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能夠被蘇信欽點成爲參加奪刀大會的人選,别說是那些普通的六扇門武者有意見,就連袁承、陳行等同行的人也都有意見。
眼下台上這兩個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他們倒是要看看這陳滿倉到底有什麽實力能夠傷到到對方。
擂台上那名黑旗部的先天武者露出了一絲獰笑來。
之前那一枚丹藥已經讓他那點微弱的傷勢都好利索了,眼下面對陳滿倉,他可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在十招之内解決對方。
所以那名黑旗部的武者連廢話都沒有,直接掄起手中的戰斧向着陳滿倉斬去,簡單直接粗暴,但卻氣勢驚人,無論你怎麽閃躲都在他這一斧的籠罩範圍之内。
陳滿倉也沒想躲,在這一斧斬來之時,他竟忽然将自己手中的鴛鴦钺當作暗器一樣向着那名黑旗部的武者扔去,這頓時就驚爆了一地的眼球。
上來就把自己的兵器給扔了,這是什麽套路?直接認輸?
陳滿倉當然不會認輸,相反他的眼中還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鴛鴦钺徑直飛來,那名黑旗部的武者隻得先行一斧将那兩柄鴛鴦钺全部撕裂,強大的真氣甚至直接将那用百煉精鋼打造的鴛鴦钺完全撕裂成了碎片,他這是根本就不給陳滿倉拿到兵器的機會。
不過這時陳滿倉卻沒有退,反而他直接近身,身形仿若遊魚一般纏繞在了那名黑旗部武者的身上,左手兩指向着那名黑旗部武者的眼中扣去,右手當中不知道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柄隻有巴掌大小精巧匕首,向着那名黑旗部武者的丹田刺去!
在場的人頓時就是一愣,誰都沒想到陳滿倉竟然會來這麽一出,他們簡直都不知道怎麽形容好了。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這陳滿倉的算計。
一開始他扔出自己手中的鴛鴦钺就是想要阻攔一下那名黑旗部武者的氣勢,然後他則是利用那好像有着西域根腳的身法近身纏鬥。
那黑旗部的武者實力雖然強,但他們金帳汗國武者的武者走的一直都是那種硬碰硬的暴力路線,況且他用的還是戰斧,眼下他被近身,手中的戰斧卻是徹底失去了作用,這一下竟然被陳滿倉這個實力遠遠不如他的人占據了上風。
而在場的那些中原武林的江湖人也是有些不屑,因爲這陳滿倉的手段未免有些下作,一般隻有後天境界,那些不入流的江湖人才會使用,他們沒想到陳滿倉身爲朝廷的緝事密探竟然連這種手段都用得出來。
此時的陳滿倉才不管這些,他跟這名黑旗部的武者實力要相差太遠,想要殺他就要用這種手段才行。
反正蘇信已經承諾了,隻要能夠重傷或者是殺了眼前這個人,那他便能進入暗衛當中,直接飛黃騰達!
那名黑旗部的武者感覺自身好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
金帳汗國的武者雖然将肉身淬煉的強悍無比,但再強悍的肉身修爲也不可能修煉到眼睛上去。
況且陳滿倉手中那精巧的匕首還在散發着陰森的寒氣,這麽一個小匕首其材質卻是直逼地級兵刃,比他原來手中那鴛鴦钺都要鋒銳。
所以那名金帳汗國的武者也顧不得其他了,眼下還是保命要緊。
他周身的罡氣轟然爆發,一股黑紅色的真氣直接透體而出,想要将陳滿倉震飛。
先天武者才初步掌握罡氣外放,中原武林那些修爲精深的武者在先天境界之時出手便可以用劍氣傷人,因爲他們的内力修爲足夠,但金帳汗國的武者因爲把大部分的修煉時間都放在打熬肉身之上,所以這真氣外放他們都是做的十分勉強。
眼下這名黑旗部的武者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全力出手了,以現在陳滿倉的力量絕對擋不住。
但誰也沒想到,陳滿倉竟然不躲不閃,直接承受了這罡氣外放的一擊,強大的真氣頓時轟的他口吐鮮血,甚至經脈都被撕裂,但他卻是仍舊沒有半分後退,插向那名黑旗部武者的手指和匕首反而更快了三分!
