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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鳳一拉阿呆的衣襟,道:“大哥,我們走。你别跟這些雜碎生氣。”說着,沖阿呆使了個眼色,拉着他進入了日落城之中。
一進城門,滅鳳怨道:“你怎麽那麽沖動。難道你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麽的嗎?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以後小心點。”
阿呆恨聲道:“一看到這種仗勢欺人的狗才我就忍不住。看來,我的兇戾之氣還是沒有完全消化啊!這半年多來實在殺人太多。殺機太盛了。”殺了一個普通士兵,他心中也有些自責。正在這時,他發現滅鳳站在城門附近,并沒有跟着自己走進來。不禁疑惑的走回她身邊。滅鳳眼神呆直的看着城牆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在那裏,有幾道白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個什麽圖案似的。阿呆道:“你看什麽呢?我們進去。”
滅鳳從呆滞中驚醒,面龐牽動了一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勉強道:“沒什麽?我們走。”這才和阿呆一起進入了日落城當中。
日落城内确實繁華,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叫賣聲絡繹不絕。阿呆指着前面不遠的一座小旅館道:“滅鳳,咱們就住那裏。”滅鳳并沒有回答,依舊低頭向前走去,似乎并沒有聽到阿呆的話似的。阿呆一楞,自從剛才在城門處看到那幾個痕迹以後,滅鳳似乎心情很低落似的,不由得抓住她的肩膀,喚道:“滅鳳,滅鳳,你聽到我說話了麽?”
滅鳳從思緒中清醒過來,茫然道:“啊?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阿呆皺眉道:“你這是怎麽了?你不是說要找個落腳之處麽?就前面那個小旅館。那裏不顯眼,是比較合适的地方了。”
滅鳳點了點頭,勉強道:“就那裏。”說完,當先朝旅館走去。阿呆不明白她爲什麽會這樣,搖了搖頭,跟上她的腳步。兩人在旅館中要了兩個普通的房間,阿呆剛一進房門,就被滅鳳叫住了,“阿呆,你先在這裏休息。晚上我再帶你去殺手總會。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阿呆一楞,道:“咱們已經到了落日帝國,你答應我的事也就要完成了,這個時候你要去哪裏?”
滅鳳蒼白的俏臉微微牽動了一下,道:“剛才在城門的痕迹你也看到了,是我們盜賊工會有人找我。我要去看看出了什麽事。放心,傍晚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完,不等阿呆回答,就轉身向外走去。那個痕迹其實不隻是有人找她那麽簡單,而是盜賊工會最緊急的召集信号,隻有發生大事的時候這個信号才會出現,滅鳳意識到盜賊工會有變,所以才急着回去看看。
阿呆看着滅鳳的背影,并沒有再阻止她,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中。馬上就要爲歐文報仇了,爲了謹慎起見,他一定要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态才行。脫掉鞋子,飄身而起,落在房間中的大床上修煉起來,在仇恨之心的作用下,他用了很長時間才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态。
滅鳳果然在傍晚的時候回來了,隻不過,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眼眸深處閃爍着掙紮的神色。敲開阿呆的房門,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一些,道:“走,我帶你去殺手總會。”阿呆看着滅鳳道:“你們盜賊工會出什麽事了麽?你臉色不太好看。”…。
滅鳳搖了搖頭,道:“是我們内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現在就走,我答應你的事應該去完成了。”
雖然阿呆看着滅鳳的樣子有些疑惑,但報仇的念頭卻占據了他大部分思緒,沒有細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随着滅鳳出了旅店。今天的天氣不好,天空中陰雲密布,到了晚上,天空中的明月被陰雲所遮掩,使大地變得分外昏暗。
滅鳳走的很快,一直朝日落城的西方走去。阿呆追到她身旁,傳音問道:“殺手總會到底在什麽地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滅鳳點了點頭,低聲道:“殺手工會之所以能在大陸上生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落日帝國的包庇,而他們的總部就在落日帝國一個大權貴的莊園中,至于他們的會長和那個權貴有什麽關系,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隻知道,那個莊園即使是像我這樣最高級的盜賊也無法潛入。你一切要小心,今天不一定直接動手,先把一切都探清楚了再說。不要輕易打草驚蛇。”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不會再出現上次太昂城那樣的事了,我不會給他們圍攻我的機會。”
