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打坐完了?”阿呆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歐文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歐文點了點頭,猶有餘悸的說道:“好強的邪氣啊!看來,那傳說中的劫難确實是真有其事啊!”
阿呆顯然沒有明白歐文的話,說道:“今天席爾叔叔來過一回,我告訴他您病了正在休息。席爾叔叔說,今天所有的漁民都沒有出海打魚。說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歐文道:“好了,咱們先吃點東西,吃完飯你自己在家冥思,我去你席爾叔叔家一趟。”
阿呆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好,吃飯。”兩人随便吃了點東西,歐文就出門了,而阿呆則自己留在家裏開始進入了冥思狀态。
這突然的氣象異變,鬧的整片大陸都人心惶惶,有人歡喜,有人愁,卻沒有誰能說出這突如起來的血日是怎麽回事。這場異變,足足持續了幾個月才平息下來。大陸四國不斷實行一些安撫民心的政策,隻是神聖教廷卻一直沒有就此事作出任何解釋,一時之間,對教會不滿之聲,已經悄悄的産生了。直到經過了長達一年的人心動蕩,血日和血雨造成的影響才完全消失,但大陸上,卻出現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神聖曆九九零年五月,阿呆已經來石塘鎮一年零兩個月了。
“阿呆哥哥,你比剛來時長高了好多哦。”
已經十三歲的阿呆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兩歲的小姑娘席菲,微笑道:“是嗎?最近吃的又多了,好象是長高了不少。”十三歲的阿呆,已經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了,在同齡孩子中,算的上比較高大了。一年以來,除了讓阿呆修煉生生決以外,歐文并沒有教他其他功夫,一年來,阿呆已經能夠掌握索域聯邦話了。由于聯邦的六大種族隻是口音不同,所以,歐文隻教了阿呆西波音的索域聯邦語。阿呆修煉的異常努力,經過他不懈的努力,一個晚上現在已經可以運行二十七周天了。生生決也已經修煉到了第二重的境界。阿呆曾經問過歐文修煉到什麽程度才能離開,歐文沒有正面回答,隻是告訴他,他需要學的東西還非常多。現在歐文已經開始教導阿呆教廷語了,那畢竟是大陸通用的語言,是阿呆必須要學習的課程。今天剛剛上完語言課,阿呆和席爾的孫女、兩個孫子在海邊玩耍。由于修煉了一年多的生生決,阿呆的身體比當初離開尼諾城時要強壯的多了,雖然說不上英俊,但他那憨厚質樸之氣深得這裏的村民喜愛。
“阿呆哥哥,咱們去海裏遊泳好不好。”席爾的長孫,已經八歲的席風說道。現在已經是五月天了,對于這些常年生活在海邊的孩子,已經完全可以開始遊泳了。按照輩分,本來他們是應該叫阿呆叔叔的,但由于年紀相差不多,在沒有大人的情況下,他們都叫阿呆哥哥。
阿呆的水性并不是很好,隻是在席菲的父親帶領下遊過幾回,猶豫了一下,低着頭道:“你們去,我遊不好的。”
隻有四歲的席爾最小弟弟席雷嚷道:“我要去,我也要去。”
席菲道:“不行,你還太小,你快回家去,遊泳是我們這些大孩子玩的,不加你。”
席雷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自己姐姐的衣角,“姐姐,姐姐,你帶我去。席雷回很乖的。”
阿呆蹲在地上,将席雷摟入懷中,“席雷乖,海水裏太危險了,你還小,不能遊泳,阿呆哥也不遊,咱們在岸邊玩沙子好不好。”
席雷看了看阿呆,點頭道:“好,不過,阿呆哥哥,你要給我堆一個大城堡才行哦。”
阿呆點了點頭,沖席菲道:“菲兒妹妹,你和小風去,我在這裏陪雷雷。不過,你們可不要遊的太深啊,水裏面是很危險的。”
席菲和弟弟席風脫掉外衣,答應一聲,叫鬧着沖進了大海,他們一小就在父親的帶領下學會了遊泳,平靜的海水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一會兒就遊的不見了蹤影,阿呆和席雷在沙灘上玩兒起了沙子,阿呆的很有耐心,和隻有四歲的席雷玩的非常高興。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飄來一片烏雲,海風頓時大了起來,平靜的海面掀起陣陣波瀾,起浪了。
阿呆站起身,凝望着遠方的海面,但他并沒有捕捉到席菲姐弟的身影,喃喃的說道:“怎麽還不回來,浪這麽大,會有危險的。”
席雷搖了搖阿呆的手,道:“阿呆哥哥,姐姐他們不會有事的。”
雨點傾瀉而下,随着陣陣冷風飄灑在沙灘上,阿呆焦躁的走到海邊,向遠方看去,仍然沒有席菲他們的身影,他扭頭沖席雷道:“雷雷,下雨了,你先回家,告訴你爺爺,讓他們趕快過來,菲兒妹妹和小風還沒有回來。我在這裏等着。”
席雷點點頭,轉身向鎮裏跑去。風更大了,浪也更高了,席菲和席風卻依然沒有蹤影,他們都是阿呆的好朋友,阿呆心裏,早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他焦急的走到海邊,任由海水沖濕了自己的褲管。
不行,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如果席菲和席風出了事,自己怎麽像席爾叔叔交代啊!想到這裏,阿呆脫掉外衣扔在一旁,快速的撲入大海之中。雖然他遊泳的技術并不是很好,但生生決的修煉使他的體魄非常強健,調整着呼吸,在浪花中不斷的拼搏着,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被海浪帶進了大海深處,岸邊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模糊不清,他一邊遊着,一邊不斷呼喊着席菲和席風的名字。但是,他的聲音已經被海浪完全蓋住,在這一望無際的海水中,又怎麽能叫的到人呢。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
由于海上起了浪,席爾的三個兒子都提早收船回到家中,他們剛一進家門,正好遇到趕回報訊的席雷,顧不上休息,立刻趕到海邊。
席雷叫道:“爸爸,你看,那不是哥哥和姐姐嗎?”果然,席菲和席風兩人剛從海裏走上了沙灘。
席菲也看到了他們,興奮的跑了過來,叫道:“爸爸,二叔、三叔,你們怎麽來了。”
席菲的父親席中沉聲道:“你們膽子也太大了,這麽大的浪居然也敢到海裏遊泳,要是讓海水卷走怎麽辦?”
