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很多年以前


——————————————————

......

很久很久以前,一群外星訪客從一顆星球出發來到藍星。

據說那裏是一個擁有世所罕見的璀璨文化的星球。

他們對這次的旅途充滿了憧憬。

他們聽說,會有一位藍星現時代偉大的哲學家在他們降落的地方迎接他,要帶他們看一看藍星上的萬事萬物。

他們看到了綠色鮮嫩的蔬菜,郁郁蔥蔥的森林和盤踞着的樹幹,還有寬闊的牧場和成群的奶牛,以及世界上各個國家裏不同膚色的人們。

外星來客喜歡那些充滿靈氣的生物,那些長着綠色腦袋的樹木,那些低頭吃草的動物,雖然哲學家說它們無暇思考也不懂言語,可是外星來客不那樣認爲,他聽得懂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也看得懂小草從岩石裏生長出來的堅毅,他喜愛藍星上的每一種生物。

可他唯獨不喜歡那些城市裏熙熙攘攘的男男女女,不知道爲什麽外星來客覺得他們很不友好,說不上來的緣由認爲人類很古怪。

又過了很久,幾百年以後外星來客再一次拜訪藍星,哲學家早已離開了人間,迎接他們的是一位年輕的導遊,他門帶着外星來客重新去了那些曾經和哲學家一起拜訪過的地方。

所見之處出乎意料,樹木早已不再蔥綠,極光早已不再耀眼,草原裏的白色污染數不勝數,導遊用機械地用他一貫的腔調對外星來客解釋,“由于生态系統失衡,環境嚴重惡化,自然資源緊缺,人類已經開始逃跑了,帶上财産和有用的家禽家畜,也不知道諾亞方舟把他們載去了哪裏。”

外星來客沉默了,怪不得從前自己打心底裏覺得人類很古怪,原來他們一直都想要淩駕于萬物之上,在他的印象裏,藍星上的萬物生靈相互依存和諧共處,可這不是他印象裏的藍星。

“這樣的星球,不應該浪費在藍星人手裏面,你們說是吧?”

“是的。不應該浪費在藍星人手裏面。”

......

那是一個奇怪的飛行器。

外表是一個藍色電話亭。

千歲爺喊她塔迪斯。

仿佛在他的眼裏面,塔迪斯是有生命的。

這一點,八神太一也有所感應。

一路上,與他們同坐在這個飛行器的,還有幾個形形色色的外星人。

他們對藍星人沒什麽排斥感,甚至還邀請八神太一一同享用他們所攜帶的食物。

徐九千歲沒有拒絕,八神太一自然也沒有。

剛才的故事,便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的。

故事很奇怪,像是在說藍星,又像是不隻是在說藍星。

所以,到最後八神太一都是有些糊塗的。

帶着疑惑,他們到達了終點站。

那是一片田野。

正值秋季。

整片田野被金黃色占據。

他們走下了塔迪斯,八神太一觀望着四周,疑惑的問道:

“這是在哪兒?”

“很多年以前的城南市。”

徐來告訴八神太一:

“那時候,你還很小......那時候,外星人還沒有占領你們藍星......”

他徑直的往前走,身後跟着他們此次行程的另外一個同伴。

一個通體黑色的貓。

名叫黑炭。

八神太一也跟上去,下意識轉身,卻發現那個叫塔迪斯的飛行器已經不見了。

他靠近了徐來和黑炭幾步,聽到他們正在讨論塔迪斯。

發出問題的是黑炭:

“她真的是塔迪斯嗎?不會跟我的能力一樣,是盜版的吧?”

“是真的。”

徐來回答道。

“神秘博士的塔迪斯?”

黑炭再度确定。

“當然。”

瞧着徐來一臉随意的一個字,黑炭當即一句:

“我去,你竟然還認識博士???你不是東方的魔頭嗎?怎麽會認識一個徘徊在歐洲的時間旅客?”

“首先,我是東方的魔頭沒錯,但若是你也死不了,魂也滅不了,東方就那麽大,遲早會被你逛遊完的,到那個時候,你會不往西邊走嗎?”

徐來強調道:

“另外,博士他可不是隻在歐洲晃悠。他在任何時間維度裏面,都可能出現。這一點,别太羨慕。”

八神太一不明白黑炭爲什麽驚訝。

他隻是大概知道。

那個塔迪斯,還有他們提及的神秘博士相當的不簡單。

據說塔迪斯是時間領主技術的産物,适當的維護駕駛,塔迪斯能抵達任何時間空間點。

塔迪斯内部要比外部大,她的變色龍系統能夠使它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

在黑炭講述有關博士的故事當中,博士駕駛的塔迪斯起初是過時的型号(40式),性能不是很穩定,而且是博士偷來的,曾經作爲TT太空艙,其變色龍系統有所損壞,使它一直保持着1950年代英國倫敦警察亭的外形。該塔迪斯來自Gallifrey,當時它正在維修中,突然之間失去了控制——影響範圍達到整個宇宙——在之後博士的旅行中,此類事情也時有發生。

