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半跪于剛才殺手們攻擊他的位置,邪惡之氣比他想象中更強大的侵蝕着他的身體,一時間,他竟然無法再做出任何攻擊。但是,殺手都已經殺紅了眼,大量同伴的死亡,徹底激發了他們心中的兇性,十數道鬥氣帶着死亡的威脅籠罩向阿呆的身體。此時,阿呆沒有别的辦法,隻能用意念控制着哥裏斯之願釋放出了自己的分身。一模一樣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阿呆背後,淡綠色的生生變鬥氣迎上了殺手們的攻擊。
密集的氣勁碰撞聲不斷響起,在分身的全力出擊下,終于勉強抵擋住了殺手們的攻擊。阿呆一邊努力的和邪惡之氣對抗,一邊向自己的分身看去。隻見那黑色的身影在殺手們強大的攻擊下已經有些模糊了,阿呆知道,分身撐不了多久,而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短時間内根本恢複不過來。心中一冷,他默默想道,難道,我就這麽完了麽?在就要成功報仇之際死在這裏?就在這時,聖邪的聲音在他内心深處響起,“哥哥,快召喚出我的小弟,隻有它才能幫助我們。快啊!”聽了聖邪的話,阿呆心中一動。幾年過去,他已經快将收入神龍之血中的骨龍忘記了。爲了報仇,他現在也顧不了許多,毅然吟唱起神龍之血的咒語,“以神龍之血爲引,開啓,時空的大門。”
淡藍色的光影在阿呆胸前亮起,在所有殺手愕然的注視下,一個巨大的灰色身影出現了,身影從神龍之血中飄飛而出,不斷的擴大着,頃刻間,體積就已經超過了聖邪,一直膨脹到二十餘米長才停了下來,灰色的光芒漸漸消失,巨大的咆哮聲響起,在公爵府内,骨龍終于重見天日了。那龐大的身軀比阿呆收服它之時增長了幾乎一倍,從頭到尾脊椎上全都突起一根根長達半米的骨刺,原本白色的骨骼已經變成了深灰色,幽綠色的龍眸閃爍着黑色的火焰。巨大的翅膀張開,幾乎比聖邪大了一倍,阿呆吃驚的發現,在骨龍的翅膀上竟然生出了一層肉膜,很明顯,現在的它已經可以飛行了。
骨龍在阿呆的神龍之血内已經沉睡了數年之久,這幾年以來,它不斷吸收着阿呆殺人時産生的兇氣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再加上神龍之血本身蘊涵的神聖氣息,三種不同性質的能量讓它的實力有了長足的提升,進步速度之快,更超過聖邪。現在的它,已經成爲比聖邪更加強大的骨龍王,好不容易才從神龍之血的束縛中解脫,骨龍開心的大聲咆哮起來。他的出現,也完全震懾了衆殺手。一條銀龍已經讓他們有些吃不消了,又出現一頭看上去更加強大的灰色骨龍,他們心中的恐懼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聖邪長吟一聲,停止了對殺手們的攻擊,巨大的金色眼眸牢牢的盯視在骨龍身上,骨龍的情況,沒有誰比它更清楚了,它在用意念向骨龍傳達了攻擊的命令。聽到聖邪的龍吟聲,骨龍巨大的身體下意識的一顫,以前的積威讓它暫時還沒有興起反抗的念頭,骨翼大展,驟然向和阿呆分身對抗的殺手們攻去。灰黑色的龍息帶着深紫色的火焰給殺手們帶來了巨大的威脅。在愣神之間,竟然有五名殺手沒有及時避開,被龍息籠罩在内,骨龍的龍息比聖邪的還要強悍,五人幾乎沒有什麽抵抗就已經在龍息中化爲了灰燼。殺了五個人,骨龍閃爍着黑色火焰的龍眸頓時兇芒大盛,毫不猶豫的向剩餘的殺手們沖去。阿呆的分身飄飛到他身邊保護着他,有了骨龍的幫助,阿呆終于可以集中心念與邪惡之氣抗衡了。
聖邪和骨龍的配合天衣無縫,在它們的聯手之下,殺手們頓時陷入了被動,一條又一條罪惡的生命被這兩個強橫的生物剝奪着,當主上從骨龍出現的吃驚中清醒過來時,他手下的殺手竟然已經全軍覆沒了。骨龍殺的興起,不顧聖邪的命令,驟然向主上撲去。巨大的骨尾如同一條巨鞭似的抽向主上和滅鳳。主上大驚之下,閃電般暴退,雙手各自幻化出一團暗紅色的光芒向骨龍擊去。骨龍的身體畢竟過于龐大,根本不可能躲過,轟然巨響中,它那巨大的身體竟然被主上全力一擊震退到聖邪身旁。
“住手。”主上凄厲的怒喝着。所有手下的死亡,使他的心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狀态。此時,阿呆剛剛将邪惡之氣壓了下去,緩緩從地面上站起,看向主上。主上的右手扼住滅鳳的咽喉,“誰再敢上來,我就先殺了她。阿呆,你想讓她死麽?”。
骨龍被主上擊退,頓時暴怒起來,剛想再沖上去,卻迎來了聖邪金角發出的光芒,砰的一聲,它那巨大的骨架被震退了幾步,驚愕的看向聖邪,聖邪雖然已經極爲疲憊,但它知道,如果自己不壓制住骨龍的話,恐怕就再也無法控制它了,金色的眼眸閃爍着憤怒的光芒,奇異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被5後的七支金角完全亮了起來。骨龍下意識的想起當初在黑暗城時的情景,頓時退縮了,以他呆滞的頭腦,又怎麽明白聖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呢?趕忙匍匐在地,綠色眼眸中的黑色火焰黯淡了許多,沖聖邪流露出搖尾乞憐的樣子。聖邪怒哼一聲,落在骨龍身旁,看也不看它一眼。不斷的運轉着龍力,保持着自己虛弱的身體不至于晃動。
