皇帝自诩是老父親,非常了解自家兒子的狀況,他若不喜歡,隻會越發的禮貌與紳士,可如今,那是逮着小姑娘就往死裏欺負啊。
皇帝與皇後三言兩語,就這麽把親事給敲定了,蘇糖都驚恐了。
不是,包辦婚姻不幸福啊!
“陛下,娘娘,三殿下那麽頂頂尊貴,我怕是配不上啊。”
說好了皇室婚約門當戶對,這也太草率了吧。
“配不上什麽?”
珈藍自殿外走來,他的身上穿着舒适地休閑衣,額角的黑發還透着幾分濕潤,背光走來,整個人都像是發着微光,如同天使。
蘇糖習慣了陸閻的魔王氣質,乍看珈藍這矜貴又優雅的氣質,總覺得是假象。
不對,這就是假象,不管他的外貌怎麽變,他的本質還是陸閻。
珈藍一開口,皇後便立刻熱情地迎了上去,“我與陛下方才在說你與阮小姐的婚事。”
“所以,方才阮小姐說我配不上她?”
“哪裏,是阮小姐害羞,說她配不上你。”皇後一邊解釋,一邊熱忱着将蘇糖拉過來,“郎才女貌,我瞧着便很好,阮小姐怎地妄自菲薄呢?”
蘇糖呵呵冷笑了,這段時間她也問過系統了,這皇後可不是如表面這般善良熱情,心思多,心腸更壞,珈藍生母便是死于她手。
所以,不出意外,這麽熱情地拉郎配,是爲了拉低珈藍未來妻子的家族勢力,以防威脅到她的地位。
阮軟一無父無母的孤兒,就算經此事情後名聲大噪,那也不敵那些有權有勢的世家小姐。
皇後算盤打的好,爲了防止此事無疾而終,大方地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給取了下來,“來,先前急着珈藍的病情,都沒好好與你聊聊,這是見面禮,阮小姐可莫要嫌棄。”
珈藍看着蘇糖糾結的眉心,當機立斷,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将手镯帶到她手上。
“長者賜不敢辭。”他将手镯戴好之後,還不忘誇贊道:“戴起來很好看。”
皇帝陛下一見兒子這熱乎勁,就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朕的禮等會兒讓人寫個禮單再送來。”
便宜爹送禮,珈藍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謝謝父皇。”
皇帝陛下掃了他一眼,“你謝朕做什麽,朕又不是送你。”
珈藍懶懶道:“送給我未來皇妃,與送給我并沒有什麽差别。”說完,看着身邊的小混蛋,見她滿眼震驚,似是在想什麽措辭拒絕,當即又道:“軟軟,不與我一起謝謝父皇?”
蘇糖差點就噴了,“不是,你們能問一下我的意見嗎?”
這是欺負她沒長輩啊!
聞言,珈藍突然微微俯下身,帶着沉啞威吓地語氣,以隻夠兩人聽到的音量,微笑道:“不聽話的醫生,會被柔弱病人懲罰的哦。”
聽聽這騷話,哪像天使,就是披着天使皮的大惡魔!
蘇糖狠狠瞪了他一眼,結果對方卻沖着她舔了舔牙尖,微微一笑,“怎麽了軟軟?太高興了?”
皇帝陛下瞅了眼大變樣的兒子,沒忍住,伸手拍了過去,“珈藍啊,你一直是父皇的好兒子,父皇從不操心你,但是吧,你身體還未恢複,有些事……”他說到這,珈藍沒尴尬,他倒尴尬了起來,“就,有些事,急不來。”
珈藍,“什麽事急不來?”
皇帝陛下嘴角一抽,“還能有什麽事!醫療隊都告訴朕了,你對阮小姐一見鍾情,大白天的就在寝室内做那等……那等事情!”他說到這,見自己兒子的确是長大了,二十歲的年紀,氣血方剛,便又道:“父皇也不是不讓,但你好歹等身體好一點,不然結束之後還要讓侍衛扶回床上,你不嫌丢人,朕都嫌丢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