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勢力在出手之前還細數了蘇信的數大罪狀,什麽濫殺無辜,行事狠辣,有稱霸江湖的野心等等,反正将蘇信描述的跟掀起那些江湖浩劫的絕世魔頭一般。
對于大部分的正道宗門和跟蘇信有仇怨的勢力來說,這些人說的其實也并沒有錯。
曆來江湖上都有一套屬于自己的規矩,以往正道壓制魔道,這套規矩自然就是由這些正道宗門來制定的。
不過以現在蘇信的威勢,他雖然不算是魔道,但卻也有了自己來制定一套規矩的資格,他所挑戰的可不僅僅是少林寺等幾家的利益,而是整個正道江湖的利益。
所以雖然這些正道宗門不敢明目張膽的對蘇信出手,甚至就連落井下石都不敢,但在遠處喊幾句口号,呐喊助威一下還是不成問題的。
五大勢力聯手,幾乎就是傾巢而出,有資格來西北道參戰的都是先天境界之上的武者,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足足湊出了超過十萬人的規模。
當然這還隻是低階的武者,頂尖的神橋境強者四人,其餘真武境的存在也是超過了十人,這種威勢足以讓天下間任何勢力都噤若寒蟬,就像之前玄苦說的那樣,蘇信若是能夠挺過這一次,除非他已經到了通天境,否則是絕對不可能的。
五大勢力聯手碾壓而來,就連此時的西北道都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充滿了一股壓抑至極的氣息。
西北道因爲蘇信不禁兵戈,所以武風盛行更是遠超中原,又因爲蘇信在這裏大肆發布少林寺的那些七十二絕技,所以使得整個西北道都引來了不少的中原散修武者。
這些人在得到了那些功法和武技之後,其中有一部分選擇加入了西北道内,不過大部分人在拿到功法之後還是樂意呆在武風盛行的西北道。
這裏雖然說算是龍蛇混雜,但跟中原那種宗門世家遍地的氣氛相比,在西北道這裏散修武者想要出頭的話,可是要比中原之地更加的容易。
不過現在聽到五大勢力聯手要去覆滅蘇信,攻打西北道,整個西北道頓時人去樓空,幾乎八成的武者選擇離開西北道避禍。
畢竟這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大戰,其中還有數位神橋境的存在出手,他們這個時候留在西北道,恐怕到時候他們連神橋境大戰的餘波都擋不住。
雖然這些散修武者比較喜歡整個西北道的武道氛圍,不過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先保住小命最重要。
對于這些事情蘇信都看在眼裏,他也并沒有多說些什麽。
這些散修武者本來就是牆頭草一般的人物,蘇信也沒指望他們能跟西北道共存亡,反正隻要蘇信挺過這一次,他們早晚也還是會回來的。
飛龍城外,四名神橋境的強者禦空而行,神橋踏天,他們每個人都能夠掌控這周圍的天地。
四名神橋一齊出手,幾乎是是瞬息之間他們便已經攪動了周圍的天地風雲,使得以飛龍城爲中心的百裏之地,天色變得昏暗無比,有着雷霆怒嘯和狂風席卷,好似一片末日一般的場景,濃重的威壓向着飛龍城襲來。
此時的飛龍城上一座座陣法亮起,足有上萬座陣法交相輝映,将這股氣勢擋下。
這便是當初轉輪王布下的萬羅大陣,乃是天機谷無數代陣道大宗師的心血所凝聚,甚至可以說是現在江湖當中最強的護宗陣法了。
隻不過就算是再強的陣法也隻是陣法死物而已,光是四名神橋境的存在釋放出的氣息便能夠引動陣法,可想而知他們究竟強到了什麽地步。
不過就在此時,蘇信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從城中踏出,周身也是一樣氣勢沖霄,以一人之力面對四位神橋境的強者,蘇信竟然絲毫都不落下風,相反還有可以與之抗衡的氣勢,這讓毗迦多羅暗中皺了皺眉頭。
他生性多疑,現在這種情況,蘇信不跑、不躲,甚至衆人也沒看到他究竟在飛龍城内布置了什麽,那現在這蘇信這般自信,他究竟有什麽依仗能夠擋得住他們四大神橋聯手?
一想到這裏,毗迦多羅的心中便浮現出了一個能性來,難道這蘇信也有着上古通天境強者的傳承?或者是上古那些通天境的老不死給他留下了什麽後手?
