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承的天賦是不好,但他就算是再不好那也是他們少林寺的化神境武者,也是有師長在的,也是有領取他們少林寺修煉資源的權力在的,結果這幫人竟然膽大包天到把這些東西都扣下了。
不管當初做主扣下這些東西的人是什麽打算,他們究竟是想要中飽私囊還是純粹就隻是想要爲了節省丹藥去給一些天賦更好的弟子,這種事情絕對是無法原諒的。
這也就是覺承老實,被他們這般欺負心裏也是沒有絲毫的怨言。
但萬一覺承的心中若是真的有了怨恨,在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潛入到少林寺内蠱惑他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那玄明簡直連想都不敢去想!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重罰,必須要嚴重處理,不光光是爲了要給覺承一個交代,也是要給其他少林寺各個堂院的人看看,做出這種事情的後果。
此時那藥王院的首座頭上冷汗直流,顯然他也是知道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立刻道:“住持請放心,這件事情我定然會嚴肅處理的!”
他身爲藥王院的首座自然是不會幹出這種事情的,所以能夠幹出這種事情的肯定是他們藥王院下屬的一些管事。
這些管事大多數也都是覺字輩的弟子,甚至有可能就是跟覺承相熟的人,因爲看不起他所以擅自做的決定,這種事情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
其實少林寺三堂四院一閣當中,藥王院的實力并不算太強,但他們手中所掌握的資源卻是最多的一個。
少林寺幾乎所有的丹藥都被掌握在藥王院的手中,所以就算他們本身的實力并不強,但卻也被其他堂院的弟子所尊敬。
隻不過這種尊敬在時間長了之後便有些變了味道,甚至讓這些藥王院的弟子自己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看到那藥王院首座的模樣,玄明不禁歎了一口氣。
他一直都以爲少林寺乃是淨土,結果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裏,少林寺曆經了三位方丈,但卻難掩少林寺當中各種醜惡的問題。
昔日玄昙強勢執掌少林寺,用重法,結果卻是被空字輩的那些人硬生生的逼走。
換成玄苦執掌少林寺,清淨無爲,除了大事以外玄苦很少去管一些小事,結果卻導緻少林寺的弟子戒律松散,各個堂院都有些不服教化。
當初少林寺是怎麽跟蘇信結怨的?還不是因爲那覺嚴不聽從少林寺的号令,擅自去幫助那些俗家弟子去跟蘇信硬碰硬,結果卻被蘇信所殺,從而導緻了少林寺跟蘇信這長達數十年的生死大仇。
而現在換成了他玄明,前車之鑒就在前面,玄明在執掌少林寺的過程當中稱得上是兢兢業業了,任何事情都管理得面面俱到,結果就算是如此,在少林寺的中層和底層卻是仍舊有很多他管不到的事情,就比如現在這樣。
現在的玄明可是真的有些累了,佛法不是萬能的,就算是少林寺的和尚,佛法也不可能教化每一個人。
玄明陰沉着臉,對着元空道:“元空,這件事情不管你是有證據也好,還是有猜測也罷,但這次顯然是你錯了。
我們都知道你的性格,排擠師兄弟這種事情你做不出來,不過錯了就是錯了,所以罰你去後山思過三個月,你可有意見?”
這一次是元海受了委屈,現在覺承那邊的委屈因爲元海的事情已經揭露了出來,并且也被他給處理完了。
但現在還有一個元海在,玄明也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才行。
元空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他也隻能搖搖頭道:“弟子沒有意見。”
他隻是爲人木讷,但卻不是白癡,現在這種時候,他一旦去違逆玄明隻會更加的激怒他,所以還不如就這麽痛痛快快的認錯。
看到元空這種态度,玄明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無論是元海還是元空,都是他們少林寺下一代的扛鼎之人,也都是他們少林寺未來的希望。
眼下雖然他們有矛盾,但這卻并非不能調和的,所以玄明并不想要重罰元空,隻是想要他跟元海把這段恩怨給了結過去,這件事情也就算了。
這種事情在少林寺也很常見,就比如他跟玄真兩個人就曾經因爲玄昙被逼出少林寺一事很而生出了怨恨,當然這隻是玄真對他單方面的怨恨。
後來在上次蘇信進攻少林寺時,兩個人卻是争搶着一起動用佛陀的佛珠去跟蘇信拼命,一起赴死。
雖然那一次兩個人誰也沒有死成,但事後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卻是少了許多,也能夠在一起修煉商談了。
所以在玄明看來,元海和元空兩個人也應該這樣才行。
玄明輕輕搖了搖頭道:“其他人都離開吧,覺承,你的菜也做完了,也走吧,這些年是少林寺虧待了你,跟我去藥王院,他們少給了你多少的丹藥,今天必須雙倍給你補回來。
還有你這些年都在夥房,少林寺内強者的講道你也一次都沒有去聽過,正好今天我親自來給你講道,你雖然在武道一途之上天賦有限,但就像是元海說的那樣,修煉武道總是沒有壞處的,起碼還能延長壽元不是嗎?”
