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們離開,蓉蓉沖菲蓋特道:“爺爺,他們是什麽人啊?以前我怎麽沒見過。”
菲蓋特微笑道:“他們是你提爾豪司爺爺的孫子和幹孫女,以前都是他們父輩代表提爾豪司來拜訪我,可能是因爲這兩個孩子長大了,提爾豪司想讓他們見見世面,這回才會派他們來。蓉蓉啊!這個提羅雖然身世不錯,又是北方劍聖的記名弟子,但他的秉性爺爺不怎麽喜歡,你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而且,他和他這個幹妹妹關系似乎很不一般。哎——,剛才那個青年傭兵要是能爲我所用,該多好啊!”
蓉蓉不以爲然的答應一聲,提羅畢竟是英俊的少年,如果說對她沒有一點吸引力那是不可能的。叛逆的蓉蓉又怎麽聽的進菲蓋特的勸說呢?
提羅送提芙雅回到菲蓋特給她安排的豪華房間中,一進房,提羅就反手将門關緊,從背後摟住提芙雅的嬌軀,不斷的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親吻着,提芙雅身體一顫,用力掙脫提羅的懷抱,“大哥,我,我今天不想……”
提羅楞了一下,提芙雅的掙紮使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怒火狂升,“芙雅,你幹什麽?”
提芙雅低着頭,有些哀求的道:“大哥,我有點累了,今天不要,好不好?”
提羅飛身上前,一把将提芙雅摟住,怒道:“你不想,我想。”他有些粗暴的瘋狂親吻着提芙雅的俏臉,不斷的脫着她的衣服。提芙雅怎麽能從提羅有力的臂膀中掙脫呢,她雖然拼命的掙紮着,但提羅緊抓她不放,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減少着。今天,提羅被阿呆打敗使他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又被蓉蓉挑起了心中的欲火,此時完全發洩在提芙雅的嬌軀上,他抱着提芙雅的身體飛身飄落上chuang,随手一揮,撲滅燈火,不斷的向提芙雅索取着。
淚水不受控制的從提芙雅眼中傾瀉而下,早在一年多以前,她就經受不住提羅的苦苦哀求,shi身于他,此時的提羅一改往日的溫文儒雅,瘋狂的在她身上肆虐着,有力的沖擊使提芙雅的心陣陣絞痛。緊緊的攥住床單,當初在尼諾小城的一幕幕不斷在她眼前閃過……
“阿呆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什麽叫嫁?”
“嫁,就是我要做你老婆,照顧你一輩子啊!我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哦,從現在開始,我丫頭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
“未婚妻?哦,好,那我每天多分你一點饅頭。……”
一切的記憶都是那麽的清晰,清晰的話語宛如昨天所說一樣,但自己現在已經不能再做阿呆哥哥的妻子了,自己已經背叛了他,還有什麽臉再去找他呢?阿呆哥,爲什麽?爲什麽命運如此捉弄我,讓我們相見卻不能相認,阿呆哥,我多想再和你一起用一件破棉襖取暖啊!可是,我,我不配,我已經不配再做你的妻子了。
提羅在一陣瘋狂的發洩之後,終于得到了釋放,他粗重的喘息着伏在提芙雅的嬌軀上,感受到提芙雅臉上那冰冷的淚水,他心中一驚,用力搖了搖頭,頓時清醒了許多,自己這是怎麽了,今天怎麽會變得這麽瘋狂呢?