滅鳳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道:“這樣就最好了。”阿呆雖然急于報仇,但夜晚的落日帝國卻異常繁榮,在平民之中,他們也隻能用普通人的步伐前進着。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滅鳳才停下了腳步。指着前方道:“就是那裏了。”
阿呆心頭一熱,朝她指向的地方看去,那是一片高大的院牆,在院牆周圍竟然沒有什麽人走動,牆高足有五米,比皇宮也不遑多讓,使他無法看到裏面的情形。阿呆低聲問道:“這個權貴在落日帝國是什麽身份?竟然能住這麽大的院子,這裏看上去足有四、五萬平方米大。”
滅鳳看了阿呆一眼,道:“現在我也沒有必要瞞你什麽,當初我們盜賊工會就是受了這裏的權貴重金,前往精靈族抓精靈的。而這個權貴,就是落日帝國權傾朝野的大公爵,整個落日帝國中唯一的一個公爵。他的權利之大,雖然比不上落日帝國的皇帝泉依,但也相差不遠了。落日帝國中大部分經濟命脈幾乎全握在他的手上,他的财産隻能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因爲他的權勢滔天,所以府邸内恐怕會有不少高手,再加上殺手工會的人,絕對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你千萬不要莽撞,摸清情況再說。”
一聽滅鳳提起精靈族,阿呆不禁想起那十幾名因爲被侮辱而自殺的精靈,新仇舊恨同時湧上心頭,恨聲道:“我要将這什麽公爵一起殺掉,讓他給殺手工會陪葬好了。你在這裏等着,我先進去摸清情況再說,放心,今天我不會動手的。等一切都清楚了,明天就是殺手工會的死期。”說完,他趁周圍沒人注意,将身上的平民服裝脫下,露出裏面黑色的巨靈蛇甲,飄身而起,朝前面的高牆落去。
滅鳳蒼白的俏臉扭曲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的陰暗角落中等待着阿呆。
就在阿呆和滅鳳出現在大公爵府外時,離此不遠的地方,幾個身影喁喁細語着。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阿呆剛才消失的地方。
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一個高大的身影中傳出,“老師,是阿呆,真的是他,您說的沒錯,他真的到這裏來了。我們要不要去叫住他?”…。
“不,現在不要叫他,讓他去。歐文師弟的仇由他去報最爲合适,我想,這也是歐文師弟最願意看到的。從阿呆剛才的身法看,已經盡得師傅真傳,功力更在我之上,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隻要找好時機,在他出現危險的時候幫他一把就可以了。”蒼老的聲音沉穩的說着。空中的陰雲突然飄散了一些,在那露出的一絲月光照射下,清晰的顯現出幾條人影的容貌,他們正是岩石兄弟、卓雲,以及席文和廖文。他們已經在這裏足足等候了四個多月之久,就等着阿呆的出現。原來,席文師兄弟跟随着岩石兄弟下山以後,席文就決定,直接前往落日帝國的首都日落城。當岩石問起他爲什麽直接來日落城的時候,席文神秘的沒有告訴他。直到衆人來到這裏,他才說出了實情。當初,在席文等二代弟子知道自己的師弟歐文是死在殺手工會之手後,都大爲憤怒。但因爲天罡劍聖的命令和想讓阿呆親手爲歐文報仇的心理,他們并沒有動手,更何況,天罡劍派是華盛帝國的國派,如果他們到落日帝國去剿滅殺手工會,很有可能會引起兩個國家之間的戰争。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多年以來,兩個國家一直處于對立之中,相互之間自然有着很深的了解,爲了能幫助阿呆徹底消滅殺手工會爲歐文報仇,席文和衆二代弟子完全發揮了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影響力,促使華盛帝國派遣出大量高能力的間諜潛入落日帝國之中,經過數年的追查,終于尋覓到了殺手工會的總部。但是,天罡劍派并沒有輕舉妄動,他們在得到消息之後,隻是将秘密收藏起來等待着機會。這次席文等人一進入落日帝國境内,就聽說了死神的出現,岩石他們當然知道這死神必然是阿呆的化身。經過一段時間尋覓之後,席文發現,阿呆竟然能準确的找到殺手工會一個又一個的據點,他雖然不知道阿呆是怎麽做到的,但卻明白他必然有準确的消息來源,所以就決定和衆人一起來到位于日落城的殺手工會總會附近定居下來。他知道,不論怎麽樣,阿呆都一定會來到這殺手工會的總部尋仇,在這裏必然能等到他,所以才用了這個守株待兔的辦法。他們在這裏已經足足等了四個多月,岩石兄弟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當席文也對自己的判斷有些動搖之時,他們盼望已久的人終于出現了。
岩力低聲道:“席文老師,您看,和阿呆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我們跟您說的那個盜賊,當初她可是行刺過阿呆很多回。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岩石微笑道:“這還不簡單。在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就是盜賊工會,雖然我不知道阿呆是怎麽找到這個盜賊的,但一定是和她達成了某種協議,之前阿呆能準确的找到一個個殺手工會的據點,必然是這個女盜賊帶的路,咱們的阿呆兄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似乎這段時間他的功力又有所進步,咱們隻要等着這公爵府雞飛狗跳後接應阿呆就可以了。”
卓雲有些擔憂的道:“可是,這裏既然是殺手工會的總部,一定會有很多高手,阿呆一個人能行麽?”