說着玄明便将所有人給帶了出去,隻是對着元空道:“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這次你冤枉了元海,去跟他道個歉,這件事情也就算了結了,我們并不在一旁看着。”
玄明還算是挺善解人意的,生怕他們這麽多人在這裏元空會有些放不下面子。
等到所有人都徹底離去之後,元空隻是看着蘇子晨,半晌之後他才道:“我沒有冤枉你,我不會給你道歉的。”
所有人都已經走了,玄明甚至怕元空有些放不開,還屏蔽了這裏的感知,不讓别人聽到聲音。
蘇子晨從地上站起來,松了一口氣,頓時冷汗滑落。
他擦了擦冷汗,拿起一隻兔腿啃了起來,元空就這麽看着他在那裏啃着兔腿,沒有半分的表示。
等到蘇子晨把這一整隻的兔腿都給啃完之後,他才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元空道:“元空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監視我?告發我?哈哈哈,最後還是我赢了!”
此事蘇子晨已經知道了,他也用不到僞裝了,這元空雖然是一個怪人,但他的感覺卻是精準的出奇,在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面前,任何僞裝都是無用的,這并不能怪蘇子晨的演技不好,畢竟他連玄明都騙過去了,隻能說是元空這種天賦太過變/态。
此時的元空蓦然瞪大了眼睛,以前他隻是感覺這元海有些虛僞,有些假,甚至他還感覺這人有些不懷好意。
但現在的元海卻是張狂的露出了獰笑,眼中那肆無忌憚的惡意顯露無疑,這樣的人,甚至比那些邪魔都要恐怖!
以前的元空隻是相信自己的感覺,現在他确信了,自己的感覺并沒有出錯。
蘇子晨對着元空獰笑了兩聲,發洩了一下方才自己心中的那些緊張和憋悶之意後,便又收回到之前的狀态了。
他又撕下一條兔腿,淡然的走出了夥房,在路過元空身邊時淡淡道:“元空師兄,不用白費力氣了,你鬥不過我的,衆人皆醉我獨醒這種感覺其實并不好受,因爲你叫不醒他們!”
元空周身的真氣頓時爆發,變得有些狂暴,但蘇子晨卻是連防禦的姿态都沒擺出來,他隻是淡淡道:“三個月的禁閉思過難道還不夠,你準備再來個一年的思過嗎?
出手啊?我是不會還手的,不過再把玄明給引過來,你看看他會偏向誰。”
說完這句話之後,蘇子晨便施施然的離開了夥房,元空最終還是沒有出手,隻是閉上了眼睛,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第二天,這件事情便已經傳遍了少林寺,并且也是傳來了少林寺對于這些人的處置。
元海正式被玄明收爲弟子,元空被罰思過三個月,而藥王院一位執事則是被廢掉修爲,扔到了丹坊專門去燒火,爲了補償覺承,玄明也是讓藥王院給了他雙倍的丹藥并且指導他修行。
衆人對于這件事情的看法完全是站在蘇子晨這邊的,他們一緻認爲是元空害怕元海師兄進步神速,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這才出手陷害元海師兄的。
至于藥王院的執事的下場衆人也是都拍手稱快,雖然說在這件事情上玄明和藥王院的首座肯定是有失察的過錯在其中,但所幸他們的處置方式并沒有什麽問題,倒是大快人心的很。
而且若不是因爲蘇子晨,恐怕這些少林寺的底層武者還不知道平常那個大嗓門,總喜歡跟他們嘻嘻哈哈的覺承竟然還有如此委屈的事情在隐藏着。
所以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他們對于蘇子晨更爲的信服了,而蘇子晨在少林寺年輕一代和老一輩武者的心中印象也變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