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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老家那邊有這樣一個傳說,每一方土地都有天官,篡陰陽,通鬼神,護陰陽秩序,以三魂去一,七魄去二爲代價,鎮守一方風水護天下黎民平安。”
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那個叫徐來的年輕人說過的這段話。
三魂去一,七魄去二。
這是代價。
然而事實上他們丢失不僅僅隻是這些。
還有本該屬于他們自己的記憶,以及名字。
小全?
白全全?
好熟悉的名字?
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
他和我是不是有什麽關系?
......
他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在驚訝,也在驚恐。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
是啊!
我的确已經死了。
他想着。
忽然想到了什麽?
也明白了什麽?
我是叫白全全,對嗎?
他注視着那個女人。
女人驚恐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失控。
她面對強大黃氏,詭異的徐茴都曾驚恐過。
可唯獨面對自己時,她......很害怕!
仿佛自己,便是她最不願意想起的記憶。
在她靠近自己,情緒失控的那一瞬間。
身爲陰陽天官的他,拼出最後那點修爲,強行突破了她施加給自己束縛。
一隻手,點在了她的眉心。
一股奇異的力量探進了她的腦海深處。
......
有傳聞。
凡陰陽天官,不懼陰陽,雖陰鬼之身,可行鬼神之事。
與之相處,不見其形。
與之相見,不知其魂。
不知該往何處,又從何而來。
卻不宜處人,凡相處者,必有禍事發生。
此禍事關生死,事關今明。
那一指點開了所有的謎題。
一切他想知道的謎題都在裏面。
他叫白全全。
她叫海玲。
他是白茵然的好弟弟。
她是白茵然的好姐妹。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也算得上半個親人。
在白全全眼裏,海玲和自己的姐姐白茵然一樣,都是自己的好姐姐。
他有她家的鑰匙,她也有他家的。
兩家人早已合作了一家,時常一個竈台做飯,一個餐桌飲食。
如此的關系,如此的感情,沒人會懷疑他們彼此間會有什麽怨恨。
可是他想象不到的是......
就是自己認知的這位好姐姐。
在他八歲那邊,在他們家的客廳放了一把火。
将門鎖搗壞之後,逃之夭夭。
他們一家人都在午睡。
包括那天,本應該去姥姥家的白茵然,因爲錯過了班車,所以也留在了家裏。
大火着得很快。
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那是她第一次殺人。
殺得還是自己十分親近的人。
用的是火。
好像所有的罪犯,他們内心深處最恐怖的事情就是面對被他們所害的第一個人。
對于海玲來說。
白全全便是她内心深處無法提及的陰影。
即使她每次和白茵然一起去祭奠白全全時,都能裝作一副若無其然的樣子。
可是每一次,她的内心都在恐懼。
不知爲什麽?
尤其是當白茵然說“我覺得全全一直都在我的身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海玲似乎明白自己在恐懼什麽了。
她在恐懼白全全鬼魂。
她害怕全全冤魂會找上自己,來清理舊賬。
接觸過異常的她無法輕視鬼魂的存在。
爲了防止這一天的突然到來。
她打聽到了城西的無常鬼市。
那裏有能解決她擔憂的存在。
她去了那裏。
再回來的時候,手中便多了這一張黃符。
沒錯,這東西叫做符咒。
專門克制鬼魂用的。
沒人想到這種對付異常技術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隻是清楚這東西很管用。
事實上,當海玲看到白全全被定住的時候,她便确定了。
然而唯一失算的就是......
白全全算不上是鬼魂。
他某種意義上與鬼魂區别很大。
所以那張黃符對他的效果沒能發揮到極緻。
這才給了白全全一招反擊的機會,從而得知了真相。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
白全全沖着海玲連續吼了三聲。
海玲不敢去直視白全全目光。
她說:
“是爲了你姐姐......”
又是爲了白茵然?
爲了她?
你什麽都能做?
連她的親弟弟你也要一起害死嗎?
白全全不明白。
他瞪着海玲,他想到得到一個答案。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早已經陌生。
她是白海公會的副會長。
一個緻力于将白海公會成爲一流公會的女人。
外星人奪走了她的一切。
尤其是她的善良和仁慈。
她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要果斷堅決。
即使是面對着她曾恐懼的事物。
她都必須要堅決起來。
恐懼消失。
驚恐也跟着消失。
這個女人即将強到能在任何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回複自己的情緒。
從而讓自己保持着足夠強大的清醒。
這種感覺仿佛就像是斷掉了所有的感情一般。
她眼神變冷。
殺意濃郁起來。
白全全雖然得知了真相,卻也沒有了繼續反抗的能力。
包括被打得猝不及防的徐茴和黃啓明。
當死亡即将降臨時。
徐茴吼了一聲:
“老班,你要看戲看到什麽時候!!!”
還有人?
海玲警惕的看着四周。
的确還有人。
卻沒有人的氣息。
但是聲音已經傳來了。
“唉......這劇情亂的。”
“真不知道千歲爺讓我過來看好戲,圖個什麽?這戲能叫好?這戲能賣座?跟當年秦王鬥殺呂不韋,真他娘的差遠了!”
“一個嫉妒,一個看似無心,實則他娘的也是碧池,然後又有幾個蠢貨樂呵呵捧場看戲,真是蠢啊!這麽蠢的事情,他娘的有什麽好看的呢!”
聲音起初在抱怨。
接着埋怨。
再然後直接變成了罵街。
來者很不爽。
對眼前這堆破事,他十分的不爽。
無趣不說,在他看來幾乎是一群人閑着沒事,自己心魔作祟方才起了這麽一出倫理孽緣。
他懶得搭理。
能懂的人自然懂了。
能懂的人早就開始罵了。
“這他娘的什麽玩意!”
他罵着,走進了衆人視線當中。
“這又是個什麽玩意?”
衆人看去。
那是一個.....機器人?
個頭很低。
像是個孩子。
腦袋左右紮着兩個饅頭發型。
左手一把三管口機槍,沒有手。
右手是一個鲨嘴火炮,也沒有手。
腰上挂着手雷。
背上扛着火箭炮。
雙腳上披着鐵靴子似乎還帶着某種超強推進裝置。
衆人疑惑的看着。
還是那個問題:
“這是個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