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一愣,向阿呆手中的灰白色的骨灰看去,那栩栩如生的面龐正是丫頭啊!小環到現在才明白阿哥剛才要幹什麽,悲叫一聲“小姐+——”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她和阿呆就那麽靜靜地站立在那裏,四隻眼睛牢牢地盯視着那栩栩如生的頭像,悲傷的氣氛圍繞在他們不斷地上升着,森林仿佛也感覺到他們内心的傷痛,在微風吹拂下瑟瑟發抖。
良久,阿呆長歎一聲,珍而重之地将丫頭的頭像收回懷中,淡淡地道:“别哭了小環,咱們走。”
小環哽咽地點了點頭,喃喃地道:“阿呆,阿呆大哥,咱們現在要去哪裏?”
阿呆道:“我帶你去一個平靜的地方,在那裏,你應該能過上平靜的生活,那應該也是丫頭所希望的。”說完,夾起小環的嬌軀,飛身而起,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西南方飛行而去。他的目的地,就是哈裏所居住的平靜小村,雲母行省距離西方劍聖哈裏所在的哈克村并不算遙遠經過一天的飛行,阿呆帶着小環穿過了天金帝國和索域聯邦的分界線,又用了一天的時間翻過了天罡山,來到了華盛帝國光明行省境内。
兩天過去了,小環心中的悲傷已經減小了許多。也漸漸習慣被阿呆帶着飛行的感覺。每當她想起丫頭的時候,就會向阿呆要來丫頭的頭像看看,回憶着以前和丫頭在一起的情景。
在阿哥的生生鬥氣保護下,迎面而來的冷風已經不能侵襲小環的身體了。有些迷蒙地看着腳下不斷飛逝的景物,小環喃喃說:“阿呆大哥,你爲什麽能飛呢?”
阿呆看了小環一眼,經過兩天的趕路,他體内郁結的經脈已經疏通了一些,暫時不會影響到他前進的速度。此時的他,也确實沒有心情徹底調息了,聽到小環的問話淡淡地回答道:“這是武技的一種形式。”
小環對武技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轉移話題道:“你要帶我去哪裏?以後我都會跟着你麽?”
阿呆搖了搖,道:“我是一個不祥的人,你跟着我恐怕會有危險,我會把你安排在一個平靜的地方。在那裏,你才能不受到任何傷害,也算是我向丫頭有個交代。”
小環看着阿呆那很普通的容貌,低聲道:“如果小姐還在該多好。小環願意侍候你們一輩子。”
經過兩天的相處,小環發現,這個阿呆大哥雖然臉上冷冰冰地,但卻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而且他對提芙雅的感情似乎很深很深,提芙雅的死,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阿呆身體微顫,低沉地道:“丫頭在,她永遠都在。在我的心裏,她依然是那個善良柔弱的丫頭,我會永遠将她帶在身邊的。”
光暗河已經在望,哈克小村依舊是那麽平靜,耕種的人在不斷地忙碌着,阿呆帶着小環落在哈克村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淡淡地道:“小環,你願意在那個小村過着平靜的生活麽?在那裏,不會有人欺淩你,不會有人看不起你,有的,們隻是淳樸的村民們。”
小環看着前方那個被田地環繞的小村,眼中流露出一絲希望之色,點了點頭,道:“我願意,小姐活着的時候就說過,如果能有一個平靜的地方讓她過上安穩的日子,她就滿足了。小環也是同樣的想法,平靜的生活才是我最希望的。可是,這裏的人會接受我麽?”阿呆看了小環一眼,歎息一聲,道:“丫頭和我的想法一樣,如果她還活着,我們就可以在這裏過上平靜的生活了。走,咱們過去,在那裏有一位我認識的前輩,他會照顧你的。”
阿呆帶着小環慢慢地走向哈克村,剛到村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哈裏的大兒子,他正在幫幾個村民搬東西呢。在陽光的照射上,他淳樸的臉上浮現着幾滴汗水,但阿呆看得出,雖然身體上有些疲勞,但精神上他是非常開心的。
“哈桑。”阿呆平淡地呼喚着哈裏大兒子的名字。
聽到阿呆的呼喚,哈桑雖然吃了一驚,擡頭向阿呆的方向看來,愣了一下,頓時辨别出阿呆的身份,驚喜地道:“啊!你,你不是阿呆麽?來看我們麽?真是太好了,老爸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阿呆看着哈桑質樸憨厚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暖,沖小環招手道:“來,小環,我給你介紹一下。”
小環有些害羞地走到阿呆身旁,低頭着不敢和哈桑灼灼的目光對視。小環雖然算不上很漂亮,倒也清秀。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哈桑頓時也有些尴尬起來,喃喃地沖阿呆道:“阿呆大哥,這位好像不是上回那個冷冰冰的姑娘。”
阿呆點了點頭,道:“她叫小環,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她命運很凄慘,我想托你父親照顧她呢。”
哈桑撓了撓頭,道:“照顧她?應該可以,老爸,老媽都是很好客的。走,我帶你去見父親,他最近不知道爲什麽老愛睡覺,成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老媽常罵他偷懶呢。不過爸爸辛勞了一輩子,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倒是也該歇歇了。那些農活有我們兄弟,完全夠了。”
阿呆心中一動,他明白,哈裏一定是在爲三個月後的四大劍聖比試做準備了,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道:“哈桑你真是個孝子啊!”
