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小川,一個是陳香怡,一個是一個有些清瘦的書生,還有一對兄弟,除了那原來山西的那些難民們,就這四個人是後來加入的,小川想要找這幾個人認識一下,。
因爲這些其他難民,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個别人根本融入不進去的團體,後來加入的幾人,他們隻是當作路人一樣從存在,特别是那對兄弟。
陳香怡看着小川思索的模樣,有些奇怪,道:“怎麽公子,你對于這幾個人還想結識一下麽?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打算吧”
“哦?怎麽了?”小川有些奇怪,難道這幾個人脾氣不好?
“那個書生就是一個傻子,腐儒,天天之乎者也,吃個草根都能說一句大明朝何以至此的話,還有那對兄弟,簡直就是野蠻粗俗之人,特别是那哥哥,根本不予人靠近,上次有人碰它弟弟一下,他就揍人一頓”陳香怡語氣帶着擔心,她特意把幾個人的特點加工了一下,她也是有些女人的私心,這麽多天,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和自己聊天解悶的小弟弟,可不希望這個朋友和那幾個人混在一起,她怕她又要和過去一樣孤獨,道:“我勸你啊,最好别和他們接觸”
小川看了過去,看着前面那有些清秀的書生,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不過那對兄弟,倒是引起了小川的注意,小川也說不出來,爲什麽這對兄弟會引起自己的主意。
那哥哥長得十分高,一米八的個子,身材挺拔,身體中似乎充滿着無窮的爆發力,穿着一身有些破爛的黑色勁裝,一張英俊的臉龐緊繃着,似乎爲了應對随時可能出現的敵人一般,一雙眼睛充滿着銳利,像是鷹眼一般,那下巴上的胡子也是蓄了起來,他的弟弟比起他矮了半個頭,不過也是一身黑色勁裝,身形挺拔,臉十分清秀,可就帶着一種慘白。
看着這兄弟倆,小川突然覺得他們有着一種自己似曾相識的氣質,這種氣質似鋼鐵一般堅強,似烈火一般灼熱。對,軍人,這不就是那種軍隊的氣質麽,這種軍隊才有的氣質,看着這兩兄弟小川有些漠然,難道這兩個家夥是軍人?
那個長得高的哥哥看向了小川,他的眼神似雄鷹一樣銳利,帶着一種直透人心的尖利,看着小川,便轉向了别處。
小川倒是有些好奇了,這種人應該是精銳的士兵,強大的戰士,爲什麽會加入到這支難民的隊伍?這是什麽原因?
陳香怡看着小川有些擔心,道:“别看那兩兄弟”說着又有些擔心自己聲音太大,怕他們聽到便低下聲音小聲道:“這兩兄弟可兇悍了,你要是看他們,他們說不定會沖上來動手呢”畢竟小川是這麽多天來,她終于找到的一個可以講話打發時間的人,可不想見他被揍一頓。
“放心,我一定注意”小川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兩兄弟這麽狠麽?
“喂————那位公子,且留步”一聲十分清脆的聲音傳來,便看到那書生走了過來,這書生此刻一臉驚喜。
小川有些奇怪的看着這書生,道:“怎麽了,你認識我?”小川的話十分冷淡,他可不想和這陳香怡說的十分癡傻的腐儒有什麽交集。
“我一眼看你便發現你一定和我一樣都是讀書人,公子,你我都同是天涯淪落人,不若交個朋友?”這書生十分有禮貌的說道。
交朋友?小川有些奇怪的看着這人一眼,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讀書人?”
“我前幾日沒有注意到公子,剛才遠遠看去,才發現公子身上的那股書生氣”這書生有些得意的說道,好像能發現小川是書生是什麽了不得的能力一般。
這陳香怡皺了皺眉頭,她有些讨厭這書生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趕别人走,小川則是直接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讀書人,我就是個種地的農夫。”
他可不想和明朝的書生叫什麽朋友,從小對明朝十分了解的小川,對于此時明朝這群隻會争權奪利,代表地方商人利益的讀書人可沒有什麽好感。
“唉————兄台,你就是讀書人,你身上有一股氣質,腹有詩書氣自華,你身上有一種讀書人才有的氣質。”這書生也是這樣說道,他有些奇怪爲什麽小川态度這麽冷淡,不過他還是想要跟小川交個朋友,十分誠懇道:“兄台,此去南方長路漫漫,你我二人結伴而行,不是一件快事麽?”
