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瀾再次當孫子,與之前相比,這次已經很淡定了。
隻不過,他有些不明白,她爲何要這般扯謊。明明隻是一個路過的鎮子,可她卻一副要久留的樣子。
他滿心疑惑,卻始終不曾上前詢問,隻不遠不近地跟着她,左右,他能護住她。
子時,祭魔時分。
蘇糖根據系統提示,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宅院。
那宅院很大,卻極爲荒涼,斑駁的大門,甚至都不需要用力,就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
蘇糖提着燈籠,一改白天的滿身悲戚,淡定自若的往裏走去。
晚風吹來,将她的銀色發絲都吹了起來。
最後,她停在了庭院内的一顆百年枯樹面前,她擡眸,看着天上月色如常,心裏很清楚,這都是假象。
她取出乾坤袋裏的鳳凰火,對着那枯樹便發起了攻擊。
耀眼的鳳凰展翅噴火,巨大的火焰下,枯樹開始燃燒,随着時間過去,燃燒的枯樹漸漸流出猩紅的血液,惡臭下,血液粘稠暗紅。
很快,枯樹燃盡,幻想被破,露出了它真實的一面。
天空不再是漆黑一片,滿天空的血色雲朵,暗紅猩色,壓抑的令人透不過氣,而四周,更是猶如人間煉獄。
數十位幼童分别被綁在陣法中,他們的手腕被人狠狠割開,鮮血順着陣法,最後流向陣眼中穿着黑衣黑袍的魔神。
魔神比想象中的要強大一點,想來,應該是此等陰毒陣法不是第一次用了。
“誰?”
沙啞幹枯的嗓音響起,蘇糖冷厲的雙眸掃去,“取你性命之人。”
魔神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頓時大笑了起來,“就憑你?一個全身靈力都沒,一隻腳都踩在土裏的老太婆?”
蘇糖從乾坤袋又找了隻朱砂筆出來,畫符畫陣,如果天賦高到一定地步,是不需要媒介的,因爲她本人,就是最大的媒介。
魔神是靠陣法吸取力量,她隻要一筆破了這陣,那麽這些孩子至少暫時不會再有危險。
一個六旬老妪,魔神顯然沒有放在眼中。
鎮上的事他也時刻注意着,畢竟他現在實力不濟從前的十分之一,若是遇到修爲高的修士,他便及時跑路。也因此,他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查。
這老妪他也知道,是來尋她孫子的,他這些年偷得孩子多了,根本記不得畫像中的人,不過這老婆子能找到他這來,還有些本事,如此執着,應當是他偷的。
他一直以爲這老婆子隻是有些法器傍身的普通人,直到她一筆破陣,再也不敢小觑。
陣法被破,可蘇糖如今這破身體,就一普通老太太,便是天賦再高,也發揮不了太大的力量,所以她方才那一筆,用的是自己魂力。
一個普通人,敢用魂力,那幾乎是賭上了自己的壽限。
神魔終于舍得正眼瞧她,這一看,先是一驚,接着卻是大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醜八怪啊。”
蘇糖真的沒想到這特娘的居然還是老熟人,那就有意思了。
她來之前,這庭院共有兩種陣法,一種是對付普通人的,那是普通幻境。可若來的是修士,修爲越高,那幻境也就越難攻破。她估算了下時間,如果沒錯,墨清瀾應該也要出來了。
魔神目光陰冷,又有點尋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整個人都有些瘋癫,“上次我以爲你死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蘇糖微笑,“禍害遺千年,可能我就是那個禍害。”
魔神,“上次我想要墨清瀾的身體,若非你這小醜八怪從中作梗,讓他有機可逃,我又何必等到今日?”他越說身上的煞氣便越重,到最後,威壓鎮壓,直接讓蘇糖跪在地上,“你放心,我不殺你。我要留着你,正好将他引來。”
墨清瀾好不容易破了幻境,人都還沒站穩呢,就聽魔神一口一個小醜八怪,再聽到最後,瞳孔一縮,手中的劍都差點拿不穩了。
蘇糖見狀,立刻吼道:“傻在那做什麽!拿穩劍,給我殺啊!”
墨清瀾勉強穩住身形,他被一個又一個消息砸的神色恍惚,最後全靠本能厮殺。
“叮,黑化值下降20%,當前黑化指數:28%。”
“叮,黑化值下降10%,當前黑化指數:18%。”
“叮,黑化值下降5%,當前黑化指數:13%。”
連續刷屏降低黑化值,蘇糖終于有些欣慰了。不過也因爲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機會,一個沒忍住,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旁,墨清瀾看着那極其刺眼的鮮血,眼中頓時殺意迸裂。
蘇糖卻沒理會他,而是随口擦了擦嘴邊的鮮血。魔神那垃圾歹毒的狠,這些小孩子手腕上的傷口極深,她隻能拿出傷藥,一個個喂藥止血,等做完,已經累得動都不想動了。
“嘛蛋,好恨這破身體啊!”她雖累得不想動,可還是招呼了下一旁的鳳凰火,以及又從乾坤袋拿出不少法器,一個勁的全往他身上砸去。
魔神從前也是高高在上,可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打架全特麽的靠法器砸,到最後,他都被砸懵了,再加上還有一個墨清瀾,他這些年好不容易護住的身形都開始不穩了。
魔神氣的戾氣暴增,整個人陰冷如惡鬼,“我要送你們入地獄!!”
蘇糖不怕,她甚至還拿出龍鱗護着,然而,墨清瀾并不知道龍鱗。
魔神非常垃圾,打架專挑弱的,他暫時打不過墨清瀾,他就挑蘇糖,眼看他趁着空隙想要一刀将人砍的魂飛魄散,最後,這一刀生生被墨清瀾給接住了。
蘇糖感受到脖頸上被碰到的炙熱血液,整個人炸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慌慌張張的将人扶住,滿眼的害怕,“墨清瀾,墨清瀾你怎麽樣了?”
她是真的害怕啊,眼看這任務快刷完了,男主要是死了,她還玩個屁啊!
因爲害怕,聲音都開始發抖,可墨清瀾卻笑了。
“你護我三次,我護你一次。”他磕在她肩膀上,人卻在發笑,就連嘴邊溢出的笑容,也是極盡溫和,“輕初,我再護你兩次,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