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被熊文燦招撫,與谷城駐兵,請十萬人響,練兵修甲,軍中多有他劫掠而來的各地匠戶,他巡視城外修造火器的地方,此番他六萬精銳還剩五萬,他卻是把目光卯上了一旁跟他結盟的革左五營,一旁跟着他各個四個主要義子,摸着手中三眼铳。
這三眼铳三個眼做的十分寬大,又長,可以裝填不少彈藥,發射之時一輪過去,三十步之内人馬劇裂,卻是沒有辦法二次裝填,他揮舞起來笑了笑道:“此物就算不裝填火藥,當作狼牙棒使用也比尋常狼牙棒要好用些!”
“是呀,義父,此物我義軍使用正好合适,不僅制造方便量産,而且他威力強大,當作狼牙棒揮舞破甲不錯,比起藤牌腰刀都好用”李定國笑道,語氣帶着笑意。
張獻忠點點頭,十分滿意,又是看着一旁的镗耙道:“此物不錯,就是我們火箭爲什麽沒有青州軍射的那麽準”他好奇道,青州軍火箭飛出去直直的宛如一道直線,而他的火箭飛出去能保持平穩飛行都很少。
“這我也不知”李定國望向了汪兆麟歎口氣道:“此物卻是因爲後面的噴砼需要太高的要求,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比弓箭用起來方便”
“不用挽弓,隻需點火就能發射,體力不用消耗多少,而且比起箭簇威力更大,雖然準頭比起青州軍的差太多,但我們可以一起發射,這樣當作弓箭使用,威力超過弓箭!”李定國說道。
“怪不得那些明軍多爲使用火箭,用弓箭的反而少了”張獻忠道,語氣帶着期待,道:“如此我六萬大軍,則需要一塊穩固的後方”
他目光灼灼,想要地盤,想要精兵,他想要革左五營的精兵,甚至想要擊敗他的左良玉的明軍他也想要,他甚至開始想怎麽把左良玉打敗然後招募他的軍隊,道:“年後入蜀,蜀地才是中興之地,中原各地連年天災,實在無法承受大軍糧饷,而川蜀土地肥沃易守難攻”
“可川滇明軍束爲強悍,南邊就是各路土司狼兵,還有彜兵在哪駐守!”汪兆麟說道,語氣沉默。
“正因爲如此,青州軍才不會去哪裏”張獻忠說道,他還對上次的失敗耿耿于懷,道:“我才想,後金若是回到遼東必然會舔舐自己的傷口恢複自己的實力,日後便會繼續大戰,如此我們方能趁此機會入川,最好能在川蜀再次接受明軍招撫!”
“如果如此可能性很大,到時候各路義軍定然複起,明軍無暇西顧,到時候明軍必然會同意的大西軍的請求,我們方可安心的川蜀發展争霸天下”汪兆麟道。
孫可望确實看到張獻忠眼神中帶着一種默默的哀傷,他掩蓋自己的大氈帽遮蔽住自己帶着哀傷的眼睛,奇怪道:“義父何以哀愁,如此妙計助我義軍如此發展壯大,我們不該高興麽?”
“借助鞑虜的力量争霸天下實非我願!”張獻忠搖頭苦笑,道:“他日,若我得天下必先北上抗清,若我身死,你們自當改名投靠明朝,維護漢人正統江山!”
“大王何以說如此之話”一衆人都是跪倒在地道,語氣中滿是不解,汪兆麟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激動,都說羅汝才外号名爲曹操,但在他看來,隻有自己的大王張獻忠才配得上這個名字。
張獻忠蓦然站立歎了口氣,道“是我多想”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去。
又繼續向前走去,一衆人又是看着一旁的衆個工匠還有那造出的佛狼機,張獻忠想到三眼铳,膛耙,佛狼機便是日後自己要大力推廣的東西,不過這些又會降低自己的機動,他需要更多的騎兵,道“帶我去見老回回他們”
老回回是革左五營一部,這革左五營是明末老回回馬守應、革裏眼賀一龍、左金王賀錦、改世王劉希堯、亂世王蔺養成五營組成,戰鬥力并不在張獻忠李自成之下,但因爲五人之間無法協調統一所以比起李自成張獻忠這種統一的勢力差上許多,張獻忠便是看上了他們四萬多精兵,想要借此補充自己的實力,曆史上革左五營也是在後來崇祯十四年投靠張獻忠,而此次确是提前投靠。而革左五營此次和他一起投降,他早就看上了四萬多身經百戰的精銳,他在謀算如何能夠殺掉這五人如何徹底吞并革左五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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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年秋,清軍大敗而歸,内地各處流賊被楊嗣昌四正六隅十面張網之策打得降的降死的死,天下似乎重歸太平,大明似乎又要中興一般,兩邊全是望不到邊際的田野,帶着一種莫名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坐在馬車上的小川深深吸了一口這香味沉醉其中。
突然一股豬圈那獨特的味道傳了過來,小川立馬捂住口鼻,卻是心中歡喜,各處的生态農場已經建立好了,各地是穿着新衣在田埂間的農夫,他們曾是各地的難民,此刻都換了一身新衣在田埂間勞作。
牛羊已經雞鴨聲音,還有那不時就能看到的魚塘。
天氣雖然寒冷卻有一種别樣的生機,田間還有那孩子訓練的呼和聲音十分整齊,帶着一種别樣的氣勢。
無數北鬥的間諜便是潛入到張獻忠的地盤暗殺他放在四周當做探子的孩兒兵,這群人成長起來怕是不會弱于滿清的巴牙剌兵,從小訓練的士兵戰鬥力不容小觑,因爲募兵制招募的士兵已經錯過了練武的最好時機,再訓練成就也有限,而自由訓練的士兵根基牢靠,以後訓練事半功倍,如此絕對不能讓這群小孩成長起來特别這群人還是張獻忠此人的孩兒兵,更不得了。
聽說他已經在谷山屯兵,若是讓曆史上一樣他收複革左五營更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