那名黑旗部的武者根本就沒想到這陳滿倉竟然要跟他拼命。
這奪刀大會說白了還是小輩之間的一場比試,或許有收不住手受傷的情況,但拼死拼活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陳滿倉這種上來便直接拼命的手段他是真的沒想到。
不過這金帳汗國的武者也還算是有本事,他身形一動,全身骨骼頓時發出了一聲聲爆響,身形竟然猛然間矮上了三分,同時身體扭曲,硬生生的避過了插向他雙眼的兩指和刺向他丹田的匕首。
但就在此時,陳滿倉插向他雙眼的左手當中一團黑綠色的毒霧竟轟然爆發,直接滲入了那名黑旗部武者的眼中,這頓時讓他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嚎。
陳滿倉趁此時機,手中匕首一動,直接便要刺入他的丹田!
黑旗部的一名陽神境武者頓時冷哼了一聲,單手一揮,強大的真氣凝聚成一張巨大的手掌向着陳滿倉拍落,但這時一道血色的劍氣忽然出現,直接将他的手掌攪碎。
隻是耽誤了這麽一刻的時間,陳滿倉手中的匕首便已經刺入了那名黑旗部武者的腹中。
無論是不是專修肉體功法的武者,丹田被廢基本上就跟廢人沒什麽兩樣了,戰鬥力也是瞬間便下降了九成九。
所以陳滿倉沒有半分的猶豫,他左手當中又出現了一柄與其一模一樣的短匕首,直接刺入了那名黑旗部武者的脖頸當中,不到十招,直接便将其擊殺!
看到這一幕,那名黑旗部的武者頓時怒吼道:“蘇信!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信冷然道:“什麽意思?方才可是你們說這擂台要有規矩的,不能随便出手,我大周也是參加這奪刀大會的勢力之一,當然也是有責任和義務維護這奪刀大會的秩序,難道不是這樣嗎?”
那名黑旗部的陽神境武者直接被蘇信一句話給堵了回去,他方才甚至連認輸都沒有來得及喊便直接被下意識的想要出手,沒想到最後還是晚了。
蘇信淡淡道:“這裏的規矩可是你們金帳汗國定下的,結果你們現在卻是想要違背這個規矩,這又是什麽道理?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們還不如不請我們來,就你們金帳汗國關起門自己玩好了,還弄的這麽費事幹什麽?”
黑旗部的陽神境武者面色陰沉如水,方才他們便是這麽說蘇信的,結果現在卻是輪到蘇信這麽說他們。
人都已經死了他們還能怎樣?黑旗部的那名陽神境武者隻能讓人把屍體擡下去。
台上的陳滿倉一瘸一拐的走下台,他受的傷勢可不輕,之前那一下他可是奔着拼命去的,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防備,相當于硬接了一名實力要比他高數倍的武者全力一擊,也幸虧對方沒有兵器,否則他現在便已經死了。
不過陳滿倉這也算是一戰成名了,起碼在場的衆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變化。
方才這陳滿倉的手段他們也是都看到了,雖然有些讓人不齒,但卻不能否認,對方這股陰險狠辣、無所不用其極的戰鬥手段當真是讓人心寒不已。
特别是等他的實力若是變強之後,他還能保持這種就算是明知不敵也要撕下對手一塊肉,喝他一口血的狠勁兒,那此人在江湖之上絕對會成爲一個人物的。
鐵戰看着蘇信搖搖頭,他們鐵家可是出了名的會看人,要不然也挖掘不出來六扇門這麽多的人才。
但他承認這次自己看走眼了,之前他還認爲這陳滿倉隻是小聰明比較多,不過現在一看,對方絕對是一個人才,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才,用對的地方将來絕對會有大成就的。
陳滿倉對着蘇信一禮道:“大人,屬下不辱使命。”
蘇信點點頭道:“嗯,不錯,這個拿着,先去養傷。”
說着,蘇信扔給了陳滿倉一瓶療傷丹藥,都是高級貨,就算是化神境的武者一般都用不起。
蘇信轉身對鐵戰道:“鐵大人,這陳滿倉我要了,不知道你能否割愛?”
鐵戰郁悶的揮了揮手道:“你先看中的人自然是你的,這次也算我眼拙了。”
蘇信笑了笑,對着陳滿倉道:“此後你便不是六扇門的緝事密探了,而是我西北道的暗衛,到了西北之後你便跟着暗衛副總管李壞,先跟着他一段時間再說。”
陳滿倉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連忙拱手道:“多謝大人!”
李壞是什麽人他自然知道,那可是蘇信眼前的紅人,對蘇信是忠心耿耿,江湖人都說他是蘇信麾下第一鷹犬爪牙,但他卻從來都沒有反駁,蘇信對他也是頗爲器重。
蘇信沒有直接把他安排到暗衛的基層而是讓他跟着李壞,這分明是大力培養的節奏,隻要他積累夠了足夠實力和資曆,那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直接掌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