阿呆飄身到兩條巨龍之前,凝視着主上,冷冷的道:“現在你還想殺我麽?看來,今天的失敗者是你。束手待斃,我給你個全屍。”
主上緊了緊在滅鳳咽喉上的手,滅鳳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但是,她的眼眸中并沒有一絲畏懼,凝望着阿呆,流露出一絲溫柔。主上沖阿呆道:“小子,束手待斃的應該是你。如果你想讓她活,就立刻自絕于我面前,否則,我就讓她當着你的面香消玉隕。”
“你當阿呆是傻子麽?這麽蠢的話你也說的出。”幾條身影飄落在阿呆身旁,正是岩石兄弟、席文、廖文以及卓雲。他們早在天雷交轟過後就想出手,但骨龍的出現卻延緩了他們的行動,此時見大事已了,席文也完全看清了阿呆的實力,這才帶着衆人出現了。這說話的正是岩力。
阿呆一楞,沖衆人道:“兩位師伯,岩石大哥、岩力大哥,卓雲姐姐,你們怎麽都來了。”
席文微笑道:“我們是來幫你的,不光殺手工會的主上布下圈套在等你,我們也在日落城等了你很久了。阿呆,你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啊!”阿呆先前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完全征服了這位天罡劍派第二代掌門的心,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将掌門之位相傳的信念。
主上看到席文等人的出現,不由得心中一冷,“天罡劍派,原來你們也在背後與我爲敵。”
席文臉上罩上一層寒霜,白色的生生真氣包裹着他的身體,沉聲道:“主上,你作惡多端,而且害死了我的九師弟,我們天罡劍派又怎麽會善了?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放了這位姑娘。我給你公平決鬥的機會。”歐文是他看着長大的,對主上的恨意,他并不比阿呆少。
主上恨恨的說道:“就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想讓我放了滅鳳,可以。隻要阿呆自絕于我面前,我立即放人。”
阿呆上前幾步,冷冷的道:“放了她,還有盜賊工會的人,我今天可以饒你一命,立刻滾。”
滅鳳的美眸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阿呆對主上的仇恨有多深她是非常清楚的,她怎麽也沒想到,阿呆竟然爲了救自己和盜賊工會,肯在如此大好形勢下放過主上,兩行清淚流淌而出,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此時已經完全被阿呆的身影所漲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主上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确的,滅鳳對于阿呆來說一定非常重要,冷笑道:“我用的着你饒麽?你以爲憑借你們就能留下我?我的話不會改變,立刻自絕于此,否則我就要動手了。至于那些盜賊工會的人,我早都殺了。你以爲我會像你那樣婦人之仁給自己留下後患麽?你毀了我一生的心血,不殺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聽到主上已經将盜賊工會的人全部殺了,滅鳳眼中的淚水更盛,眼眸中流露出絕望之色,慘然一笑,沖阿呆遞出一個堅定的眼神。阿呆心頭一顫,他知道,滅鳳在告訴自己,讓自己不要顧及她,立刻殺了主上。可是,阿呆又怎麽能不顧及她呢?如果不是滅鳳,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殺手工會覆滅,如果不是滅鳳,他恐怕早已經被邪惡、兇戾二氣所控。而且,正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使整個盜賊工會傾覆于主上之手,雖然滅鳳這次暗算了自己,但阿呆明白,那是她萬不得已下的作爲。她對自己的付出早已經超過了一切,滅鳳此時的神情讓他想起了冰,當初冰在替自己擋貓女的攻擊時,就是這樣的表情。冰已經死了,自己絕不能讓滅鳳再重蹈覆轍。想到這裏,他凝視着主上,毅然道:“我這條命不算什麽,我早已經生無可戀,不過,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你必須先放了她,我才自絕。”
滅鳳的淚水更加洶湧了,她的心在滴血啊!席文閃到阿呆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不可,阿呆,天罡劍派的重任還要靠你啊!”