哈桑帶着阿呆和小環來到了自己家,一進門,他就大聲喊道:“老爸,阿呆來了,阿呆大哥他來了”
阿呆心中一驚,趕忙拉住哈桑道:“别叫了,不要打擾哈裏大叔休息。”武者的打坐是需要安靜的,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他怕哈桑驚動了哈裏的修煉。。
“沒關系的。”哈裏的聲音從房間内傳來,帶着一臉笑容從屋内走了出來。
再次見到哈裏,阿呆心底産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上前幾步,恭敬地道:“哈裏大叔。”
哈裏上下打量着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道::“阿呆,你怎麽有工夫來。走,進屋說。哈桑,你幹活去,晚上到你裏德大叔家借些酒來,我好款待你阿呆大哥。“
“哦,知道了。”哈桑答應一聲,又看了一眼小環,扭頭走了。
阿呆和小環來到哈裏的房間内,阿呆道:“哈裏大叔,我這回來是有事想求您。這位姑娘是我一位朋友的妹妹,我那位朋友不幸遇難了,我想讓她在您這裏過些平靜的生活。她隻是一位普通的姑娘,不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哈裏上下打量了打量小環,微笑道:“我這裏還有地方,那就讓她住下來。”
小環沖哈裏施禮,乖巧地道:“謝謝您大叔,小環什麽家務都會做,您還可以教我做農活,我不會在您這裏白住的。”
哈裏哈哈一笑,道:“嗯,好乖巧的小姑娘啊!看來阿呆真的不是給我找麻煩。走,我給你找個房間去。”說完,和阿呆一起,帶着小環來到上回滅鳳居住的房間,“我這裏簡陋一些,湊合着住。缺什麽的話盡管跟我說。我那婆娘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她一直盼望着想有個女兒呢,這回可了了心願。她一定會很喜歡你,你就放心在我這裏住下來。”
從哈裏身上,小環感覺到了家的溫暖,眼圈一紅,哽咽着道:“謝謝您大叔,小環一定會很乖的。”
哈裏點頭道:“你和阿呆趕路也辛苦了,先休息,阿呆,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阿呆一愣,點了點頭,沖小環道:地你就先休息。說完,和哈裏一起回了他的房間。
關上房門,哈裏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突然一掌向阿呆胸前拍來,阿呆心中微驚,但他并沒有閃躲,因爲他知道,阿呆是不會害他的。
哈裏枯瘦的手掌帶着青色光芒按在阿呆胸膛上,内勁含而不吐,阿呆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從胸口流入,快速地在自己經脈中環繞一圈又重新收回哈裏體内。哈裏皺了皺眉,有些責怪地說道:“你這是怎麽搞的,體内經脈爲何如此混亂,是不是遇到高手了。能把你打傷的高手可不多見啊!”
阿呆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大叔,我沒事,體内的傷算是我自己弄的。最近心情不太好,小環的奶奶對我很重要,可是,她卻死了,哎——,爲什麽和我在一起的朋友都會一個個離開人世呢?難道,我真的是一個不祥之人麽?”
