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外星人的特權很多。
哪怕是最低等的外星人也擁有着在藍星各種優惠。
比如打車。
打完折之後,他們所支付的車費甚至不足以補貼出租車的油錢。
而且還有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這是最近的醫院,先生。”
司機沒敢回頭,平常他有接過外星人客人,但像這種斷了一隻手臂還能若無其事拿着斷手搭車去醫院的倒是少數。
他不敢多說半個字,生怕哪一個發音得罪了對方。
“多少錢?”
他沒想到對方很主動,并且語氣平和的詢問車費。
“30.......”
“30應該連油費都不夠吧。畢竟從郊外到這裏......”
說着從剩下的那隻手從口袋裏面取出來三百的紙币遞給了司機,待到司機用雙手接下之後,方才推開車門離開。
關車門時,也沒用非常大的動作。
像是一個極懂得愛惜車子的人。
“城南醫院,南區分院?”
他望着眼前的醫院。
由于失血的速度使得他沒辦法進行長距離的移動,所以他讓司機選擇最近的醫院就診。
當然,要處理這個傷口,必須得是好一點的醫院。
可是好一點的醫院自然會麻煩一些。
比如門禁。
雖然是藍星人本地醫院,但所用的設備水平已經超過了這個星球的大多數公共設備。尤其是比起警局來說,能用自動化科技門禁的醫院,自然要比還拿着警棍執法的警察局要強多了。
然而正是因爲這一點,此刻對于黃先生來說稍稍有點麻煩。
因爲自動化科技門禁内置的智能分析尚存一絲的掃描漏洞。
一旦被檢查到血腥暴力等因素後,就會自動上鎖。
就算是裏面保安想要開門也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解鎖。
“不好意思,先生。請忍耐十分鍾,十分鍾就好。”
保安也決計沒有想到會突然有個外星人來醫院就診,還是自己拿着一隻斷臂的場面。
保安很着急。
黃先生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瞄了一眼四周,發現不遠處的一個燒烤攤:
“你先開着,我肚子有些餓了,先去吃一些東西。”
他不慌不忙的朝着燒烤攤走去。
時間已經是午夜一點。
街上幾乎瞧不見人影。
在這個燒烤攤上能遇到三個人再吃串喝酒算是很意外了。
其中一個女孩還穿着病号服,看來是醫院的病人,旁邊的兩人,一個是十歲的孩子,另一個則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
比起穿着病号服的女孩,那個年輕男子的臉色似乎更像是一個病人吧。
此刻,病号服的女孩和十歲的男童正在被年輕人教育着。
“把肉身交給你們,就是讓你們出來鬼混的嗎?”
兩人不敢回話,一直低着頭。
年輕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最終見着兩人實在是不敢說話,方才松了口:
“算了,當我不知道!”
他們随即繼續吃着串喝着酒。
隻是沒再說話。
黃先生也沒有說話,他找了一個靠近路邊的座位默默坐下之後。
燒烤攤的攤主不曉得巴特拉星人是否吃得慣他們本地的燒烤,也不敢去介紹什麽,隻是小心翼翼的将早就被人使用過的,舊巴巴的菜單遞到了黃先生面前。
黃先生将自己的斷臂放在桌子上。
“二十個羊肉串,十個烤雞心,外加五個腰子,還有一紮啤酒。”
他熟練的台詞,讓攤主肯定這位外星人客人明顯不是第一次吃地攤燒烤了。
他點頭,立刻去準備了。
黃先生看了看斷臂的傷口。
不疼是不可能的。
不過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他的痛覺能力比一般人的要低很多。
這一點不是巴特拉星人所有的。
而是一次次醫學意外。
因爲屬于是制藥研究部門,免不了和藥物的接觸。
雖然他們有專業的小白鼠用來“試藥”,但必要或者緊急的時候,他們也會成爲小白鼠。
這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是爲了科技的進步。
他們願意爲此付出一些代價,包括生命。
顯然這一點,是絕大多數藍星人所不能擁有的。
攤主首先把酒端了上來。
“這是我們本地酒,純度高,能止痛。”
這也是徐來等人一直吐槽本地酒不好喝的主要原因。
因爲它更像是醫用酒精,用來麻痹肉體的。
黃先生點頭謝過後,當即喝了一杯酒,果然,疼痛減少了些許。
他繼續喝着。
可是血是止不住的。
醫院的門還沒有打開。
這樣下去畢竟不是個辦法。
而就在這時......
那個十歲的孩子走了過來。
他臉上沒有對黃先生傷勢的好奇,而是用同樣平靜的語氣對黃先生說道:
“我學過一點醫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瞧瞧......”
黃先生沒有拒絕這個說話還算禮貌,最主要是不怕自己的藍星人男孩。
“交給你了。”
黃先生将自己的斷臂推到了男孩眼跟前。
男孩眼中閃爍出一絲對外星人血管分布好奇的神色。片刻後卻又平靜下來,然後很認真的告訴黃先生:“我敢保證如果再耽誤三分鍾,就算你的胳膊能接回去,也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縫合時間。”
這一點,和長期在制藥機構做研究的黃先生分析的一樣。
的确是這樣,三分鍾後,他的胳膊很難達到百分百的複原效果。
可他沒想到的這個十歲的小男孩竟然能看出這一切,并且胸有成竹的向他保證他有解決的辦法。
緊跟着小男孩他們桌子上吃剩下的那些用來串肉的鐵簽子給哪了過來。
順便搬來了一個小炭爐。
将鐵簽子一根一根的在火炭上烤了一遍之後,然後開始了他的縫合手術。
全程平靜。
包括他同桌的兩人,對于小男孩能有這樣的舉動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尤其是那個年輕人。
至于燒烤攤老闆......
幾乎要吐了,并且差點崩潰過去。
一根根燒紅的鐵簽子就這樣被掰彎,然後一根根的将斷臂重新縫合到了傷口那裏。
全程沒有超過三分鍾。
并且,事後,黃先生仔細檢查發現就算是用先進最先進的微創手術機械儀器也隻能做到小男孩縫合的那種精細程度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
“偶遇而已,知道那麽多幹嘛?對你不一定有好處的。”
小男孩笑着。
他們吃完了,付完錢,也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