阿呆凄然一笑,道:“對不起,師伯,我不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啊!主上,你到底放不放人?”
主上嘿嘿冷笑道:“你們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我是不會上當的,我說了,你先自絕,我才會放人。決定的事,我是不會更改的。”說着,他再次抓緊了滅鳳咽喉上的手,雖然面前這些人和兩條龍聯合起來是他根本不可能抗衡的,但有了滅鳳在手,主上又重新占據了主動的地位。
阿呆有些懵懂了,面對從未有過的情況,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此時,席文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阿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隻能行險而試,就算你自殺,主上恐怕也不會放過那姑娘的。你聽我的,待會兒,我先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你找機會将那姑娘救出來,成敗在此一舉,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席文并不知道,此時的阿呆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邊緣。因爲能量的消耗過大,連分身都已經消失了。。
聽了席文的話阿呆精神一振,就在此時,席文發動了,淡黃色的生生變固态鬥氣布滿了他的全身,他沉聲怒喝道:“不過是個盜賊工會的妖女,你要殺就殺好了。我們天罡劍派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去死。”說完,閃電般朝主上沖去。淡黃色的巨大生生變能量刃驟然向主上和滅鳳斬去。席文能被天罡劍聖托以掌門的重任,又豈可輕侮,雖然他的功力比不上達到劍聖級别的阿呆,但也已經相去不遠。巨大的生生變能量刃給主上帶來了生命的威脅。
主上心中一凜,看到席文眼中堅定的寒光,他知道,席文是認真的。爲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将滅鳳拉到一旁,暗紅色的鬥氣澎湃而出,凝聚成一團向席文迎去。席文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毅然揮動手中的能量刃斬去。淡黃色的鋒刃和主上的鬥氣團相撞,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鬥氣爆發的瞬間,主上和席文同時被震退了。席文知道,主上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仍然能和自己戰成平手,說明他的功力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籌。
主上身形踉跄幾步,不斷化解着生生真氣對他經脈的沖擊,抓住滅鳳的手頓時松了一些,就在此時,阿呆發動了,他發動了哥裏斯之願今天最後一次瞬移,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他已經來到了主上背後,他知道如果此時直接攻擊主上,有很大機會能夠将主上擊殺,但是,主上臨死前的反噬也很有可能殺死滅鳳。抑制着擊殺主上的誘人想法,淡紫色的能量刃驟然斬出,直奔主上抓住滅鳳的右臂。
主上的全部心神都在席文身上,當他發現自己背後的攻擊時,阿呆的無堅不摧的生生變之刃已經觸到了他的皮膚。血光崩現,主上慘叫一聲,他的右臂硬生生的被阿呆斬斷了,阿呆一把抓住即将倒地的滅鳳,瞬間解開了她的禁制,同時右掌再次向主上攻去。
劇烈的疼痛徹底激發了主上的兇性,他毫不閃躲的朝阿呆撲去,全身在空中驟然發生了異變,身上的衣服被他突然紋起的肌肉漲裂,充滿鱗片的黑色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一雙黑色的翅膀出現在他背後,頭上生出一隻尖角,最爲奇特的是,他斷掉的手臂竟然長出了一隻鮮紅的肉臂,暗紅色的能量驟然向阿呆撞來。阿呆剛才的攻擊已經傾盡了全力,面對主上的進攻,他隻能将全部殘餘的鬥氣都凝聚在手掌上。與此同時,滅鳳剛剛恢複行動的身體突然奇異的一轉,雙手摟住阿呆的脖子,用自己的後背擋在阿呆身前。