再然後塔迪斯的運行方式很特别。

塔迪斯的靈魂通過Rassilon之鑰與時間領主相連(這一科技也被認爲是Omega開發出來的,最初由Omega開發出時間旅行技術),所以非時間領主沒有Rassilon之鑰而不能操縱一切類似于塔迪斯科技的時間旅行技術(否則會陷入時間旋渦而不能返回),除非獲得了時間領主的Rassilon之鑰。

其次,塔迪斯自身的自我意識使它一定程度上可以自我運行和駕駛,在時間領主的操控之外補充運行。但是,塔迪斯的功能不代表它是完全不同的時間旅行機器。它同樣會陷入時間旋渦,會在運行的時候被捕獲,例如用牽引光束擊中塔迪斯使博士重生,塔迪斯也因爲磁力臂的吸取而瀕臨毀滅。

塔迪斯的駕駛室随着每一任博士而改變。

......

聽到黑炭滔滔不絕的說道。

八神太一能非常明顯的感覺到:

“您應該是塔迪斯和那位博士的粉絲是吧?”

“是超級粉絲。”

黑炭說道,若非是抹不開面子,它恐怕已經撲過去,想讓徐來帶着他去見一見他的偶像那位神秘博士了。

可眼下.....

塔迪斯已經走了。

如果她是像黑炭說得那樣有自我意識的話,恐怕這段時間不會回來。

因爲他們到這邊是有事情要做的。

至少在事情完成之前,塔迪斯顯然不會再度出現了。

再然後,黑炭一臉的悶悶不樂。

坐在八神太一的肩頭,跟着徐來的腳步,便穿過了這片田野。找到了一段進城的公路。

“這裏好眼熟啊?”

八神太一看了看四周:

“我以前小學的時候,老師有帶過我們來這裏郊遊。”

徐來沒有說話。

而是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什麽。

不久後,一陣汽笛聲傳來。

“果然......”

徐來說了這兩個字,引起了黑炭的注意。

他扭頭一看,頓時愣了:“39路公交車?我去,怎麽到哪裏都有它?”

車子停在了兩人一貓的跟前。

司機還是老王。

一模一樣的老王出現在他們跟前時。

徐來自然是沒什麽可驚訝的。

但黑炭顯然驚訝到底了......

尤其是瞧見司機老王一臉陌生的瞧着兩人一貓:

“你們不上車嗎?”

徐來沒作回應,上了車。

八神太一跟上。

他們在空蕩蕩的39路公交車裏面坐下,徐來坐在末座。

但卻沒有交代去哪裏。

而八神太一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黑炭提醒:“意思就是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八神太一說道:“可這不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嗎?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啊!”

黑炭伸出兩個爪子,一個端着下巴,一個端着另外一個爪子:

“讓我幫你想想啊......去你家如何?”

“也行,不過我不确定這會那裏是不是我家。”

八神太一随即跟司機老王說:

“去東河小區。”

“好嘞!”

司機老王回複了一句。

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車上的乘客,目光落在了黑炭身上。

“這隻黑貓,我怎麽感覺在哪裏見到過?”

是錯覺嗎?

他本來是覺得後座那個年輕人也挺面熟的。

但那年輕人上了車之後,就默默坐到了後座,顯然是拒絕與人溝通的意思。

這一點也是他多年拉客所掌握的經驗。

很快東河小區到了。

但隻有黑炭和八神太一下了車。

徐來貌似是睡死了過去。

黑炭喊了幾下,見他沒醒,也就沒叫了。

他可不信徐來是真的睡着了。

自然也明白,自己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

在下了39路公交車之後。

雖然對司機老王以及39路公交車疑惑還很多。

但眼下,黑炭找不到線索,也隻能先随八神太一往他們家小區去了。

這一路所見,本該沒什麽的。

可就是奇怪的......

要是按照徐來的說法,如今是很多年以前。

可爲什麽這裏的一切,都跟他們原本所處時間線的藍星環境,沒什麽區别呢?

總不至于,在這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面,藍星壓根就沒有什麽變化吧!

很快,他們就到了東河小區。

黑炭讓八神太一再三确定是不是他印象中的東河小區。

“真的不用再确定了。”

八神太一說道:

“這地方我前幾天,剛來過。”

那是在踏上塔迪斯的旅程之前。

八神太一出了院,回了家一趟。

家中雖然沒了父母,但還有他們兄妹兩個。

有親人在的地方,那好歹還是個家。

站在東河小區的門口。

八神太一不知道這個時間線的家裏面,會有什麽人?

有關家人的問題,他比較敏感。

也是不太願意面對的事情。

黑炭看出,這個擁有着勇氣徽章的少年,内心照樣有着他難以跨過的坎。

那應該便是家人吧!

就在黑炭張開打算勸導一下的時候。

“太一......老地方見啊!”

他沒有聽說。

他也沒有聽錯。

他們下意識的回頭。

那個十一歲的男孩,可不就是八神太一嗎?

“好的,素娜!一會兒,球場上見!”

小太一沖着不遠處的小素娜揮了揮手,然後快速的跑進東河小區,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有瞄過來一眼。

不過是因爲黑炭實在是太黑了,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看錯吧?那是你嗎?”

