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等人這才注意到角落中這個龐然大物,本來以他們的功力早就應該感覺到聖邪的存在,隻不過因爲天罡劍聖的話,使他們心中悲戚,精神難以集中,所以才一直沒有發現。席文哽咽着道:“師傅,這,這是什麽?”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這個小東西出現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它可能是大陸上最後一條龍。它是阿呆的朋友,也是天罡劍派的朋友。”
龍?這個名詞是多麽的讓人吃驚啊!那可是千年之前才有的物種,但席文等人現在卻沒有心思去深究聖邪的來曆,他們的心神都放在天罡劍聖身上。
天罡劍聖道:“此龍名爲聖邪,這個秘密你們不要輕易告訴門下,将來,長大後的它一定會成爲阿呆很大的助力。好了,你們去。”
席文七人第一次違背了天罡劍聖的命令,七人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垂首默默的流着眼淚,心中一片凄然,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天罡劍聖卻清楚的明白自己這些弟子對自己的依戀。
天罡劍聖随手攝過歐文的那柄天罡劍,臉上帶着微笑,“生生死死,聚散離合,又有什麽看不透的呢。歐文,師傅就要來看你。”他雙手合十驟然外分,柔和的能量包裹住席文七人的身體,将他們送出了石窟。并用生生真氣封住石窟入口,不讓衆人再次進入。
一出石窟,周文率先放生痛哭起來,六十多歲的人哭起來卻向個孩子似的。天罡劍派的這些二代弟子中,沒有一個心中的悲哀少于周文,他們仍然保持着跪姿,默默的跪在那裏,心中的悲傷已經達到了極至。
兩個小時後,衆人的悲意稍有收斂,席文率先沖着石窟叩下九個響頭,緩緩的站了起來。深吸口氣,道:“衆位師弟,咱們回去。師傅他老人家的命令我們一定要執行的。”在席文的勸說下,衆二代弟子每人都叩了九個頭才緩緩的站了起來。來的時候,他們還都心情平靜,可離去的時候,卻充滿了悲傷。
當席文等人回到天罡劍派之時,阿呆剛剛将那些蛇皮全都裁剪完畢,能量大量的消耗,使他體内那寸高的銀色小人光芒盡失,功力幾乎用光了。生生變是非常耗費能量的,長時間使用,即使阿呆達到了第八重生生決的境界也受不了。他正坐在地上不斷的喘息着。路平緩緩将自己的功力注入到阿呆體内,幫他恢複着。
袁平也沒閑着,她已經成功的替岩石兄弟和路一一将輕甲做好,岩石和岩力穿上巨靈蛇皮制作的輕甲,興奮異常,袁平高超的技術将輕甲制作的非常合身,貼身穿着,感覺又輕又柔,非常舒适。一一由于是女生,不能在衆人面前換衣,但也抱着自己的全身甲巧笑嫣然,一副高興的樣子。衆人對阿呆的功力都佩服不已,如果不是他的生生變,想分割這些蛇皮可就困難了。
門開,席文走了進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眼睛有些紅紅的。沖阿呆道:“快回石窟,你師祖叫你呢。”
阿呆在路文的幫助下,已經恢複了一些體力,趕忙站起來,道:“大師伯,那我先回去了。”說完,快步走出了房間。
袁平心思細密,自然發現了席文的不對,湊上前問道:“掌門師伯,您這是怎麽了?難道師祖那邊發生了什麽事麽?”
席文心中一驚,想起天罡劍聖的叮囑,趕忙收斂自己悲傷的情緒,淡然道:“我沒事,你忙。”說完,轉身離開了。
阿呆出了劍派,直奔後山而去,真氣消耗過多使他非常疲倦,現在就想趕快打坐調息。
回到石窟内,阿呆飛身飄上岩石,盤膝坐下,沖天罡劍聖道:“師祖,我回來了。”
天罡劍聖閉着眼睛道:“你在劍派裏都做了什麽,怎麽真氣消耗的這麽大?”
