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王妃面露驚訝,向徐思看了一眼,最後點了點頭。
“徐大小姐。”
徐思聞聲看去。
東江王妃笑着說:“我近日得了一幅畫,卻不知真假。你畫技如此出衆,幫忙看看如何?”
這一聽就是借口,但她都親口說了,徐思沒有拒絕的道理,欣然應道:“王妃有命,豈敢不從?”
于是起身離席。
兩人走了一路,行至水閣,東江王妃停住了:“徐大小姐先到裏頭坐一會兒,那幅畫很快送過來。”
徐思心中驚訝,她還以爲王妃有話要說,才把她叫出來,怎麽聽起來要說話的不是她?
可開口的是王妃,她斷沒有不信的道理,便應了聲:“是。”
看着徐思進了水閣,東江王妃問那侍婢:“世子有話要問,爲何先前不說?平日又不是不能見面。”
剛才這侍婢突然跑來說,世子有幾句話想問徐大小姐,請王妃将她邀至水閣。
王妃雖然覺得不妥,可這侍婢确實是李聞跟前服侍的,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兒子。他即将繼任東江王,這種小事就不要下駁他的面子了。
聽她問話,侍婢恭敬禀道:“回王妃,世子也是才想到的。今日宴席結束,便要決定世子妃的人選,世子想問個清楚。畢竟徐大小姐不同于其他貴女,或許關系到兩家結盟。”
東江王妃瞥了她一眼:“你知道得倒是清楚,世子連這個都跟你說?”
侍婢一驚,連忙跪下來:“王妃恕罪,奴婢平日隻打理世子起居,并沒有貼身伺候。後頭這句是奴婢猜想的,世子隻說徐大小姐不同旁人,要問個清楚才行。”
東江王妃點了點頭,警告道:“我瞧你老實安分,才送去照料世子。日後要謹記本分,不可自作主張。”
侍婢惶惶應是:“奴婢不敢了。”
東江王妃這才讓她起來。
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他們夫婦平日對李聞管束甚嚴,斷不許他身邊的丫頭私自亂了規矩。當然,李聞也不需要他們費心,身邊幹幹淨淨,就連東江王妃問他要不要放兩個丫頭,也沒有應允。
一直潔身自好,眼看要正經娶世子妃了,再出點亂七八糟的事,也太劃不來了。
東江王妃放心不下,就坐在外頭的亭子裏,等着李聞過來,好再叮囑他幾句。
侍婢偷偷瞧了她一眼,有點着急地往旁邊看去。
等得有點久了,遠處終于出現李聞的身影,東江王妃站起來,正要喊他。
“王妃。”另一名侍婢匆匆而來,一臉驚慌地禀道,“岑三小姐落水了。”
東江王妃聽得一驚:“什麽?蘭兒怎麽會落水的?”
“岑三小姐去遊船,瞧見湖裏有幾支殘荷,便想去摘,一不小心,就……”
東江王妃顧不上這邊,對先前那侍婢交待一句:“世子來了,你跟他說快着些,畢竟名分未定,私下單獨見面不妥。”
侍婢答應一聲,看着東江王妃匆匆而去,松了口氣。
然而李聞并沒有往這邊而來,到前面路口,他便轉了個彎。
侍婢摸了摸胸口,吐出一口氣,快步離開了。
她出了亭子,拐進另一棟小樓。
小樓窗戶後面,坐着一位小姐,正是先前出來更衣的魏四。
“四小姐。”侍婢施禮,“您吩咐的事,奴婢已經辦到了。”
魏四小姐一邊品茶,一邊淡淡道:“你是辦到了,可如果不是我及時讓人把王妃叫走,隻怕要穿幫。”
侍婢回道:“這可怪不得奴婢。此事與世子性子不符,又有違禮數,王妃謹慎些理所應當。”
魏四小姐似笑非笑瞥過去:“你這麽說,是怪我了?”
侍婢低下頭,但語氣并不惶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叫四小姐知道,奴婢爲您辦事是盡心盡力的。事後王妃必定會知曉,奴婢已經沒有退路了。”
魏四小姐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知道了。隻要事情辦成,我會做主叫世子納了你,你的爹娘兄弟,也有相應的安排。”
侍婢面露喜色:“多謝四小姐。”
魏四小姐漫不經心擺擺手:“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别叫人起疑。”
“是。”
看着她走出去,魏四小姐嗤笑一聲,将手裏茶水一潑,興緻索然:“一個個就想着攀龍附鳳,真是沒趣得很。”
她身邊的丫頭笑着接過話:“若不是這樣,她也不能輕易被收買,小姐您說是不是?”
這話倒是不假,魏四小姐點了下頭,重新給自己倒茶。
“你瞧她剛才那個樣子,好像威脅我似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丫頭丁香安撫:“小姐不要生氣,等事情成了,她的命就在您一念之間,想處置還不簡單。”
魏四小姐被安撫住了,吐出那口濁氣,往外頭看去:“人怎麽還不來?”
丁香忙道:“奴婢去看看。”
魏四小姐應了聲:“快去快回,若是出了事,咱們就趕緊回去。”
“是。”
丁香出了小樓,走到無人處,忽然背後一痛,身體軟了下來,緊接着被人拖到草叢後面,藏了起來。
而一個手刀打暈她的人,轉頭看向一旁的樹:“果真是她搞的鬼。這位魏四小姐,膽子果然大得很,連王妃都敢騙。”
徐吟從樹上跳下來,說道:“她有什麽不敢的?事成的話,她就會成爲東江王妃,現在這位王妃不過她手裏的面團,任她搓圓搓扁。”
話是這麽說,燕淩仍然啧啧道:“好狠的女人,要是成了,李二公子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啊!”
徐吟心道,可不是嗎?前世李達成功當上了東江王,可後宅完全被魏四把持。這個女人狠着呢,他想睡誰都得看她的臉色。要不是這樣,她們姐妹怎麽會被折磨這麽多年。
徐吟心道,可不是嗎?前世李達成功當上了東江王,可後宅完全被魏四把持。這個女人狠着呢,他想睡誰都得看她的臉色。要不是這樣,她們姐妹怎麽會被折磨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