哈裏看了看阿呆,道:“先不說這些。你必須趕快将體内的經脈的真氣理順,否則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來。”說完,他一拉阿呆飄身上床。現在阿呆其實沒有修煉的心思,但又不好悖逆哈裏的好意,隻得盤膝坐到他對面。
哈裏伸出雙掌,道:“和我對掌我幫你一把。”感受到哈裏對自己的關心,阿呆心頭一熱,擡起手掌和哈裏四掌相接。哈裏沉聲道:“抱無歸一,意守丹田,摒除雜念。”兩股溫暖而澎湃的氣流從哈裏掌心中流入阿呆體内,在澎湃而灼熱的能量作用下,阿呆全身的經脈漸漸活躍起來。他深吸口氣,将意念沉入丹田之中,配合着會哈裏的真氣開始疏通體内的經脈。
哈裏的青蓮鬥氣屬于中性鬥氣,特點是中正平和,浩然博大,作爲引導生生真氣極爲合适,阿呆本身功力已經超過了哈裏,在他的幫助下,控制着體内的金身将郁結的經脈和紊亂的内息漸漸理順,一會兒的工夫,就進入了入定狀态。青、白兩色光芒包裹着阿呆和哈裏的身體,在當世兩大劍聖級别的高手聯合作用下,那些郁結的經脈很快就被疏通了,阿呆體内的真氣也漸漸恢複了正常的運行軌迹。
兩個小時後,兩人緩緩收功,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
哈裏眼中流露着驚訝的神色,疑惑地道:“小子,你這身功夫到底是怎麽練的?怎麽才不到一年,就已經比上回強大了那麽多。”
聽着哈裏的話,阿呆不禁回想起當初天罡劍聖給自己傳功時對自己抱以的殷切希望。輕歎一聲,道:“對不起大叔,這是我們天罡劍派的秘密,我不能告訴您。或許,等到四大劍聖比試的時候,您能得到答案。”
哈裏苦笑道:“我現在都有眯不想去了。連天罡劍聖這老家夥的徒孫都要比我強,我去了不是丢人現眼麽。孩子,你體内郁結的經脈似乎和本身的情緒有關。這些日子,你一定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是不是因爲給你那叔叔報仇的事?殺手工會怎麽樣了?”
阿呆眼中一暗,道:“不光是爲了報仇的事,還有其他的。”當下,他将自己當初離開小村以後發生的一切向哈裏講述了一遍,一直講到丫頭如何身死。自己又如何殺死雲母行省總督夫婦和提羅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隻是隐瞞了自己和月月發生誤會那一段。
聽完阿呆的叙述,西方劍聖哈裏沉默了。感受着阿呆内心強烈的悲意,他不禁對面前這個木讷的少年産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感,歎息一聲,道:“孩子,沒想到你的遭遇竟然如此坎坷。我老了,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恐怕我早已經崩潰了。看得出,你現在的心神已經離崩潰的邊緣不遠,你一定要堅持住,挺過這段心靈的低價,那時,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盡管開口,我會盡力幫助你的。啊!對了,你殺了北方劍聖的記名辮子,鹘突那老家夥可是護短出名的,恐怕不會和你善罷甘休,你要小心一些。那老家夥的火魇氣很厲害,是一種非常霸道的鬥氣,比起火系魔法來還要強悍,當年狄斯要收拾他也需費一工夫呢。”。
阿呆冷哼一聲,微怒道:“他自己教徒無方,還想找我麻煩麽?我才不怕他。”
哈裏微微一笑,道:“以你現在的功力,确實可以和鹘突較量了,不過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畢竟得罪一個劍聖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不過,鹘突那記名弟子竟然淩虐你的朋友确實該死,等見到鹘突以後,我幫你去說項,他應該會給我幾分面子,再加上狄斯,鹘突也拿你沒什麽辦法。對了,上回你說的黑暗勢力怎麽樣了?現在教廷和他們誰勝誰負?”
阿呆歎了口氣,道:“還沒有勝負,教廷一直在分散人手尋找着黑暗勢力的下落,可到現在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完全處于被動狀态。
哈裏點了點頭,道:“如果黑暗勢力過于猖獗的話,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畢竟,人類要在這個大陸上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将黑暗勢力徹底鏟除。阿呆你要去幫教廷麽?”