阿呆撓了撓頭,将自己在劍派中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聽完他的叙述,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他們到挺會利用你的。”睜開眼睛,雙眸閃爍着淡淡的光芒看向阿呆。阿呆那木讷而憨厚的面龐看上去非常疲憊。“你先打坐,以你現在的功力,二十七個周天應該就能恢複功力了,等你功力恢複後,我有事要跟你說。”
“哦。”阿呆答應一聲,帶着疑問催動起體内殘餘的能量修煉起來。丹田中的銀色小人散發出一縷淡淡的真氣,緩緩的圍繞着他的經脈循環起來,每循環一個周天,小人就會亮一些,阿呆的功力在逐漸的恢複着。石窟中除了聖邪那細微的鼾聲以外,沒有任何聲音的存在。
…………
半年過去了,教皇站在光明神殿之中,看着沐浴在聖潔神光中的玄月,心中充滿了興奮之情。已經半年了,玄月的神之洗禮還沒有結束。要知道,神之洗禮進行的時間越長,所得到的效果也就越好,當初,他繼任教皇後進行的神之洗禮,也不過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而已,但玄月竟然已經半年了還沒有絲毫完成的迹象。
玄月靜靜的漂浮在巨大的魔法六芒星上空,白皙而晶瑩的肌膚完全籠罩在六翼天使那金色的神光之中,半年了,她的身材已經長高了少許,臉上那無比神聖的氣息,将她烘托的像聖女一樣,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使她絕美的容顔更添幾分絢麗的色彩。在她胸口處的鳳凰之血散發着淡淡的紅色光芒,光暈閃爍下,細微的吸收着金色的能量。
教皇心中暗暗想道:月月啊!等你接受完神的洗禮,不知道今後修煉起來會擁有什麽樣的效果。也許,你将是教廷有史以來最強的神女。
…………
功行二十七個周天之後,阿呆緩緩收功,從打坐中清醒過來,丹田中的銀色小人已經完全恢複了光芒四射的樣子。。
“師祖,我的功力已經恢複了。”阿呆恭敬的說道。
天罡劍聖看着他,臉上流露出欣喜之情,似乎在欣賞一件自己創造出來的藝術品一樣。良久,當阿呆被天罡劍聖看的有些不自然的時候,他才說道:“孩子,你就要離開這裏了。師祖有些事情要叮囑你,你仔細聽着,這些,都是你今後必須要去做的。”
聽着天罡劍聖的話,阿呆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愁緒,他雖然知道自己是必須要離開的,與精靈女王約定的時間在一天天減少着。但面對須發皆白的天罡劍聖,他心中卻有一種難言的感情在内。“師祖您說,我什麽都聽您的。”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孩子,師祖問你,你覺得我的功力如何?”
阿呆一楞,道:“師祖是阿呆見過最了不起的人,您的功力我形容不出來,隻是覺的,不可能有人能戰勝您了。”
天罡劍聖搖了搖頭,道:“天外有天,大陸的面積如此遼闊,又有誰知道哪裏就隐居着功力在我之上的高人呢?不過,師祖的功力确實已經達到了自身的極限,再不可能有什麽突破了。所以,師祖必須要去另一個世界修煉,那樣或許有機會窺視到新的領域。”
“另一個世界?那是什麽?”阿呆有些無法理解天罡劍聖的話。
天罡劍聖淡然道:“師祖也不知道那裏有什麽,但那是我必須要去的地方。也許,那裏就是人們崇拜的天神所在的地方。”
“天神住的地方?師祖,那您還能回來麽?我還能再見到您麽?”
天罡劍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裏的情景是什麽樣的,恐怕在這一界中也沒有誰會知道。”
阿呆有些懵懂的看着天罡劍聖,喃喃的道:“那,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師祖了。我會想您的啊!”
天罡劍聖心中一暖,慈祥的笑道:“傻孩子,你的資質非常好,這麽小的年紀就擁有了如此成就,師祖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飛升到天神的領域中,那時,咱們不就能再相見了麽?想再見到師祖,你就一定要努力啊!”
阿呆堅定的說道:“師祖,您放心,阿呆一定好好修煉,等功力達到師祖的境界後,一定會到您說的另一個世界中去看您。”
天罡劍聖看着阿呆堅定的目光,心中再沒有任何遺憾。其實,他跟阿呆說的并沒有錯,以他的功力确實有可能去那另一個虛無缥缈的世界,隻是,他心中卻有一個決定,關系到阿呆的決定。在這個決定進行之後,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升入另一界,但是,這個決定他是不會更改的,神界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子,與其将希望寄托在那裏,還不如留下有用的東西。
“阿呆,師祖反正也要走了,身上的功力留之無用,就都傳給你。”這,就是天罡劍聖的決定。其實,如果天罡劍聖不決定将功力全都傳給阿呆,雖然年紀很大了,但以他的修爲境界,就算再活十年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但那時的他,功力必将漸漸衰退,即使活到千年大劫之時,由于功力減退,也發揮不出什麽作用了。天罡劍聖并不想讓自己多年的苦修付諸東流,所以甯可放棄剩餘的生命,也決定将自己的功力傳給阿呆。這其中包含着很多原因,有對功力的不舍,有對阿呆的信任,有對歐文的歉意,有對天罡劍派的感情,也有幫助大陸的人類抵擋千年大劫的信念。
阿呆吓了一跳,道:“那,那怎麽行,您已經給了我很多了,要是再把功力都給我,您到那另一個世界怎麽生存啊!”