岩石道:“這點你可以放心,你别忘了,阿呆還有龍相助,就算他一個人不行,再加上兩條龍,怎麽也能沖的出來。等着,一旦阿呆召喚出兩條龍,就意味着他遇到了困難,也就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
席文贊許的點了點頭,道:“岩石說的對,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下去,等待着阿呆的爆發。殺手工會在大陸上猖狂了這麽多年,是該他們倒黴的時候了。三師弟,你上房頂去觀察,注意公爵府内的動向,一有異變,立刻通知我們。”席文之所以不直接去幫阿呆在殺手工會報仇,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想看看阿呆是否已經具有了劍聖的實力。阿呆對于天罡劍派太重要了,即使不用天罡劍聖說,席文也早把他内定爲繼承下任掌門的第一人選。作爲天罡劍派的現任掌門,他一定要充分檢驗他的實力和心性。在二代弟子中,隻有席文知道四大劍聖比試的事,也知道天罡劍聖将這個沉重的任務教給了阿呆。所以,他必須要确定阿呆能否承擔這個重任。
廖文點了點頭,飄身而起,落到一旁的屋脊上伏了下來,他的功力在天罡劍派二代弟子中僅次于大師兄席文和二師兄風文,生生決也已經修煉到了第八重的境界,而且生生變固态鬥氣也正由第一變向第二變轉化着。可以說是天罡劍派的頂尖高手。
阿呆飄身躍過高達五米的院牆,貼着牆邊落在地面上,在院牆内,闊大的空間比他想象中更甚,在身前寬廣的地面上,到處都種植着各種奇花異草,環境之優美,竟然比落日帝國的皇宮也相差無幾,在他面前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湖,湖中央有一個亭子,在小湖的後面,是一幢幢連接在一起的三層小樓,看上去,竟然有上千個房間之多,大部分房間都是燈火通明,隐隐有人聲透出。阿呆蹲下身體,隐藏在一片灌木之後,将靈覺完全放出,感受着周圍的動靜。他清晰的發現,在整個院落中,至少有上百個暗哨。那些暗哨的氣息,正是普通殺手。阿呆心中暗凜,他知道,自己幾乎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将這些殺手全部殺掉。但是,他的心也興奮起來,他知道滅鳳沒有騙他,這裏必定就是殺手工會的總部,再次發現殺手的蹤迹,他心中的興奮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全身的血液完全沸騰了。阿呆将自己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斂,沿着高大的牆壁緩慢的移動着,随時注意着周圍的動向。
突然,從那片小樓中走出十幾個人,他們來到樓前空曠的草坪上,似乎在說着些什麽,阿呆定睛看去,在那十幾個人中的一名獨臂人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熟悉的身影使阿呆熱血沸騰,險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憤沖出去。因爲,那獨臂人正是當初直接導緻歐文死亡的殺手工會副會長。和他在一起的十幾個人,氣度沉凝,面容陰冷,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流露出一絲殺氣,阿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強大。好不容易抑制住内心的殺機,他仔細的觀察着。從這些人光華内蘊的氣勢上看,他們都是屬于滅殺者和元殺者的級别。這些應該就是殺手工會最後的實力了。主上也應該就在這片小樓之中。
阿呆深吸口氣,控制着丹田中的金身緩緩上遊,直達腦部,憑借着加強多倍的聽覺,向那十幾名高級殺手探去。
一名殺手道:“修煉了一天,真是悶死了,終于可以出來放放風了。這種龜縮的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真想出去殺幾個人放松一下。”