“芙雅,對不起,我,我太沖動了。今天那個傻小子羞辱了我,所以我才會這麽沖動,你,你别怪我。”
提芙雅默然不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氣似的,靜靜的躺在那裏。
提羅皺了皺眉,從提芙雅的嬌軀上翻下,将她摟在自己懷中,安慰道:“别哭了,以後我不會在這樣了,我知道你困了,趕快睡。”
提芙雅依舊不吭聲,她清楚的知道,今天在見過阿呆之後,自己的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容納提羅了,在尼諾城中的一切不斷的在她腦海中閃現着。…。
阿呆心情抑郁的離開了城主府,摸了摸懷中剩餘的金币,心中暗想,原來當傭兵也這麽不容易啊!如果自己功力不夠高,恐怕當時就已經死在提羅手中了。算了,想這些幹什麽?人家都是貴族,自然有人家的生活方式,現在路費有了,還是趕快回去看哥裏斯老師。盡管他如此安慰着自己,但提芙雅那似曾相識的容貌還是不斷在他眼前閃現着。
四天後,阿呆按照地圖的指示,終于穿過了杜魯行省和德倫行省,進入了瓦良行省境内,周圍那漸漸熟悉的景色使阿呆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什麽月月、丫頭、星兒、提芙雅,在這一刻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隻想趕快見到哥裏斯老師,在他心裏,哥裏斯是第二個比饅頭重要的人,重要性甚至比丫頭更高。
太陽高高的懸挂在天空正中,灼熱的溫度就向阿呆現在的心情一樣,迷幻之森的朦胧景象終于出現在他面前,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想起七年前在這裏生活的情景,阿呆站在原地,不禁有些癡了,他從神龍之血中召喚出自己跟随哥裏斯以後第一個作品——用銀錫包裹的饅頭。輕輕的撫mo着饅頭上的銀錫,阿呆哽咽的大喊道:“哥裏斯老師,我回來了,您的學徒阿呆回來了。”如泣如訴的聲音在他的鬥氣作用下遠遠傳出,震的周圍的樹木似乎都随着他的心情微微顫動着。大喊聲過後,阿呆深吸口氣,身體如離弦之箭似的,朝着迷幻之森的深處閃電般飛馳而去。
雖然迷幻之森外圍的路徑阿呆并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在進入的時候,隻要認準一個方向,一定能走到哥裏斯設置機關的地方,到了那裏,即使閉着眼,阿呆也有把握走到哥裏斯的木屋。
現在的阿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因爲趕路辛苦而跌倒的阿呆了,迷幻之森内朦胧的迷霧對他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不斷在植物上輕點,身體如遊魚般穿梭于樹林之内,飛快的滑動着,毫不停留的向内滑去。
狂風響起,正在飛馳的阿呆突然聞到一股腥氣,一聲震耳的咆哮傳來,一個巨大的黑影準确的朝着自己撲來。阿呆心中一驚,體内生生真氣驟然反運,硬生生的止住自己前沖的勢頭,生生鬥氣遍布全身,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黑影閃電般撲了上來,雖然看上去個子很大,但卻顯得非常靈活,阿呆這時才看清,向自己撲過來的,竟然是一隻白色、身上帶有黑色花紋的獸中之王——老虎。
阿呆無奈的一笑,看來這隻老虎把自己當成他的午餐了。雖然老虎看上去很兇猛,但他和落日帝國那些黑暗的人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麽呢?生生鬥氣驟然迸發,阿呆微一側身,閃過白虎的撲擊,一掌向它頭上的王字按去。
白虎似乎非常聰明,看着阿呆向自己拍來的大手感覺到了威脅,身體竟然在空中做出一個閃躲的動作,輕巧的落在一旁,躲過了阿呆的攻擊。
阿呆一楞,他沒想到自己快如閃電般的攻擊居然會被一直老虎躲過,仔細的向白虎看去。白虎落在地面上,一雙棕黑色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微微的咆哮着,看他謹慎的樣子,似乎是在猶豫要繼續攻擊還是要轉身就跑。
阿呆微微一笑,道:“你是新來的麽?怎麽以前我沒見過你。去找别的食物,你是吃不了我的。”
白虎不滿的哼了一聲,圓呼呼的大頭輕輕晃了晃,四肢蹬地,驟然再次向阿呆撲來。
阿呆急着去見哥裏斯,自然不願和它多做糾纏,這次也不閃躲,生生鬥氣環繞在身體外三尺處,等着白虎撲過來。白虎就算再聰明,它又怎麽比的上人呢,看到阿呆不閃不避,大眼睛中已經流露出殘忍的兇光,似乎阿呆就要像其他獵物似的,被它撲倒在地,大塊朵頤了似的。阿呆微笑的看着白虎壯在自己的防禦鬥氣上,他并不想傷害這漂亮的獸中之王,鬥氣在他的控制下變得異常柔和,白虎那七、八百斤的重量撞在阿呆的鬥氣上,仿佛像撞在一個軟墊子上似的,前沖之勢嘎然而止,它那一雙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驚恐的目光。阿呆輕笑一聲,輕飄飄的一掌按在它頭頂的王字花紋上,像拍蒼蠅似的将白虎諾大的身體打在地上。阿呆用力不大,但還是打的白虎一陣頭暈眼花,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站了起來。…。