“傻孩子,到了另一個世界以後,在這一界的功力就都會消失了,師祖既然帶不去,還不如留給你的好。”天罡劍聖說了這麽多,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阿呆以平靜之心來接受自己功力的灌注。
阿呆覺的似乎有些不妥,喃喃的道:“可是,可是師祖,真的不會對您有影響麽?”
天罡劍聖道:“不會有影響的。你就放心接受。師祖将功力傳給你以後,就會成功的飛升到另一個世界中。今天,也許是在你升入神界前,咱們最後一次談話了。在這一界師祖仍然有許多放不下的事情,今後,就都要由你去解決了。你的身體雖然很強韌,但現在卻無法接受師祖如此多的功力,師祖會在你胸口處再幫你塑造一個能量金身,樣子可能會和你丹田中的一樣,但由于師祖的功力比你要高出不少,可能體積會大一些,這個金身會停留在你體内,并不受你的控制。你必須要經過不斷的修煉,将胸口處金身所蘊涵的能量逐漸吸收,轉化到你丹田之中,成爲自己的功力,什麽時候你能将師祖傳給你的金身全部吸收,你的功力也就可以超越師祖現在的境界,達到另一個頂點了,師祖沒有達到的境界,希望你能達到。”
阿呆道:“師祖,您真的非去那另一個世界不可麽?能不能不去?”
天罡劍聖流露出柔和的目光,道:“師祖已經老了,這副皮囊已經不能再支持下去了,那另一個世界是必須要去的。不是師祖可以決定的。所以,師祖隻能在臨去之前,多留給你一些東西,你明白麽?師祖有三件事情要你去做,第一,師祖去了以後,天罡劍派如果遇到什麽麻煩,你作爲劍派的弟子,必須全力相助。”
阿呆點頭道:“那是當然了,即使您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
天罡劍聖滿意的微笑道:“那就好。在天罡劍派師祖傾注了大半生的心血,我不希望我離去以後,天罡劍派在大陸上會威名不在。第二件,就是五年後你和玄夜的那場比試,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取得勝利。你記住,對自己一定不能妄自菲薄,雖然現在你也許還比不上他,但是,隻要你将師祖傳給你的功力再吸收三、四成以上,玄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生生變可以說是除禁咒外所有魔法的客星。阿呆,這場比試不但關系着天罡劍派的榮譽,同時也關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阿呆一楞,道:“關系到我一生的幸福?爲什麽啊!”木讷的他自然不會明白其中的含義。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另一場決鬥。同樣是五年後,隻是時間要比你和玄夜的比試提前一些,五年後的二月,也就是神聖曆九九九年二月,就在這裏,在天罡山的頂峰,将會有三個和師祖一樣,年齡很大的老人到來。他們都是師祖的朋友,你要和他們切磋技藝。師祖并不要求你能勝過他們,隻要能打成平手,或者讓他們知道生生變的厲害,就可以了。這對師祖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做到。”
阿呆撓了撓頭,道:“師祖,您的這三個朋友很厲害麽?”