阿呆一愣,提起教廷,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玄月,由于丫頭的死,這兩天他幾乎忘記了對玄月的愧疚感,這一突然想起來,全身不由得微微一顫,默然道:“教廷高手那麽多,也用不着我去幫忙。”
哈裏道:“話不是這麽說的。教廷高手啼多,但能達到你現在這樣等級的,我看除了教皇以外,别人還做不到。孩子,不要妄自菲薄,當大陸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應該爲人類做點貢獻。你不要忘了你們天罡劍派那維持正義的宗旨,狄斯到時一定會帶領你們全派幫助教廷和黑暗勢力對抗的。”
聽了哈裏的話,阿呆腦中一清,是啊!我怎麽能因爲兒女私情置正義而不顧呢,黑暗勢力如果徹底侵襲大陸,那将帶來多大的空難啊!那絕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更不是師祖想看到的。連哈裏都願意放棄自己平靜的生活爲大陸出一份力,自己身受師祖重托,又怎麽能逃避呢?堅定地點了點頭,阿呆道:“您放心一旦有起事來,我絕對不會退縮的。”
哈裏欣慰地點了點頭,道:“等大陸平靜下來,我們要是還活着的話,你也到我這裏來居住。咱們可以天天切磋武技,自從那天和你一戰之後,我的手可是癢得很哪!”
阿呆微微一笑,道:“随時恭候。如果您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打一場。”
哈裏搖了搖頭,道:“現在?算了。你的身體還沒養好。我可不想讓狄斯說我欺負他的徒孫哦。何況我最近研究出了幾招絕學,還要等四大劍聖比試的時候請狄斯品嘗呢。現在可要保密的。嗯,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出去,我那婆娘也快回來了。”
晚飯非常豐盛,吃的,都是哈裏他們平時過節才能吃到的東西。哈裏妻子依舊那麽好客,尤其是知道小環會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生活之後,更是異常興奮,非要認小環當幹女兒不可。一直處于悲傷中的小環,在哈裏一家的熱情下,清秀的小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也多了一分紅潤。看着小環已經漸漸融入了哈裏一家,阿呆也就放心了。
深夜,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阿呆和哈裏站在院子中,看着星羅密布的天空,哈裏道:“阿呆,你現在準備去哪裏?”
阿呆一愣,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卻似乎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哈裏微微一笑,道“怎麽能這麽說呢?至少天罡劍派是你的家啊!如果你不想回去,也可以在我這裏呆下去。一直等到四大劍聖的比試之期,我們一起去天罡劍派。”
阿呆凄然道:“不了,我不想讓我的悲傷影響到你們。現在的我,還不适合哈克村的平靜生活。”
哈裏淡然道:“孩子,你心中的悲傷隻有你自己能去化解。死者已矣,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其實你要想清楚,死去的人其實隻不過去了另一個世界而已,他們的靈魂是不會消失的。就象你那個叫丫頭的朋友,她在咱們這個世界上受盡了困難,但當她的靈魂到另一個世界時,說不定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那些并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冥冥中自有天意。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從前,有一個富翁,他非常吝啬,不但對别人吝啬,對自己也吝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恨不得将每個銅币都攥出油來。終于,當他活到七十歲的時候,變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但是,那時他的身體也已經因爲常年的營養不足徹底衰敗了,他用所有的錢爲自己建造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墓室,在裏面等死,覺得這時自己是最幸福的了。但是,當他的神志朦胧之時,以前所做的種種不斷在腦中閃過。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切,财富,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自己積攢的這些錢自己根本就享受不到。但是,他醒悟得已經晚了,在悔恨中,他死了,而他用使用财富規程出的豪華墓室,最後也成了盜墓者的樂園。”
