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還有亂兵的屍體,有的中箭死掉,有的頭骨碎裂,遠處一名鐵甲,身上鐵甲閃爍着寒芒,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鐵人一般,手中揮舞着一把寬厚的鐵劍揮舞起來,一旁一個亂兵卻是倒在地上沒有死亡。
他右手的重劍揮舞,當即砍下他的脖子,人頭翻滾,一道血箭噴出,一衆人都是到吸了一口冷氣,看着他面目冷峻有若寒冰一般的鐵甲,都是心驚膽戰,如此強兵,看的都是心頭一顫,怪不得能夠擊敗倭寇。
一衆人都到那街頭空地,這本是這青州衛城最是熱鬧的地方,這個破敗粥城唯一一處熱鬧的地方刺出猶如死地。
附近一個個百姓屍體,他們其中有的是衣不蔽體的女性,有的是面露憎惡的男子。
一衆亂兵都是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沒有被打死,他們卻是以爲要放了他們,不然以後州府誰去打仗,鬧軍饷的那麽多也沒誰被處理,他們有的對着附近黑壓壓的百姓喝罵,有的吹噓自己此次作亂收獲,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附近百姓的目光都是面露憎惡仇恨,看着這群亂兵,那股骨子裏透露着的仇恨,是多久才能形成的。
後面陳大海跪倒在地,連哭叫都是不會,王平已然軟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發顫,陳山已是面容扭曲,滿臉淚水,那種深深的恐懼讓他連求饒都是做不出來。他們三個明白這種罪名按上去已經不是鬧軍饷那麽簡單了。
于東陽心中早已震撼,他張了張嘴,卻是沒有想到詞彙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道:“秦老弟,你以殺掉自己一大半的士兵,這些人放了吧”他有些覺得小川嗜殺,殺掉自己手下一大半的士兵這份狠辣讓他心中一驚。
“于大人你看看那些百姓,那些死去的人,若是不殺掉這些士兵,他們死去的冤魂如何能夠瞑目”小川冷冷說道,一群兵油子,進了自己隊伍也是敗壞軍紀的主,此番作亂正好一了百了!
“你”于東陽心中一陣差異,他卻是沒有想到面前的少年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道:“可他們都是大明的子民,都是天朝臣子,此番作亂也是受人挑唆,你如此全部殺光,是不是太過殘忍”
“唉,于大人,不能婦人之仁呐”一旁的江明道,他是不知道這群人該不該殺,他隻知道順着小川來讨好他将來肯定是有好處的,道:“這群亂兵我看了,就是一群兵痞,以後禍害百姓,贻禍無窮啊”
“對啊,大人,不能留啊”一衆族長都是此番說道,站在小川這邊。
于東陽心中更是驚訝,此刻他已然不是震驚,而是有一種心寒的感覺,他突然覺得面前少年有些讓他看不透,這群族長是什麽人,面前的少年卻是讓他們馬首是瞻,這種手段,讓他心驚,特别是這少年還如此嗜殺,對大明真的是福氣麽會成爲第二個劉澤清麽!
小川卻是沒有想到這麽多,他之前卻是一直把于東陽當作一個跟自己思維有些相似的人,他沒有想到面前這位知州的仁義,沒有想到自己此番作爲已然遭到他的猜忌。或者說是沒有想到這種儒學對仁義的追求,讓自己留下了一個嗜殺的形象。
“報告,城内亂軍兩千一百人,其中被打死一千四百五十二人,剩餘五百多人都是在此”向榮大聲喝道,陽光照着他黃色铠甲上一枚枚銅錠閃耀,看起來威武雄壯。
“全部處決”小川說道,聲音似九幽之聲一般發寒,身後的一群族長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感覺身體生出一道寒意出來。
那地上一個個士兵此刻才是反應過來,這是要殺了自己,他們拼命哭喊,道:“我們就是要糧饷,要糧饷啊”他們哭爹喊娘。
地面一陣哀嚎,他後面一個個鐵甲兵都是獰笑着上來,手中各種重型武器都是打來,一名鐵甲兵身上鐵甲锵锵,手中大棒揮舞,把地面一衆亂軍都是打得透露破碎。
一衆白色鐵甲,不一會就變成血色鐵甲,看的人心中帶着寒意,宛如一群血色惡鬼一般。
一衆族長看着如此血腥的場面有人都是直接嘔吐出來,江明強忍着心中的嘔吐感,看着身旁的少年,心中一股懼意,真是狠,把自己手下士兵殺個精光。
那些百姓都是露出一臉痛快表情,有的都是沖上來撕咬着這群他們死去的屍體,有的已然露出痛苦之色,一邊哭一邊把那亂兵屍體撕碎。
“于大人,你覺得這群亂兵不該殺麽”小川說道,于東陽沉默不語,看着亂兵的屍體不說話,心中完全是一股震撼,看着撕咬的屍體,搖頭苦笑。
于東陽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特别是他看到陳大海三人,心中不免對于小川生出了一些隔閡。他看着三人哭爹喊娘,道“他們三人所犯何罪”
“私通倭寇,證據确鑿”小川說道,又指了指一旁的各種證據。于東陽不說話了,他心思缜密,陳大海通不通倭寇他是明白,還有就算通倭寇你早不查,晚不查偏偏這個時候查,難免不讓人覺得其中貓膩。
一邊覺得小川此舉嗜殺,可那些百姓那副痛快,那股帶着眼淚的興奮讓他難受,道“秦将軍,我先離開”
一衆百姓此時卻是跪倒一片,歡呼着小川殺掉了這群兵痞,有的已然軌道一地,他們終于發現新來的将軍卻是不一樣。
之後這街口血腥味數十天不能散去。于東陽走了之後腦海中全是一股難言的糾結,就是糾結,他奔以爲小川嗜殺,如此做違反仁義之舉,可看到那群百姓的痛快表情,他又有種難受,末世人心以至于此,或許殘忍才是唯一的出路,以武止戈,方能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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