“應該......不,好像就是!”

至少八神太一認得出那個女孩就是他的青梅竹馬武之内空,素娜。

“不應該啊!老不死的說,咱們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這個時間你怎麽還是個孩子?”

黑炭說道:

“應該連精子都還沒誕生的吧!”

如果按照兩個人的年齡來去推斷。

黑炭身邊的八神太一是二十七歲。

而這個小八神太一呢?是十一歲。

前後相差十六歲。

意思就是他們可能回到了十六年前。

但老不死的爲什麽要用很久很久以前來形容十六年呢?

畢竟跟自稱擁有九千年壽命的他相比,十六年不算是彈指一揮間嗎?

好奇怪的。

然而更奇怪的是......

如果是相差十六年的話,這裏的環境變化也太不明顯了吧。

幾乎算是沒有變化了!

在這時黑炭忽然想到了手機。

是來之前,徐來特意囑咐他們要帶着手機來的。

八神太一拿出手機,他的手機沒法使用,因爲移動網絡肯定是不相同的。

然而幸運的是他竟然搜索到了附近的wifi,經過外星人發明的萬能WIFI解鎖鑰匙,果然連上了網絡。

可是連接上網絡之後......

他懵了。

黑炭也有些懵了。

手機顯示的時間,竟然他們還出發的時間相差不到一年。

“應該是手機出毛病了。”

“我看也是。”

他們放棄了用手機這種愚蠢的方式。

但黑炭也暗中嘗試了用徽章去查詢的方式。

救世主全服公共頻道處于離線狀态,顯然這個時間點救世主組織還沒有出現。

那就更加可以斷定,時間不可能相差不到一年的。

他們正在疑惑之時。

小太一又從小區裏面出來了,他換了球鞋,拿着球鞋,快速的跑出小區。

“他應該是去足球場了。”

八神太一說道:

“那個時候,放了學。我最喜歡的就是跟光子郎,還有素娜他們一起踢球了......”

“走着啊!一起去看看啊!”

......

39路公交車在拐子李街停靠了。

剛剛醒來的徐來這才發現黑炭和八神太一已經下車了。

“這倆孩子去哪兒了?”

他問司機老王,老王告訴他:

“他們在東河小區就下車了。”

徐來也沒有計較下去。

他知道那裏是八神太一的家。

第一次經曆時間旅行的人,一般都會先回一趟自己的家。

這是他們通病。

徐來......能夠理解。

下了車之後。

看着眼前和他所在的時間線,幾乎沒有變化的拐子李街。

徐來一步步往前。

這應該算是自己經常光顧的地點了。

兩個時間線的拐子李街,唯一區别就是,在這裏,瞧不見有外星人的蹤迹。

時不時經過,總是會一道一些新鮮的事情。

比如,那家叫思思的咖啡廳。

不過這會兒,還不叫思思咖啡廳。

它的名字叫《橄榄枝》西餐廳館。

走進去。

店裏面的面孔,他......都熟悉。

畢竟自己是這家店的常客了。

從那位大胸服務員,到裏面剛走出來主廚辛思。

尤其是當他瞧見一個靠窗的位置那裏,坐着一個他第一次見到,卻非常熟悉的氣息。

“子良?”

那應該是徐來第一次見到子良真正的樣貌。

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白皙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後,更是猶如上天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好吧!

這長相描寫的有些誇張了。

不過的确算是一個美男子。

因爲店裏面服務員不斷朝他那裏瞄過去,包括那些女客人。

甚至有人主動的朝着他走過去,想讨要電話。

可是都給他冷酷的拒絕了。

他靜靜坐在那裏,面前擺着筆記本電腦,正在奮筆疾書的敲打着鍵盤。

眉頭時不時會皺起,但很快再度舒展開。

最後,他深呼了一口氣,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通過他的口型看出,那應該是一句髒話。

沒多久之後,他又看了看手機。

眉頭再度皺了起來。

他應該是在等人。

顯然,他等的人已經遲到了。

“服務生。”

他喊了一聲。

女服務員們都想着過去,最終還是大胸服務員依靠着自己優勢,取得了獲勝,被子良指明——就她了。

“請問先生,您需要什麽?”

“我剛才點的牛排,再稍等一下。”

子良對大胸女服務員說道:“我要等的人,可能還要過一會兒才會到。然後麻煩你再來一杯咖啡,謝謝。”

......

半小時後。

他等的人到了。

來人二十三歲。

穿着宴會時用的燕尾服,踩着光亮的皮靴,身形筆挺的走了進來。

坐在了子良對面椅子上,他甚至都不屑于去多看子良一眼,語氣自然也是不屑的:

“你抓緊點時間,本會長很忙。晚上還要去參加市長女兒的生日晚宴呢!”

子良面帶着微笑。

雖然那笑容很假,但他必須要保持這個笑容,然後語氣平和的說道:

“我會很快結束的。首先您上次說到書法展的地點,我給您挑選了幾個地方,您過目一下,有您心儀的可以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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