“轟——”阿呆和滅鳳的身體應聲抛飛,兩人同時鮮血狂噴。主上的全力一擊确實瘋狂,阿呆的功力根本不足以化解掉全部的攻擊力,餘波重重的轟擊在滅鳳背後,兩人同時受到了重創。
主上剛想追擊,席文的攻擊已經到了,席文雖驚訝于主上的變化,但心志沉穩的他還是在主上發出一擊後反應過來,生生變之刃再次光臨。
岩石等人也在此時撲了上來,全力攻向主上。主上在變身後,功力大幅度的提升,但因爲被阿呆斬掉一臂,長出的新臂還不能使用,頓時被席文等人逼的節節後退,聖邪見席文等人已經完全可以對付主上,怕骨龍再發兇性,沒敢讓它攻擊,自己飄飛到昏迷的阿呆和滅鳳身旁,輕聲悲鳴着。
主上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衆人了,心中暗暗後悔,心想,如果自己不是過于怕死,先前配合手下全力攻擊阿呆,恐怕此時就不會如此被動了。厲嘯一聲,暗紅色的光芒驟然爆發,将席文等人震退,背後雙翼拍打,飄飛而起,“卑微的人類,你們等着,當冥神大人莅臨人間之時,就是你們的死期。”他左手在空中不斷的劃動着,一個暗紫色的六芒星出現在他面前,光芒一閃,他的身體竟然就那麽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一團暗紫色的煙霧。在他消失的同時,一股灰黑色帶着紫色火焰的光芒電射而到,但也隻是掃中了他的影子而已,這股灰黑色的光芒,正是骨龍受到聖邪的命令所發。
聖邪突然厲嘯一聲,尖銳的嘯聲直沖雲霄,背後的七支金角完全亮了起來,七團若隐若現的光芒出現在角尖,無可比拟的巨大龍威頃刻間彌漫在整座大公爵府。聖邪喃喃的吟唱着什麽,一切都和當初他在黑暗城所發的龍語咒極爲相似。聖邪之所以這麽做,并不是爲了追回主上,它是要震懾住骨龍。當主上消失後,聖邪自然知道無法追及,就立刻命令骨龍返回阿呆胸口的神龍之血中。可是骨龍在裏面憋悶了幾年之久,雖然懾于聖邪的威勢,卻怎麽也不肯答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聖邪隻能勉強用起了龍語咒。
聖邪是第一條金眼聖邪龍,它體内所蘊涵的巨大潛力即使是真正的龍王也無法比拟,雖然骨龍已經強大到超過它的境界,但是,面對這巨大的龍威,它心中那一點點反抗之心還是漸漸的弱了,悲鳴幾聲,匍匐在地,不斷的哀鳴着。聖邪再次厲嘯一聲,骨龍在萬般無奈之下,隻得返回了阿呆的神龍之血内。就在它消失的同時,聖邪雄壯的身體一軟,頓時癱倒在地。之前耗損的能量,對它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全身蜷縮在一起,凝結成一團淡淡的藍色光芒,跟在骨龍身後回了神龍之血。
即使是岩石兄弟也不知道聖邪和骨龍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召喚獸,衆人見兩條巨龍消失并沒有感到奇怪,畢竟作爲他們的主人——阿呆已經暈了過去。沒有精神控制的它們,自然要返回到自己的世界。
席文沒有工夫因爲主上的逃脫而後悔,飄然閃到阿呆身旁,抄起他的身體,迅速将生生真氣輸入到他體内。即使以生生真氣循環的特性,阿呆的消耗都已經陷入了絕境,丹田中空蕩蕩的,席文竟然感覺不到生生真氣的存在。幸好阿呆體内的生機尚在。廖文療傷的則是滅鳳。滅鳳的傷極重,她的功力和主上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雖然隻是被餘波所震,但劇烈的震蕩已經使她五髒移位,鮮血不斷的從嘴角處流淌而出。。
廖文沖席文道:“大師兄,這姑娘傷的太重了,恐怕……”
席文皺了皺眉,道:“你先穩定住她的傷勢,咱們趕快離開這裏,公爵府出了這麽大動靜,恐怕很快就會引來落日帝國的人。”
廖文點了點頭,用生生真氣護住滅鳳的内腑,将滅鳳背在背後,沖席文點了點頭。席文用同樣的方法馱起阿呆,在岩石兄弟和卓雲的簇擁下,飛快的離開了大公爵府,爲了确保安全,他們趁着夜色閃電般朝日落城外而去。
日落城的防衛算不上嚴密,對于席文、廖文這樣的頂尖高手來說,那高大寬厚的城牆根本算不了什麽。當烏雲遮住月光的刹那,席文等人利用昏暗的夜色偷出城門,朝東方飛快的前進着。跑出了大約二十裏左右,廖文突然道:“大師兄,這姑娘恐怕要不行了,咱們先停下歇會兒。”在前進的過程中,雖然有廖文的生生真氣相護,但滅鳳的氣息還是越來越微弱,五髒移位造成内腑出血,她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席文聽了廖文的話心中一驚,從先前阿呆願意以死換命的情形看,他知道,自己這個師侄和那盜賊工會的少女必然有着很不一般的關系。現在阿呆昏迷過去了,如果盜賊少女死了,真是沒辦法和他交代啊!席文暗下決心,決定說什麽也要保住那少女的性命,至少要等到阿呆清醒過來。“好,先休息會兒,走,進旁邊的樹林。”說完,當先朝大路北邊的密林中落去。