副會長沖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小點聲,要是讓主上聽到可不得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外面風聲很緊嗎?那個死神專門和我們做對,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已經有差不多二百人了,滅殺者和元殺者損失慘重,連滅一他們七個都葬送在他手裏。這死神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啊!難道你想出去送死不成。主上讓我們集合在總部中修煉是爲了我們好。還是再多忍耐一段時間。”…。
先前那名說話的殺手冷哼一聲,道:“不就是死神麽?都已經快四個月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難道我們要在這裏忍一輩子不成。”
副會長道:“應該不會再忍下去了,因爲那死神一直沒有出現,而我們的經費也有些緊張。用不了多久,主上就會再派我們出去執行任務。”
“希望快點執行任務,還是殺人的感覺最好啊!我最喜歡被我殺死的人身上噴出的熱血,一看到那種場面,我就全身舒坦。”
另一名殺手道:“誰不知道你是出名的殺人王,都當了三十年殺手,兇性一點都沒有改變。真是天生的殺坯”
“哈哈,像我這樣才是個合格的殺手啊!主上不就喜歡我的兇性麽?對了,主上今天說,明天大家白天修煉後,晚上可以放松一點,據說大公爵要舉辦個宴會款待我們這些高等級的殺手。不知道這回大公爵又拿什麽樣的美女來送給我們。真想好好發洩一下呢。”
副會長淫笑道:“發洩是肯定沒問題,大公爵弄來的貨色,哪回次了。不過,你可小心一點,别被那些小妖精折騰的手軟腳軟,連劍也拿不起來啊!嘿嘿。”殺手臉色一紅,道:“我可是很節制的,一晚上最多三回。偶爾放縱一下也無所謂嘛,”
“說實話,這次要不是那個自稱死神的小子,咱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總部竟然在大公爵府邸中,以前每次主上召見咱們,都是在分部。這次到好,我們知道了不少工會中的秘密啊!”
副會長哼了一聲,道:“你以爲知道組織過多的秘密是好事麽?知道的越多,完蛋的可能也就越大,還是當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瞎子、聾子好一些。”
聽到這裏,阿呆心中不由得大喜,他當然明白,一旦舉行宴會,這些殺手工會的高手們的警惕性必然大減,那将是自己最好的下手機會。
副會長已久和那些殺手聊着天,他們一邊聊,一邊朝院落中其他的地方走去,口中的話題始終不離明天晚上的荒淫宴會。趁着他們逐漸走遠,阿呆貼上背後的牆壁,趁着夜色的掩護,悄悄的蹿出了大公爵府邸。他已經下定決心,明天晚上,将全力搏殺此地的殺手。
滅鳳看到阿呆從府邸中溜出,趕忙湊上前,低聲問道:“情況怎麽樣?裏面的守衛森嚴麽?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阿呆點了點頭,謹慎的四下看了看,低聲道:“走,回旅店再說。”說完,扯着滅鳳朝來時的路而去。
隐藏在暗處的席文等人見到阿呆就這麽離開了,不由得有些驚訝。岩力道:“這麽快就出來了,難道他已經報仇了麽?不可能。幾個月前那麽多殺手回到這裏,就算不還手讓他殺,也不是這麽個快法啊!”
岩石沉吟道:“不對,阿呆今天晚上應該沒有行動,否則,這殺手總會怎麽也會弄出點動靜來。他比以前沉穩了許多,今天進去應該隻是探路,但他不會拖的太久,這幾天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席文颔首道:“應該是這樣。好了,咱們也回去休息,還是輪流注意這裏的情況。岩力,你在這裏盯着,一有動靜立刻叫我們。”
夜色已經漸漸的深了,街道上隻剩餘一些稀少的行人,不,準确的說,應該是輸的精光被賭場轟出來的賭徒。阿呆和滅鳳回到旅店的房間中。阿呆有些興奮的道:“滅鳳謝謝你,終于找到殺手工會的根本重地了。我剛才在裏面聽到他們說,明天晚上要舉行一個什麽宴會,那将是我最好的動手時機,明天你就不要跟我去了。隻要我死不了,一定會回這裏找你的。”…。
滅鳳眼底流露出一絲凄然的神色,淡淡的道:“明天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事不可爲,立刻退回來,知道麽?”