阿呆沖它搖了搖頭,道:“都說過你吃不了我的,去找别的食物,我要走了。”說完,身化流光,向迷幻之森深處撲去。白虎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眼底流露出一絲憤恨的光芒,咆哮一聲,隐入林中不見了。
經過将近一個小時的狂奔,阿呆終于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他止住沖勢停了下來,全身熱血沸騰。看着周圍那些高大的樹木,看着面前的一切,讓他想起了很多很多。這裏,就是當初歐文受到殺手圍攻,阿呆救他的地方。歐文可以說是第二個改變阿呆命運的人,他對阿呆的重要性絲毫不差于哥裏斯。
阿呆摸了摸胸口處的冥王劍,在他刻意的催動之下,滔天的邪惡之氣從冥王劍柄中瘋狂湧出,冰冷的邪力使周圍的植物都在瑟瑟發抖,阿呆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歐文以一人之力對抗衆多殺手時的場面。冥王一閃天地動,歐文在面對殺手時冰冷而熟悉的聲音似乎又響了起來,淚水從阿呆的臉龐,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歐文叔叔,您的仇我一定會報的。”松開冥王劍,阿呆就那麽閉着眼睛,憑借着自己當初那無比熟悉的記憶,帶動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的前進着。他是用自己的心在爲自己帶路,阿呆似乎感覺到,自己已經離哥裏斯老師越來越近了。他激動的攥緊雙拳,每一步都走的那麽紮實。
阿呆停了下來,蟲鳴鳥叫聲是那麽的清晰,他知道,自己已經走進了哥裏斯居住的木屋範圍,他站在那裏,身體激動的微微有些顫抖,緩緩的睜開了雙眸。三間小木屋出現在眼前,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周圍的景物依然,院子周圍依舊籠罩在濃霧之中,清新的空氣使他精神一震,終于回來了,間隔了七年之久,自己終于又回來了。
“哥裏斯老師——”阿呆大聲的呼喊着,他多麽希望看到哥裏斯那熟悉而蒼老的面龐啊!
周圍仍然是一片寂靜,阿呆高喊的聲音消失了,木屋卻依然平靜,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并沒有他想象中哥裏斯迎出來的身影,阿呆心中一沉,不祥的預感充斥着他的心扉。他飛身而起,隻是一個起落,就已經踏上了木屋的台階,阿呆輕輕的推開自己當初居住房間的門,房間内空蕩蕩的,一切都沒有變,那張木床,那把椅子,都還在他原有的位置。在椅子上放着當初他用來摘取果實的竹籃,不論床上、椅子上還是地闆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似的。
阿呆的心更加沉重了,哥裏斯老師,難道,難道您一直沒有回來過麽?不,不可能的。他飛快的跑出房間,朝着實驗室沖去。
實驗室是哥裏斯最常待的地方,一進到裏面,沒有阿呆預想中的淩亂,一切都是那麽的整齊,和他離開時一樣,所有的實驗物品都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牆壁周圍的櫃子靜靜的矗立着,無論什麽東西,都像他那間房的木床和椅子一樣,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阿呆一步步向哥裏斯煉器的小鼎走去,他的心完全木然了,哥裏斯不在,他不在,而且已經不在很長時間了。難道,當初哥裏斯老師離開以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麽?
小鼎的蓋子嚴實的蓋着,在小鼎旁,有一件落滿灰塵的衣服,阿呆清晰的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并沒有這件衣服的存在,他的雙手顫抖着将衣服拿了起來,輕輕一抖,灰塵頓時彌漫在房間之内,阿呆有生生鬥氣護體,灰塵無法侵襲到他身上,但也影響了他的視線。
半晌,灰塵漸漸的沉寂了,周圍的一切又清晰的出現在阿呆視線中,看向手中的衣服,啊!這,這不是哥裏斯老師一直穿着的黑色魔法師鬥篷,原本低沉的心情又活躍起來,老師回來過,哥裏斯老師回來過。阿呆興奮的将鬥篷摟在懷中。突然,他發現在剛才衣服放置的地方有一業白紙,上面有着清晰的字迹。阿呆将魔法師鬥篷放在一旁,小心的将那張已經微微發黃的紙拿了起來。…。