就在席文等人離開日落城不久,落日帝國皇帝泉依親自帶領大軍将大公爵府重重圍困。大公爵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向他敬獻了無數美女和想要的東西,幾乎他想到什麽,大公爵都會提前一步做到,否則,泉依又怎麽會任由大公爵到達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呢?今天他聽了比因落格的彙報,又聽到大公爵府邸方向出來的劇烈爆炸聲,這些年以來,他對比因落格的寵信日漸稀少,已經完全偏向了大公爵一方,所以,他對比因落格的話并沒有全信,爲了保住爲自己提供享樂的大公爵,他親自帶領了五千禁衛前來,但是,當他來到大公爵府邸的時候,卻吃驚的發現,這裏竟然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院子裏除了散落的血肉之外,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國師,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大公爵手下有很多高手麽?怎麽一個沒見?那些負責守衛的士兵到哪裏去了?”泉依憤怒的吼道。
比因落格皺了皺眉,道:“陛下,雖然大公爵手下高手如雲,但是,他們要對付的人更擁有着強大的勢力,至于原本負責守衛的士兵,之前已經被大公爵調走了。”主上爲了保住殺手工會的秘密,自然不會讓普通士兵看到自己帶人圍攻阿呆的情況,況且,普通士兵對于阿呆這樣的高手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是肉盾而已。
泉依冷冷的看了比因落格一眼,恨聲道:“給我搜,務必要把大公爵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同時,通令全城,立即戒嚴,不得放走任何可以人等。那個混蛋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公然到我日落城來挑釁,我絕不會輕易罷休。”
比因落格冷眼看着泉依的種種作爲,心中一陣悲歎,他知道,這個年輕的主子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他的心已經被完全腐蝕了。落日帝國在他的帶領下,恐怕隻有覆滅一途。看來,自己要另想他法了,落日帝國這個黑暗的國度,确實不适合自己啊!
廖文、岩石兄弟成三角形将阿呆圍在中央,三人六掌同時按在阿呆的大穴上,将自己精純的鬥氣灌入阿呆的丹田,一旁的卓雲則咒語不斷,依靠着精靈族那充滿生機的咒語不斷治療着阿呆體内的傷勢。而席文則在他們不遠處全力救治着滅鳳。如果論生生真氣的應用,席文足足在此道浸淫七十年之久,天罡劍聖死後可以說是無人能比,即使阿呆也不如他對生生真氣理解的那麽透徹。白色的光芒完全将他和滅鳳的身體罩在其中,憑借着丹田内金身的能量,席文兵分兩路,一股真氣将滅鳳的五髒護住,而另一股真氣則分成若幹細絲,疏通着她閉塞的經脈。
就傷勢來說,阿呆要比滅鳳輕的多,他之所以暈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功力消耗過大,生生真氣來不及循環導緻的虛脫。在廖文和岩石兄弟的全力施爲下,阿呆丹田中的金身再次出現了淡淡的光彩,畢竟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生生真氣的最高境界,經過外界的刺激,漸漸的循環起來,感受着阿呆功力的不斷恢複,廖文松了口氣,緩緩收功睜開雙眼。阿呆的臉色已經生起一絲紅潤,随着體内能量的不斷恢複,他終于清醒過來,意識重新接掌金身的運行,體内的生生真氣頓時加速運轉起來。
岩石兄弟也撤回了自己的神禦鬥氣,阿呆的恢複讓他們都從焦急中平靜下來。廖文走到席文和滅鳳身旁。隻見席文眉頭緊皺,大滴的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流淌而下,顯然支撐的非常吃力。廖文走到席文背後,深吸口氣,同源的白色光芒融入到席文體内,他在用自己的功力幫助席文爲滅鳳療傷。岩石知道自己的功力比兩位老師相差不少,即使上去也幫不到什麽忙,幹脆和岩力一起負責爲兩位老師和阿呆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