阿呆信心十足的道:“我不會退的,不将所有的殺手全部滅殺,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那裏的。歐文叔叔,願您在天之靈保佑,讓我能順利的找到主上,替您和師祖的女兒報那血海深仇。滅鳳,你回房間休息,在明天晚上之前,不要來打擾我,我要靜修,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态。”
滅鳳點了點頭,道:“那好,明天晚上我會替你送行的。”說完,低着頭走出了房間。
阿呆深吸口氣,平複着激動的心情,盤膝坐到床上,按照生生決的運行方法催運起丹田中的生生真氣,五寸多高的金身在他的刻意催動下光芒大放,體内濃稠的液态生生真氣不斷的運轉循環着,上通天庭,下達湧泉,一會兒的工夫,在溫暖祥和的感覺中,阿呆的意念已經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或許是報仇的心願即将達成,他修煉起來,體内的經脈格外順暢,功力在無形中漸漸的激增着。
修煉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後,阿呆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進入了最佳狀态,體内的生生真氣澎湃欲出,胸口處的第二金身似乎又縮小了一些,而丹田中的金身則已經壯大到接近六寸高,他知道,經過一晚的修煉,自己的功力又有了一定的進步。緩緩将運行于經脈中的真氣收回丹田之中。
阿呆從打坐狀态清醒過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有些昏暗了,窗外遠方的天際,一抹夕陽漸漸下沉,他知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殺手工會、主上,我來了,死神将把你們這些罪惡的靈魂全部收取。
飄身下地,阿呆随便洗了把臉,打開房門到隔壁滅鳳的房間外,用鬥氣控制着自己的聲音透門而入,“滅鳳,我已經準備好了。”
門開,滅鳳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蒼白的俏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準備好了麽?現在時間還早,等天全黑下來再走。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阿呆一把抓住滅鳳的肩頭,滅鳳全身大震,有些恐懼似的道:“你,你幹什麽?”這似乎已經成了阿呆的習慣動作。
阿呆一楞,道:“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受了什麽驚吓。今天你一定是一直替我護法來着對不對。謝謝你,沒有你我是不可能這麽快就有機會報仇的。”滅鳳明顯松了口氣,尴尬的說道:“有什麽可謝的,我們之間不是有協議麽,我是爲了自己報仇才幫你的。你回房間等着,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朝旅店的大堂方向走去。
看着滅鳳的背影,阿呆輕輕一歎,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滅鳳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在滅鳳的身上,他看到了冰的影子,但是,滅鳳和冰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用力甩掉自己有些混亂的思緒,阿呆暗暗告訴自己,現在應該想的,就是如何去報仇、如何殺人,這些兒女私情永遠都不會和自己有緣的。懷着有些沉郁的心情,他回轉了自己的房間。
一會兒的工夫,滅鳳回來了,她手中端着一個托盤,裏面有兩碟小菜和幾個饅頭。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看到這些香噴噴的菜肴,阿呆不禁食旨大動,抓起一個自己最愛吃的饅頭咬了一口,模糊不清的道:“謝謝你滅鳳,今天的報仇如果失敗,可能這就是我最後的一頓晚餐了。”…。
滅鳳全身一震,将手中的餐盤放在一旁,低着頭道:“你,你别亂說,你的功力那麽高,一定能将那些殺手全部殺掉的。我,我會等你回來。”一邊說着,她将筷子遞給了阿呆。她遞出的手有些顫抖,筷子沒拿住,竟然從她手中滑落了。阿呆眼疾手快,一把将空中的筷子抄在自己手中,微笑道:“你怎麽比我還緊張,又不是你去報仇。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自己活着回來的,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沒有完成啊!”說着,他伸出筷子向盤子中的菜肴夾去。正在這時,滅鳳突然驚啊出聲,臉上血色盡褪。
阿呆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的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好奇怪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滅鳳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隻是有些擔心你而已。不打擾你吃飯了,我先出去,你走的時候不用告訴我。希望,希望你能平安回來。”說完,她飛快的跑出了阿呆的房間。看着滅鳳離去的背影,阿呆心中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輕輕的搖了搖頭,夾起一筷菜肴送入自己口中。
滅鳳飛奔回自己的房間,将房門關死,雙手掩面,無聲的哭泣着,淚水順着她的指縫流淌而出,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阿呆飽餐戰飯後,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夜幕逐漸降臨人間。他将自己的外套脫掉,直接露出裏面的巨靈蛇甲,把神龍之血收入甲内,心中暗想,今天如果形勢不妙的話,恐怕自己要召喚出聖邪才行了,畢竟大公爵府有那麽多殺手,還有深不可測的主上,自己能不能成功報仇還是一個未知數。緊了緊冥王劍的皮囊,阿呆打開窗戶,飄身而出,在黑色的巨靈蛇甲掩護下,隻要不是刻意注視,誰也不會發現空中有一個人在。看了一眼滅鳳房間的窗子,阿呆呼出胸中濁氣,在生生真氣的帶動下閃電般朝大公爵府而去。報仇的時刻終于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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