聽着他說話帶着一種濃濃的文言文的感覺,小川是感覺有些頭大,看着他态度這麽誠懇也不好說什麽,既然别人都如此有誠意了,小川也不好拒絕了,道:“好吧,我叫秦小川”
“在下王有才,山西大同人氏,那年流寇前來,我家中遭難,便一路逃難而來。”這王有才歎口氣說道。
小川可沒有注意他的悲慘遭遇,而是被他的名字雷得不輕,本來以爲古人名字應該起的很有内涵,很好聽,誰知道這位仁兄直接來了個王有才這倒黴名字,不過看着他那憶起往事的悲傷模樣,小川也繃着臉,道:“兄弟節哀,節哀。”
“想我大明朝對這些刁民何等不薄,田稅地稅,哪朝那代可比我大明朝,這群刁民惡婦”這王有才一邊說着一邊惡狠狠的喊了起來。
附近一群難民看着這王有才紛紛一臉奇怪表情。
“這人抽風了,抽風了吧,不好理他遠點,聽說這病會傳染。”
“不對,這一定是傻了吧,被餓傻了。”
王有才更加想要惡狠狠的呼哧旁邊幾人,連忙被小川拉住,這才呼了口氣看着小川,道:“兄台,不知你又和原因落難至此,我聽你口語,似是京城人士”
聽到他說自己是北京人,小川是一臉感動,自己這不标準的普通話,沒想到來了古代就成了标準的京城口音了,一講話竟然直接被人打上了京城人士的标簽,得意道“我啊?在下京城人士,本想去南方行商,卻遇到土匪,家人遇難,這不就隻好跟着這群人一起了。”小川胡亂編造道。
“哎,想我王有才大明才子,竟然和一群愚昧刁民一起,哎,可悲可歎。”這王有才卻是又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小川則是直接拉住了他,這傻子直接罵起了附近的難民,這不是找死麽?想着一會理他遠點,免得被沾上了傻氣!
陳香怡此時卻是更加讨厭這王有才,直接白了他一眼,道“真是一個癡傻書生”
“此女有辱斯文,竟然敢辱罵大明書生”這王有才生氣道:這是你家女仆麽?應該好好管教了”
“這是我路上認識的好友”小川無奈的看着這無腦噴子,剛剛對他有點好感先消雲散,隻有用無腦噴子來形容這王有才了,可小川想趕他走,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他就如一個牛皮糖一般。
王有才這才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哎,不說這些了,繼續上路吧。”
“對了,你知道那倆兄弟他們是什麽地方的人麽?”小川指了指那兩個似乎是士兵的兄弟道。
“他們啊,他們根本就不和别人說話,成天沉悶,跟兩個啞巴一樣,不過我是知道的,他們其實是潰兵”這王有才頗爲不屑的說道。
“潰兵?”小川有些奇怪道:“既然是當兵的,爲何要跟難民混在一起,不去找自己原來的部隊?”按理說就算是打敗了仗,找到部隊還能給分配一下不是。
“哎,你想多了,兄弟,現在當兵的,有那麽高的情操麽?”王有才頗爲不屑道:“要是這群當兵的,打敗仗了還有勇氣繼續戰鬥,我大明何至于此?”
“當兵起碼能拿到糧饷,比做難民強吧?”小川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時不光是王有才,陳香怡都是捂嘴一笑,道:“現在大明各處拖欠糧饷多麽嚴重,衛所官兵逃跑早就不是什麽稀罕事。”
小川有些唏噓,不過看着那對兄弟,歎了口氣,明朝的軍隊不就是這樣麽,空有一身本領,空有一腔報國熱血,卻前不見糧,後不見響,如何打仗?
王有才又繼續和小川讨論起來,他不願意和這群難民講話,卻是見到同爲讀書人的小川熱切起來。陳香怡對他卻是十分不喜,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小川倒是發現和着人結實有些好處,知道了不少明朝的事情,更加了解了這個朝代。
一旁那哥哥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又轉眼看了一下小川,道:“奇怪了,怎麽那人剛才好像在看我”
“老哥,那有人看你,是你想多了”韓鐵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道:“老哥,你應該和大家多多接觸,那次大戰之後你就變了”
“不,我韓剛隻要保護你就行了,其他人我一個都不願意認識”聽到那次大戰幾個字眼,韓剛當即臉色一變道。
“唉,老哥,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跟着這夥難民南下,從此不再拿起武器吧”韓鐵幽幽說完,便看了眼藍天,道:“願大帥在天有靈,可以保佑我們兄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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