白紙上正是哥裏斯的筆迹,用天金帝國文字清晰的寫道:“能來到這裏的,隻有我的兄弟哥裏松和我的學徒阿呆。哥裏松,如果是你來了,就立刻離開,大哥已經走了,今後如果你遇到我的學徒,請幫我照顧他。我的所有東西,都要留給我的學徒,不,我現在已經承認,他是我真正的徒弟阿呆。”看到這裏,阿呆眼睛一熱,淚水傾瀉而下,哥裏斯老師,您,您承認我是您的徒弟了,我終于是您的徒弟了。阿呆的嘴唇微微顫抖着,繼續向下看去,“阿呆,如果是你回來了,老師真的非常高興。還記得我送給你的禮物麽?就是你用銀錫包裹的那個,你走到裝有滅魂草的格子處,将那個抽屜拉出來。抽屜會帶出一塊鐵闆,你在鐵闆上的格子裏,用天金帝國的文字寫出我送給你那禮物的名字,你會有驚奇的發現。”紙上的文字到此爲止,阿呆清晰的記得滅魂草在從左邊數第四排的第六個抽屜中。他走到櫃子前,小心的将抽屜拉了出來,抽屜裏裝着已經風幹的淡紅色滅魂草,他從當初哥裏斯給他的筆記上清楚的知道,這是一種有劇毒的草藥,不敢用手去碰,用生生鬥氣包裹着,緩緩的将抽屜完全拉開。果然如哥裏斯在信中所說,在抽屜之後,連接着一塊用金屬制成的鐵闆,鐵闆非常光華,上面雕刻着兩個方形的格子。
阿呆當然知道哥裏斯所指的禮物是什麽,他伸出食指,在兩個格子中分别寫出饅頭二字。抽屜拉出的空隙突然産生一股強烈的吸力,阿呆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松開了抽屜,裝有滅魂草的木制抽屜和金屬闆被重新吸回了原位。
紮紮的聲音從地下響了起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地面在微微的震動着。他雖然心中有些吃驚,但他深信哥裏斯是絕不會害自己的,這一定是老師留下的機關。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果然,阿呆的判斷非常正确,就在實驗室中央的空地上,那看上去沒有任何縫隙的木版突然裂開了。裂縫越來越大,淡淡的黃色光芒從下面透出,一級級樓梯出現在裂開的縫隙處。老師留下的機關果然另人驚奇啊!
阿呆走到裂縫處向下看去,下面隻能看到暈黃的光芒,似乎是一條很深的甬道似的。剛才裂開的地方,竟然是厚達三尺的鋼闆,鋼闆之下,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熟悉哥裏斯的阿呆知道,如果不是正确找到機關的開啓方法,即使強行攻入,恐怕也會損傷慘重。而且也什麽都得不到,哥裏斯老師設置的機關,總是那麽的嚴密。
阿呆對哥裏斯的信任使他沒有任何猶豫和懼怕,拿着手中的信紙向下快速走去。當他走下十級樓梯的時候,紮紮聲再次響起,阿呆擡頭看去,剛才的裂縫已經渾然一體的又合上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知道這關門的機關應該就在這第十級階梯上。
雖然上面的裂縫已經合上,但甬道中的光線并不昏暗,那淡淡的黃色光芒雖然不強烈,卻可以讓阿呆清晰的看到周圍的一切。他驚訝的發現,這黃色光芒似乎是從牆壁中滲出似的。
阿呆順着階梯快速的走下,一直向下走出十餘米,才到底,最這裏隻是一個空蕩蕩的,不足三平米的空地,乍一看去,似乎什麽都沒有似的。阿呆皺了皺眉,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麽奇特的地方,他伸手在牆壁上敲擊,牆壁傳給他的信息是,這裏四面都是堅實的鐵壁。突然,他發現地面的牆角出似乎有些什麽。趕忙湊過去仔細查看,憑借着生生鬥氣散發的白色光芒,阿呆清晰的看到,牆角處刻着一行小字:字谕吾徒阿呆,到此後,即刻跪倒在空地中央,朝此字叩拜三下,然後高聲喊出你在尼諾小城時的出身。
看完這行字阿呆楞了一下,喊出出身,我的出身不就是小偷麽?既然哥裏斯老師讓我拜,那就拜。想到這裏,阿呆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道:“我是小偷。”他發現,當自己喊出這四個字之後,内心竟然充滿了痛苦,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出身是那麽的寒微。…。
受到了聲音的震蕩,周圍厚實的牆壁微微的抖動起來,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的,阿呆感覺腳下一空,身體驟然隕落,不禁驚呼出聲,感覺上似乎隻是幾秒鍾的工夫,身體被什麽擋住了,那擋住他的東西充滿了彈性,将他的身體斜斜的彈起,滑出一倒弧線,跌落在地面上,有生生鬥氣保護的他,這點疼痛自然不算什麽,身體一挺,站了起來,和上面的光亮相反,這裏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剛想利用生生鬥氣來照明,卻發現頭頂上方突然亮了起來。淡淡的白色光暈重新給他帶來了光明,他擡頭看去,吃驚的發現,那白色的光暈竟然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提供的,夜明珠從頂上的細小裂縫中漸漸滑落,上面連着一根細細的銀絲。機關之巧妙另阿呆贊歎不已,當初在木屋居住了一年之久,自己竟然也沒有發現在木屋之下,居然有如此工程浩大的地方。這裏是一個寬敞的石室,這裏非常幹爽,雖然深在地下,卻沒有一絲氣悶的感覺,空曠的石室一眼就可一看清楚,剛才他落下的地方,有一張斜斜的大網,正是那張充滿彈性的大網将他彈到此處。在他身旁不遠處,有一張直徑一米的圓桌,似乎是石制的,它也是整間石室中唯一的器具,在圓桌上有一個黑色的木盒子,盒子上沒有任何裝飾,光秃秃的。
