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屍體已經多到成了一面厚厚的屍體牆壁,在那山坡上那麽鮮豔血水染紅了山腳下一大片土地,空氣中全是一股血腥味道,那種鮮血讓人嘔吐腸子内髒之類的東西順着血水留下,山腳下的小河已經變成了紅色,散發着詭異的晶瑩,上面飄散着屍體或者是殘肢斷臂,或是一段長長的白色腸子。宛如一道血水組成的恐怖河溝一般。
葛爾丹忍住了想要嘔吐的沖動,從沒有過的血腥戰役,他望向了山坡,上面的明軍還剩三千多人維持着他們的軍陣,戰死了超過六成的同伴,他們沒有絲毫驚慌恐懼甚至沒有一個人潰逃,還是那本宛如雕塑一般站立,好像亘古不變的石像。而他的漠北騎兵已經出現了不少逃兵。
“這群明軍難道不畏懼死亡麽!”葛爾丹這般問道他望着山坡上那一衆明軍,他們還是如同雕塑,一個個石像一般,一直站立在哪裏,一個個身體殘缺,或是受了重傷的明軍,他們用長矛或是其他武器支撐着自己站立。爲什麽,這群家夥爲什麽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李易擦了擦長劍上的鮮血,他已經不知道斬殺了多少漠北騎兵,鮮血上的血迹已經幹在了哪裏,擦也根本擦不掉,身上的鐵甲也成了血紅色四周的北府兵默默的站立,偷襲後面的漠北騎兵已經失去了沖鋒的力量。
前面的屍體牆壁,已經厚實到騎兵無法沖鋒的的地步爲首的漠北騎兵,其中一人驚恐的跪倒在地,道“鬼!鬼!明軍複活了!複活了了”他驚恐的說道,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恐怖一衆北府兵吃力的從那屍體堆中站了起來,他們渾身嗜血,一身鐵甲早就看不出本來的顔色,這般搖搖晃晃的前進。
異常的猩紅鐵甲一身的傷口,搖搖晃晃的從屍體堆中爬了出來,臉上滿是血污隻能看到那猙獰的眸子他們咬緊牙關從那屍體堆中爬了出來,用着長槍支撐着自己搖搖晃晃的屍體,宛如屍骸複活一般的感覺讓人有一種發自内心的恐懼。
其中一名北府軍突然跳了起來,眸子中突然閃爍着猙獰的光芒,露出滿是鮮血的牙齒,牙齒已經被打掉了幾顆,突然死死的咬在了離他最近的那漠北騎兵的脖頸上,當即鮮血流出如同血箭一般更顯得他無比猙獰恐怖,鮮血如同泉湧一般讓他臉龐布滿血迹。
附近的黑壓壓漠北騎兵圍成了一圈,他們無一人敢上來,這屍體隊中突然爬出來的明軍真的如同魔鬼複活了一般,有的人已經跪倒在地眼淚流了下來道“我們再跟一群魔鬼戰鬥,魔鬼戰鬥”
其中漠北的萬夫長大怒了起來,道“放屁,這個世界上沒有魔鬼!這群明軍就是生命力比較頑強,戰鬥意志頑強”他要走上屍體堆親自爲部下戰士,砍掉這些明軍的頭顱告訴他們這不是魔鬼!這隻是一群令人敬佩的戰士。
他剛剛走上屍體堆,突然腿部一動卻是一個屍體堆中的明軍用着自己身體的最後力量,死死保住了他的雙腿,用着自己鋼牙咬在了他的腿上。
啊——————————他發出一聲瘆人的慘叫聲臉上是一種發自内心的恐懼,是什麽?是什麽支撐着這群家夥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他不解,疑惑,明明還有一口氣明明身負重傷,他們爲什麽不去死!他想要呼叫身後的戰士前來幫助自己,後面一衆人卻是崩潰了一夜的戰鬥,戰死了無數同僚,以命搏命讓人驚恐的戰鬥方式,恐怕要是一般軍隊早就崩潰了吧,此刻才崩潰已經不錯了。
“明軍殺不死啊!他們複活啦!快跑啊”
“他們不是人!是魔鬼”黑壓壓的從後山攻打上來的漠北騎兵退了,帶着驚恐,帶着方徨。山坡上的李易奇怪了,怎麽突然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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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爾丹想要準備攻山的命令,此刻他麾下還有三萬多漠北騎兵不過他要先解決自己手下的士氣問題,四周都是一種哭喪着臉的将領。
“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們漠北蒙古的底子都沒有了,大汗~!大汗!給準噶爾留點男人吧,以後回到部落,阿媽他們問我他們的兒子去了哪裏我怎麽交代”一名蒼老的千夫長跪倒在地擦着自己的眼淚。
“哼!哭有什麽用,我們部落的男人已經死了九成!反正我也吳臉回去見那些阿媽,不如就戰死在這山腳下”旁邊一名臉色猙獰的千夫長說道,語氣帶着一種冷漠可那眼角時不時閃過一絲痛苦,
葛爾丹緊緊咬着自己牙關,望着山坡上那三千多人的軍陣心中莫名的有着一種驚恐,值得麽?部落的兒郎難道都要死在這該死的地方麽!他不知道,可望到那山坡上的明軍,他不知道爲何心中用起來一股恐懼,如果不滅掉他們可能日後這隻明軍不再是三千人,而是三萬,十三萬到時候該怎麽辦?
“我們真的沒有必要爲了皇太極那家夥戰死族中的全部兒郎啊”一旁的老者哭道葛爾丹道“我們不是爲了别人,是爲了準噶爾的未來,看着對面的明軍吧,今天不把他消滅在這河西走廊日後我準噶爾絕對引來他們的報複!”他咬緊牙關道“想想那些中原王朝吧,他們容不下我們這些漠北的狼,他們一旦崛起,我們隻能是死!”。
轟隆隆————遠處一陣陣馬蹄聲,一群騎兵狂奔而來,來的卻是攻打後山的騎兵兩萬人的隊伍,此刻還剩下一萬人,還是狼狽無比的模樣,有的人已經滿臉恐懼,有的人半路就往其他方向潰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