天罡劍聖點頭道:“是的,他們功力都不弱,說的上是厲害。隻要你能過了他們這一關,玄夜的比試就不算什麽了。”天罡劍聖所說的決鬥,正是四大劍聖每二十年一次的論劍。至今已經進行了三次,都是以天罡劍聖勝出而告終。他之所以沒有告訴阿呆這三個朋友就是三大劍聖,是不想讓他心裏有壓力。三大劍聖的功力又怎麽能是玄夜可以比拟的呢。
“好的,師祖,我答應您,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不會給您丢人。”
天罡劍聖點頭道:“如果這三件事你都辦好了,那師祖即使是……,啊,即使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會非常滿足的。”一不小心,他差點脫口說出死字來。還好阿呆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語病。“阿呆,你的冥王劍師祖仔細的研究過,其中蘊涵的澎湃邪力之強,确實如歐文所說,是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那龐大的邪力連我也覺的很恐怖。但是,它的能量确實強悍,如果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師祖允許你使用它。以你現在的功力,隻要不使用冥字九決的後五招,是不會被邪惡之氣所侵的。你體内的生機完全可以将冥王劍壓制住。說實話,師祖真的很想看看,這冥字九決的最後幾招有多大的威力。可惜啊,我看不到了。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如果想試探後面幾招,也必須要等到你吸收我傳給你的幾成功力,達到第九重生生決境界後才可進行。那時,最起碼你也能有自保之力。我仔細的看了,這冥王劍法越到後面,威力就越大,相對也越兇險,一不小心,就會被其反噬,所以,你一定要謹慎,師祖在你身上可是傾注了太多的期望啊!”在阿呆剛開始跟着天罡劍聖修煉的時候,天罡劍聖就把他的冥王劍沒收了,因爲他怕冥王劍的邪力會影響到阿呆生生真氣的進步速度。他仔細研究過冥王劍囊中所帶的兩張羊皮,記載冥字九決那一張他和阿呆看到的是一樣的。而另一張羊皮中那怪異的字他卻怎麽也無法辨别,最後隻得放棄了。
“師祖,我一定不會輕易用冥王劍的。”用生生變和玄鐵弓重創萬載巨靈蛇之後,阿呆信心大增,覺的自己就算不使用冥王劍也能自保有餘。
天罡劍聖從懷中掏出冥王劍的皮囊,道:“少用不等于不用,如果敵人本就是邪惡之人,就像害死歐文的殺手工會,你就可以不必顧忌,歐文的仇是不能不報的。生生變你要勤加修煉,希望你能達到師祖沒有達到的境界。玄月那個小姑娘對你的感情很深,該抓住的時候就要抓住,不要輕言放棄,師祖不想再看到歐文的悲劇在你身上重演。”他伸出手,掌心中多出兩枚碧綠的晶體,“這兩顆是巨靈蛇眼中的晶體,吃了對身體很有好處,一顆呆會兒我給你傳功前你吃了,另一顆,就留給你送玄月那小丫頭,還有二十丈蛇筋,你也帶在身上,說不定以後會有什麽用。在大陸上不要輕易顯露生生變的功夫,那畢竟太驚世駭俗了。我已經檢查過聖邪的身體,萬載巨靈蛇内丹所蘊涵的能量過于巨大,他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聖邪太紮眼,不要輕易讓别人看到,你那神龍之血應該是他很好的休息之所,你離開這裏的時候可以用神龍之血将它收進去。聖邪身上有股莫名的邪惡力量,你以後一定要勤加管束,千萬不要讓它淪入邪道,明白麽?”
阿呆點了點頭,道:“師祖您放心,我和聖邪是朋友,他還是很聽我話的。”
天罡劍聖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該交代的,他已經都交代完了,有些留戀的掃視石窟一周,身體飄然而起,落在阿呆身邊。将冥王劍放在地上,道:“孩子,記住師祖的話,有的時候,過度的仁慈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對待敵人,就要向秋風掃落葉一樣毫不留情。師祖給你和玄月做了兩套輕甲,走的時候你也帶去。巨靈蛇的蛇皮有很強的伸縮作用,你們應該可以穿着合适,輕甲是用部分巨靈蛇之筋連接的,隻要對方沒有超強的功力,用它保命還是可以的。别忘了,走的時候還要把巨靈蛇之眼帶走。還有,你将歐文的劍留在石窟中,有生生變做基礎,它對你沒什麽用了,就讓它代替歐文陪着我。”
阿呆知道天罡劍聖即将要給他傳功,不禁有些緊張的再次問道:“師祖,您把功力傳給我,真的對您沒有影響麽?”