阿呆站起身,走到圓桌之前,将木盒拿了起來,木盒很輕,也沒有上鎖,他輕輕的将木盒開啓,裏面是幾頁紙,由于一直封存在木盒中,紙并沒有像木屋中那張發黃。阿呆将紙拿起來,展開一看,原來是哥裏斯留給他的一封長信。
“阿呆,老師真的希望你能夠回到這裏,并看到這封信,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老師也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雖然我死了,但老師卻并沒有什麽遺憾,已經八十多歲的我,死也并不算夭折了,尤其是,我用自己的死,終于完成了幾十年的心願,煉制出了一件屬于我的神器。”僅僅看了幾行字,阿呆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整個人完全陷入呆滞之中,哥裏斯老師死了,老師竟然死了。
“不——,啊——”阿呆痛苦的大叫着,在這一刻,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停滞了,隻有阿呆的聲音在石室中不斷的回蕩着。他感覺到自己完全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在黑暗中,他就像一葉小舟似的,不斷的在洶湧的痛苦之浪上掙紮着、顫抖着,心碎了,魂滅了。
盼望了七年之後的重逢,竟然是一天一地,天人永隔。
黑暗中的那一葉小舟不斷的起伏着,巨大的痛苦讓小舟漸漸崩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斷的在小舟上肆虐着,就在小舟就要被痛苦完全摧毀之時,黑暗的波浪突然消失了,一金一銀兩道絢麗的光芒給小舟重新帶來了光明。
阿呆靜靜的站在原地,重新恢複了知覺,兩行血淚順着他的臉龐留下,染紅了他身上的布衣。剛才,就在他要完全被痛苦摧毀之時,胸口的第二金身和丹田的銀色金身及時散發出柔和能量,重新喚醒了他要自行放棄的生機,将他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歐文叔叔死了,冰死了,哥裏斯老師,也死了。爲什麽,爲什麽這些在我心中比饅頭更加重要的人都死了呢?你們都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阿呆撲通跪倒在地,強烈的痛苦使他蜷縮着自己的身體不斷的痙攣着,七年,七年了,離開了七年之後,自己卻得到了老師的死訊。
阿呆手上的白紙已經完全充滿了褶皺,他就那樣蜷縮在地上,漸漸的昏睡過去。也許,隻有失去意識,才是他逃避痛苦的最好方法。
…………
站在一片荒涼而黑暗的空地上,阿呆茫然四顧着。
“孩子,你回來了。老師好高興啊!”
啊!這是哥裏斯老師的聲音,阿呆全身大震,高喊道:“老師,老師,您在哪裏?”…。
“孩子,我在這裏啊,我不就在你面前麽?”光芒一閃,穿着黑色鬥篷全身散發着淡淡白光的哥裏斯出現在阿呆面前,原本冰冷而僵硬的面孔上帶着一絲慈祥的微笑。
“老師,我好想您啊!”阿呆猛的撲向哥裏斯,但是,他卻從哥裏斯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撲了個空,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
“阿呆,你都長這麽大了,怎麽還這麽莽撞啊!你看,這是什麽?” 哥裏斯手中突然變出一籃饅頭,香噴噴的饅頭上冒着騰騰熱氣,阿呆興奮的大叫道:“饅頭,是我最愛吃的饅頭。”
哥裏斯将饅頭遞到阿呆手上,輕輕的撫mo着他的頭,“孩子,吃,多吃點,老師最愛看你吃饅頭時的樣子。這是老師專門給你買的,你喜歡麽?”
“喜歡,老師,我真的太喜歡了。”
哥裏斯眼中流露出憂傷的神色,“阿呆,老師要離開你了,不論老師在哪裏,都會想着你的,多保重。我的孩子。”随着聲音的漸漸微弱,哥裏斯的身體像遠方飄去。
“不,老師,您别走啊!”阿呆提着裝有饅頭的籃子,瘋狂的追趕着,可是,不論他怎麽追,卻始終無法趕上哥裏斯消失的速度,終于,周圍重新恢複到一片黑暗之中,哥裏斯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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