席菲吐了吐舌頭,拉着自己父親的手,嬌聲道:“爸爸,不會的,我和風弟的水性那麽好,怎麽會有事呢?在浪裏玩兒好過瘾啊!就是往回遊的時候有些費勁。”他轉向自己的小弟,問道:“雷雷,阿呆哥哥呢,你沒和他在一起嗎?”
席雷一楞,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席白,道:“阿呆哥哥不是在岸邊等你們嗎?怎麽沒見他?”
席中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兄弟,道:“大家快找找,阿呆一定不會丢下菲兒和風兒先回去的,他應該就在附近。”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心裏卻有些不祥之感,沙灘如此平坦,沒有任何遮蓋物,如果阿呆在,他們應該一眼就可以看到才對。
席風突然道:“爸爸,大伯,三叔,你們看,這不是阿呆哥哥的外衣嗎?”
席中、席發、席白跑到近前,果然,阿呆的外衣就在沙灘上,已經被雨水完全打濕了。三人面面相觑,席中色變道:“不好,阿呆一定是去海裏找你們了。這下壞了,他的水性并不好,恐怕很難遊回來。老三,你快去通知歐文叔叔,老二,咱們到海裏去找找。”
此時的阿呆已經看不到岸邊了,在昏暗的烏雲下,浪花不斷拍打着他的身體,抹了抹臉上的海水,阿呆焦急的看着四周,“菲兒、小風,你們在哪裏啊!”他現在想的,依然是席菲和席風的安全,一個大浪過來,頓時讓阿呆喝了口鹹鹹的海水,那苦澀的滋味使他難受異常。體力,在一點點的消失着,危機逐漸降臨到阿呆身上。
浮在海面的阿呆突然覺得腳下傳來一陣巨痛,似乎什麽東西紮到了自己的腿,痛呼一聲,阿呆彎腰摸去,摸到了一個滑溜的軀體,那滑溜的軀體上有着一個尖刺,已經深深的紮入了他大腿的肌肉之中,鮮紅的血液從身體周圍的海水中泛起。阿呆雙手抓住那滑溜的軀體,用力拔出了體外,整條右腿完全麻痹了,血液不斷的流淌而出。阿呆倒吸一口涼氣,體内的生生真氣自動轉移到傷口部位,封住了那裏的血脈,沒有讓他再繼續流血。海水不斷刺激着傷處,阿呆疼的險些昏了過去。
握在手中的滑溜軀體突然劇烈的扭動起來,似乎想掙脫阿呆的雙手,阿呆将那軀體舉到眼前,竟然是一條身長兩尺的金色怪魚,它通體金光閃爍和阿呆以前見過的魚不光顔色不同,而且多出了一隻金光閃閃的尖嘴,剛在正是那和身體一樣長的嘴刺穿了阿呆的大腿。
阿呆一手攥住怪魚的嘴,另一隻手攥住它的尾巴,完全憑借海水的浮力漂浮在海面上,由于失血不少,陣陣眩暈的感覺不斷傳來,一個又一個的海浪依然無休止的拍打着他的身體,那怪魚掙紮數回,卻無法掙脫阿呆有力的雙手。
阿呆楞楞的沖怪魚道:“你,你爲什麽紮我,很疼的啊!”怪魚扭動兩下,身上的海水流過眼睑,似乎流淚了一樣,兩隻閃爍着金光的怪眼哀怨的看着阿呆,似乎在求他将自己放了。
阿呆心中一軟,道:“我放了你,不過,你可不要在紮我了,以後也不可以再紮别人哦。”說着,向外一抛,将怪魚扔進了海中,金芒在海水裏閃了幾閃,怪魚消失不見了。
阿呆小心的摸了摸腿上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繼續大喊着,“菲兒,小風,你們在那裏,我是阿呆啊!”隻喊了幾聲,他的嗓子就已經沙啞了,在海浪的不斷沖擊下,阿呆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就在阿呆快要暈倒的時候,金光一閃,那條金色的怪魚又回來了,它拿長嘴噌了噌阿呆的身體,嘴上叼着一個什麽東西。
阿呆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喘息着問道:“給我的麽?”
怪魚竟然好象聽懂了一樣點了點頭。阿呆将怪魚嘴上的東西摘了下來,原來是一玫白色的玉石戒指,表面上看,并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阿呆眨了眨朦胧的雙眼,勉強将戒指套在左手食指上,一個巨浪打來,頓時将他擊的昏了過去。
岸邊,在席白的帶領下,歐文焦急的趕到阿呆下水的海灘,澎湃的巨浪不斷沖擊着岸上的沙灘,席菲、席風和席雷站在岸邊,席菲和席風顯然知道自己闖禍了,低着頭不吭聲,歐文急切的問道:“菲兒,你爸爸和你二叔找到阿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