聽完哈裏這個故事,阿呆心中一動,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但又說不清楚,喃喃地道:“哈裏大叔,您的意思是?”哈裏沒有回答他,聲音依舊平淡,“一個青年,他從小就調皮搗蛋,讓他的父母操碎了心。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當他十八歲的時候,父母都已經近過六旬了。有一天,他居住的村子突然爆發了瘟疫,奪走了他年邁父母的生命。父母死了,青年才到他們對自己是那麽的重要。不斷地在他們身體旁哭喊着,承諾着一切一切,但是,就算他再怎麽做,也沒有用了。他的父母已經死了。事實是不能改變的。正在這時,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來到他身旁,問他,你現在對他們說這些還有用麽?青年回答道:”我希望父母的靈魂能在天國安息。老人不屑一顧地道:“他們的靈魂根本聽不到你的話,在他們活着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一切都隻白費口舌而已。”青年蒙懂了,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看着老人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麽辦?”老人隻說了六個字,就飄然而去。青年聽完這六個字後明白了一切,從此,在村子裏成爲了一個有用的人,不論誰有困難,他都會相幫,對每一個人都是那麽好。過了五年後,那老人再次出現,告訴青年,說他已經通過了考驗,帶着他離開了一個小村,到一座大山将自己一身絕世武技傾囊而授。”轉身看向阿呆,哈裏眼中閃爍着一絲淚光,歎息道:“這個青年就是我。而那個老人,就是我的恩師。是恩師在我最爲悲痛的時候點醒了我,成就了我的今天。”。
聽了哈裏的故事,阿呆全身微微有些顫抖,喃喃地問道:“大叔,您的師傅當時對您說的六個字是什麽?”哈裏深吸口氣,仰望星空,道:“去,你走,希望我能像當年老師點醒我那樣點醒你。老師當時對我說的六個字是,珍惜活着的人。”說完,青光一閃,哈裏的身影消失了。站在院子中,阿呆心頭湧起各種複雜的情感,喃喃地念叨着::“珍惜活着的人。珍惜活着的人。”雖然他還沒有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在哈裏的下,心中似乎已經不是那麽難過了。回首看了一眼哈裏的房間,束音成線,“謝謝您,哈裏大叔,小環就拜托您了。”說完這句話,阿呆催動起已經基本恢複的生生真氣,飄然而起,朝着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感受到阿呆消失的氣息,哈裏再次出現在院子中,蒼老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的。”
耳邊的風聲不斷激蕩着,阿呆始終在念叨着哈裏告訴自己的六個字,白色的光芒包裹中,他的身體宛如流星一般飛速逝去。阿呆并沒有刻意地追求速度,西方劍聖哈裏的兩個故事不斷在他腦海中回響着,不知道過了時間,眼前的景物突然一變,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在他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城牆高有三十米以上,完全是由巨石修葺而成,城前有一條寬約二十米左右的護城河,接通兩岸的吊橋收起,在黑夜中,顯得那麽平靜。在城牆正中的寬闊城門上方,高高懸挂着一隻石匾,上有三人神聖教廷文字寫成的大字—光明城。
光明城?我到了光明城麽?哈裏村離光明城不遠,不知不覺間阿呆已經來到來了光明行省的首府。看着這熟悉的城牆,阿呆不禁想起了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卡裏,光明城主奧爾多斯,以及當初在這裏經曆的一切,就是在這座城市中,自己收服了骨龍,現在想起來,當初那些來暗襲魔法師工會的人,應該就屬于黑暗勢力。既然已經到這裏了,就進城去看看。
阿哥催動着生生真氣高飛而起,象進入雲母城那樣飛入了城内。雖然城外很安靜,但畢竟剛剛入夜不久,光明城的街道上還很熱鬧,阿呆現在隻想找個地方靜靜,好好想想哈裏的話,于是,他找了一間旅店住了下來,叮囑旅店的侍者不要打擾自己後,就進了房間。
旅店的房間非常整潔,盤膝坐在床上,阿呆将冰和丫頭的頭像取出,放在自己面前,看看冰,又看看丫頭,喃喃地道:“你們能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麽做麽?冰、丫頭,你們的靈魂現在在另一個世界裏是否象哈裏大叔說的那麽快樂呢?一定是的,你們在大陸上受了那麽多苦,就算天神再殘忍,也不會忍心讓你們再痛苦下去了。你們的仇,我已經都報了。你靈魂可以踏實地在那一界生存下去。”在淡淡的哀傷中,阿呆閉上雙眼,進入了打坐狀态。他要盡快将自己的功力調整到最佳狀态,因爲他知道,隻有在自己保持最佳狀态的時候,神志才是最清醒的。那時,或許自己就能想通一切了。
金身在阿呆的催動下亮了起來,自從當初和席文他們一同修煉進入到生生變第七重境界以來,阿呆一直都沒有好好修煉過。此時,刻意催動起體内的生生真氣,頓時感覺到,自己體内竟然是那麽的空蕩,原本液态的生生真氣更加濃縮了,使自己體内留出了更多的空間。心中一喜,阿呆知道,這種情況證明,自己的功力又有所提升。隻要将體内的液态生生真氣補齊,自己就能夠達到當初師祖天罡劍聖的境界了。一邊想着,阿呆開始催動着海浪般的真氣運行起來。由于生生真氣已經變得極爲濃縮,所以補充起來出奇地慢,每一個循環,濃縮真氣隻能增加極少的一點,但阿呆并不着急,他此時最想的,就是找到一個心靈寄托。修煉,正好成全了他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