天罡劍聖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情,微微點頭道:“放心,師祖不會有事的。别了,我的孩子,師祖在神界等着你團聚。咱們要開始了。”說完,将手中的巨靈蛇之眼其中的一顆塞入阿呆口中,巨大的壓力瞬間将阿呆的身體固定住,天罡劍聖沉聲大喝,猛的一掌拍上阿呆的頂門。一股灼熱的氣流瞬間沖入阿呆體内,阿呆全身大震,丹田中的金身不斷的顫抖着。澎湃的能量瞬間充斥滿阿呆的身軀,他感覺自己仿佛陷入岩漿之中似的,說不出的難受,下意識的,試圖憑借自己的生生真氣掙紮。。
天罡劍聖的聲音在阿呆耳邊響起:“阿呆,此次傳功不比前兩次,你一定要抱元歸一,心中不能有絲毫雜念,将心神完全沉浸在丹田的金身之中,否則,一旦走火入魔,必将前功盡棄。”
阿呆心中一凜,趕忙放松身體,任由那澎湃的能量從頂門輸入進身體之内,強忍着劇烈的痛苦,灼熱的珍奇不斷侵襲着他體内每一處地方,似乎所有的經脈都燃燒起來,體内變成白茫茫的一片。雖然天罡劍聖的生生真氣和他是同源的,但天罡劍聖的百年修爲豈同小可,在巨大的能量作用下,阿呆仿佛置身于地獄中一樣,全身不斷的痙攣着,細密的血珠不斷從毛孔中滲出,一會兒的工夫,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天罡劍聖體内的真氣不斷流入阿呆體内,濃烈的白色光芒包裹着兩人的身體。他看着阿呆的樣子,知道這樣下去,阿呆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必将崩潰而亡,隻得減緩真氣的輸入,不斷将阿呆體内澎湃的能量壓縮到他胸口部位。由于能量輸入的速度慢了一些,阿呆的情況頓時比先前要好了點,痙攣的不在那麽厲害了。天罡劍聖松了口氣,又逐漸開始加強輸入的力度,他本身的十二成功力先前已經傳給了阿呆兩成,并已經完全被他吸收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剩餘的十成功力全部傳給阿呆,然後讓他再慢慢的吸收。這種開頂傳功大法異常危險,雖然天罡劍聖抱着犧牲自己的意念,但能量實在過于巨大,一不小心,兩人都将走火入魔而亡。
随着時間的推移,劇烈的疼痛使阿呆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意識逐漸模糊,進入了昏迷狀态。在他的體内的胸口部位,已經凝結出一個同丹田一樣的金身,金身是白色的,體積正在随着周圍能量的壓縮而逐漸變大。就在這時,阿呆左手上的守護戒指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圍繞着阿呆的身體,柔和的能量保護着他的經脈,使之不會因爲能量過盛而爆體而亡。有了守護戒指的幫助,天罡劍聖頓時放下心中的擔憂,傾盡全力,将自己殘餘的功力瘋狂的向阿呆體内輸去。
七天後。一大早,席文就和自己的六位師弟迅速的來到石窟之外,石窟内蘊涵的巨大能量使他們暗暗驚心,也隻有師傅天罡劍聖才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了。突然,石窟頂端突然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一閃而逝,龐大的能量也随之驟然消失了。
席文大吃一驚,“快,咱們進去,師傅他老人家恐怕……”一邊說着,身體閃電般向石窟内飄去。當他們進入石窟後全都驚呆了,阿呆盤膝坐在石窟正中的岩石上,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白色光芒,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淡淡的血腥味逐漸飄來。阿呆身前,放着兩套深藍色的輕甲,正是用萬載巨靈蛇的蛇皮所制作的。那是阿呆先前在行功恢複功力的時候天罡劍聖爲他做好的,輕甲上放着一顆墨綠色的珠子閃爍着淡淡的幽芒。珠子旁有一團白色絲線似的東西,正是巨靈蛇筋。輕甲旁邊,是散發着淡淡邪氣的冥王劍皮囊,冥王劍劍柄的黑色寶石在阿呆身上的白色光芒映照下,閃爍着淡淡的寒光。石窟内除了阿呆和依然沉睡着的金眼聖邪龍以外,并沒有天罡劍聖的身影。幾人面面相觑,同樣的念頭充斥在他們胸膛——師傅呢?
周文性子最急,他知道要想弄清楚天罡劍聖的下落,就必須要喚醒阿呆才行,飄身而起,就要向阿呆撲去。即使在悲切焦急之際,但席文的理智還是非常清醒的,他趕忙一把将周文拉了回來,低聲道:“你幹什麽?”
周文急道:“大師兄,你别拉着我,我要叫醒阿呆,問問他師傅到哪裏去了。”
席文微怒道:“你沒看到阿呆正在行功麽?打擾不得。等他醒來再說。”
周文不斷的喘息着,“可是,可是我急啊!難道你不想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去哪裏了麽?”
席文右手連點,封住周文身上的經脈,沉聲道:“急也要等。你忘記師傅是怎麽跟咱們說的了麽?阿呆是劍派今後的希望,絕不能傷害到他。”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急,隻是,如果現在驚擾阿呆修煉,一旦他走火入魔,那師傅天罡劍聖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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