毗迦多羅本身便跟佛陀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關系,所以他對于這方面的事情也是有些敏感。
他雖然有自信即使沒有佛陀留下的那些東西他也能夠修煉到巅峰境界,但速度卻絕對沒有現在這般快。
這蘇信也是用了不到百年的時間便晉升到了神橋境,一路上幾乎是突飛猛進一般,堪稱神速,再聯想到自己的經曆,毗迦多羅不由得有些懷疑這蘇信是不是跟自己都是一類人,都是那些上古通天境存在選擇的後手。
如果是的話,他背後的人是誰?佛陀肯定不是,道祖應該也不是,畢竟蘇信現在都已經要屠戮道門了。
那麽最有可能的便是昔日的酆都大帝和大天魔尊了。
畢竟蘇信乃是地府中人,跟酆都大帝也是有着那麽一絲因果聯系的,而看蘇信的行事方式,跟昔日那大天魔尊也是有些類似。
就在毗迦多羅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蘇信對着玄苦淡淡道:“玄苦方丈,好久不見了啊,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從仙域碎片裏面活着出來,而且剛出來你便弄了這麽大的陣仗來殺我,看來你很恨我?”
玄苦此時的雙目當中都已經沾染了一絲黑色,不過在面對蘇信這麽一個仇人時,玄苦的臉上卻是并沒有什麽瘋狂的恨意,相反此時的他卻是顯得平靜的很。
聽到蘇信的話,玄苦隻是淡淡道:“蘇信,你滅我少林寺萬載基業,我如何能不恨?殺你,隻是爲了讨要一個交代,去給我少林寺曆代先祖一個交代,若是不帶着你一起下去,我玄苦又有何臉面面對列祖列宗?
隻不過相當于恨,我卻更加的後悔,後悔當初我爲何沒有不顧一切的斬殺你,後悔我爲何要進入那仙域碎片當中!”
這次進入仙域碎片當中玄苦所獲得的機緣不少。
他本身便已經實力大進,達到了能跟釋道玄這種級别的存在相比的程度,而且他還得到了一部分的世界本源,可以讓少林寺整體都實力大進。
可惜現在少林寺都已經沒了,他拿着這東西又有何用?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蘇信冷笑道:“玄苦方丈,你也不用說的你們少林寺好像有多委屈一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當初若不是你們少林寺想殺我,今天又怎麽會有我滅少林寺這件事情?
别說是整個江湖,就算是整個天下都是在不斷的分分合合,昔日的一世皇朝都已經徹底消散了,你們少林寺立足江湖上萬年,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久了,現在也該讓讓位置了,不是嗎?”
玄苦閉上了眼睛,周身都飄散着一股邪異的黑色氣息,他冷聲道:“多說無益,蘇信,這件事情不論誰對誰錯,大義上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今天我隻想爲少林寺報仇,你擋不住,也逃不掉!”
蘇信搖搖頭道:“我爲何要逃?偌大的少林寺我都已經滅了,難道還差你玄苦一個嗎?
不過現在我隻想問問其他幾位,你們當真也要與我爲敵嗎?後果,諸位可是要想清楚了!”
毗迦多羅因爲對蘇信還有着一些疑心,所以他并沒有說話,姜垣祯卻是冷笑了一聲道:“蘇信,你還真以爲你自己可以無敵于江湖了不成?
後果?此次過後你西北道都要毀于一旦了,你還跟我說什麽後果?”
其實平心而論,姜垣祯跟蘇信并沒有那麽大的仇怨,雙方結怨主要就是因爲上次因爲鋒天域一事蘇信落了他的面子而已。
但對于蘇信這個人,姜垣祯自從了解到他生平的事迹之後,卻是對其警惕的很。
他身爲人皇後裔,皇天域之主,最看重的便是規矩二字。
之前仙域的分裂就代表了有人破壞了規矩,而這點卻是姜垣祯所無法容忍的。
現在的蘇信在姜垣祯看來也是一個規矩的破壞者,若是沒有玄苦的世界本源爲交易,姜垣祯也不至于因爲理念的原因就去跟蘇信拼個你死我活,但現在有了這世界本源,這種順手爲之又把握極大的事情,他當然沒有理由會拒絕。
趙九陵也是如此想的,不過他更多的卻是想要報上次道門聯盟時的一箭之仇。
那一次趙九陵雄心壯志的聯合天下道門,組建道門聯盟,準備要一舉奠定他們道門的威勢,結果卻是被蘇信給帶頭破壞,所謂的道門聯盟一時之間還成了江湖笑柄,就隻剩下造化道門跟玄天域。
這份因果趙九陵早晚都打算還回來,隻不過他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