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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黃啓明。
是一名藥劑師。
我有一個最愛的女人,她叫白茵然。
我給我們未來的孩子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白曉曉。
......
那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痛苦的東西本不該再度回憶起來,可是當這些回憶一股腦鑽進了身體,刺激着全身每一個本不該有反應的細胞。
因爲這段記憶的出現,開始變得異常起來。
......
那熟悉的小區外。
黃啓明站在那裏。
那曾經被爆炸過的地方已經修複了。
修複的和他記憶裏第一次來到這裏時一樣。
那來往在這裏的人兒,出現了不少曾經他熟悉的身影。
可是他們在害怕自己。
遠遠避開了他所在的位置,繞開了好一大段距離之後,方才敢繼續往前行動。
黃啓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他有五根手指,但皮膚确實黑棕色。
他的血液也不再是紅色。
并且彌漫着一股腐爛的味道。
他成了巴特拉星人。
一個曾經屠殺自己同胞的罪人中的一員。
他站在那裏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打算離開。
他不清楚自己該以什麽樣的身份去找到自己曾經未婚妻,告訴這一切。
尤其是在得知對方已經是一名救世主,并且自己在不久前,還曾出手傷過她的時候。
黃啓明後退的腳步更快了。
他到了小區外的公交車站。
出租車們像是集體失蹤了一般,久久沒有一輛現身。
他隻能選擇公交。
即使他知道一個外星人坐上藍星人喜歡乘坐的交通工具。
無疑是給了對方們不少的壓力。
但他能怎麽辦呢?
......
天又開始下雨了。
最近這段時間,城南市老是在下雨。
這異常的天氣,氣象局也沒有給出明确的原因。
公交車站牌的雨棚成了這附近唯一能避雨的地方。
即使那些在雨中過往的藍星人們不願意,此刻也不得不選擇躲在這裏。
卻遠遠的躲開了。
幾乎隻能讓半截身子享受着不被雨淋着的待遇。
黃啓明見狀,他往旁邊挪了挪。
中間騰出了一大片區域。
但依舊沒有一個藍星人敢随便動彈。
這樣的局面很尴尬。
直至所有人都陸續離開。
黃啓明方才舒服了許多。
也是在這時,39路公交車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嗨,你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這兒是我39路公交車經常光顧的路線啊!”
“你的路線不是在拐子李街那裏嗎?”
“偶爾會有調動啦!”
“可真随意。”
就在黃啓明半隻腳已經登上車,眼看着就要進去的時候。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什麽。
那是一艘小白船。
飄蕩在路邊水流裏。
順着水流不斷朝着前方乘風破浪。
大雨将它的身子擊打的搖搖欲墜。
它快散架了。
而且終點也快到了。
小白船後面跟着的是一個小女孩。
踉踉跄跄,險些摔倒,但幸運的在小白船遊進下水道前,将小白船救起。
小女孩松了一口氣。
黃啓明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也是在這時。
他全身一冷。
殺氣。
他扭頭看向小女孩的瞬間,身子也已經跟着撲了過去。
那一刻,若非速度快得及時。
那從下水道裏面探出的那一隻不知道是手,還是爪子的東西想必已經直接抓到了小女孩的腳踝。
他緊張的朝着爪子伸來的方向下水道看去。
下水道裏亮起一雙鬼邪的眼睛,一張腐爛的面孔,以及長滿獠牙的利嘴。
腮幫之間挂着白色的,紅色的以及藍色的油彩料。
什麽東西?
那種要命的恐怖襲來之時,黃啓明已經啓動了金屬方塊武器。
一把槍瞬間形成,對準了那怪物的額頭。
但那時,那一閃而過的怪物已經消失了。
“剛才那是什麽?”
“是下水道怪物!”
司機老王說道:“這片街區一直都有個傳說,說這裏的下水道底下藏着一個專門吃小孩的怪物。起初就是多半就是用來吓唬小孩子,讓他們乖乖早點睡覺的故事,不知怎麽得......這故事講得久了,這裏竟然真的出現了這麽一個恐怖的怪物。唉,所以啊!沒事還是少編撰一些這種恐怖的故事爲好,也不知道最初講這故事的人是怎麽想的,真是贻害千年啊......”
“真的有在吃小孩?”
“應該有吧!”
司機老王說:“我最近看新聞說這裏有好幾個孩子都莫名我們的失蹤了,而且這怪物好奇怪的是一旦看上誰,就會一直追到底......真是個倔脾氣啊!”
老王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害怕。
因爲他是個快入土的老頭。
因爲他不是一個孩子。
或許就是因爲這些吧。
老王開車走了。
因爲黃啓明并不打算坐他的車。
所以老王走得時候有點生氣。
“好心載你,你還不領情。”
等到司機老王離開之後,黃啓明回頭問小姑娘: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黃啓明不确定那個怪物是不是盯上了這個小女孩。
但眼下......
他覺得自己隻有見着小女孩安然無恙的回到父母身邊,他才能安心。
但未等到他得到答複。
不遠處。
“曉曉。”
呼喊聲後,小女孩轉身朝着一道正往這邊趕來的身影撲了過去。
呼喊聲後,黃啓明轉身看了一眼的功夫,便愣在了原地。
“媽媽,剛才有個怪物,就藏在下水道裏面。它想要咬我,是這位叔叔救了我。”
“是嗎?那你有謝謝他.......”
等到這位媽媽看向那位叔叔的瞬間,她也愣住了。
下一刻便是警覺。
黃啓明注意到她掌心冒出了一絲火花。
但當着女孩的面,她暫時克制住了自己。
她是白茵然。
是黃啓明曾經最愛的女人。
但眼下,她白茵然是救世主白海公會的會長。
一個接到了命令,要殺了黃啓明才肯罷休的女人。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直接走掉。
他注視着小女孩。
曉曉?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内心苦笑,卻又歡喜,卻更糾結。
原來剛才自己出手相救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若非有雨。
若非雨還沒有停。
若非雨打在了他的臉上。
白茵然應該能看到......他哭了。
但那一刻。
當着女兒的面。
她隻是說了一句:
“趁我還沒有反悔,你趕緊走。”
即使她明白對方的實力遠高過自己。
自己拼死也未必能逃脫。
但她忽然間就出現了這股奇怪的感覺。
她要擊殺的這個黃先生。
并不想當着孩子的面對自己出手。
或者,他就沒打算對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