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藏尊者說的這番話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服軟,雖然他心中很不甘。
眼下夜迦南和蕭摩耶都已經死了,他便是歡喜廟的代住持。
結果他作爲住持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當衆對着蘇信服軟,可想而知龍藏尊者此時的心情是什麽樣的。
不過他也知道,眼下整個歡喜廟的性命都系在他的身上,他不服軟,歡喜廟便要步歡喜教的後塵,他若是服軟,說不定還有一絲的生機。
其他那些歡喜廟的融神境武者也是知道龍藏尊者的打算的,所以他們并沒有多說什麽。
這次出面的也就隻有歡喜廟的融神境武者和龍藏尊者,其他的弟子都被他們鎖在了廟内不讓他們出去,怕的就是這些年輕的弟子沖動之下做出了一些激進的事情來。
蘇信帶着譏諷的笑意道:“現在想起來認輸服軟了?可惜已經晚了。
看看你們現在一臉恨不得将我碎屍萬段的表情,就算你們真的是認輸服軟,你們認爲我會接受嗎?
打蛇不死反被其害,這種道理就算是一些後天武者都懂,你堂堂陽神境的武道大宗師難道不明白嗎?”
對于所謂的認輸服軟等東西,蘇信從來都是不信的。
作爲對手,除非你的實力能夠強到對方根本就接觸不到你,跟你的實力地位都已經是有着雲泥之别這種差距,否則還是将對方徹底滅殺來得安全。
龍藏尊者的面色驟然一變,蘇信這邊卻是已經懶得跟他廢話了,一揚手,頓時萬千道劍氣轟然落下,強大的氣場将整個歡喜廟的前方所籠罩,天上地下,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劍氣撕裂虛空而出。
這便是大成之後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的恐怖,隻要有氣的地方便能演化劍氣,所以對手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龍藏尊者等歡喜廟的人都是用驚駭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陣法。
在蘇信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的狂轟之下,他們那真武境強者留下的陣法竟然在漸漸衰弱,上面的光暈都變得黯淡無光,眼看着就要消失。
看着眼前龍藏尊者等人的目光,蘇信在暗中冷笑了一聲,這幫歡喜廟的和尚估計是創建宗門到現在就沒遇到過有人會打到他們山門前這種事情,所以這陣法他們也應該是第一次使用,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的自信了。
陣法這種東西隻不過是死物而已,所能起到的作用仍舊隻是輔助。
況且陣法的威能強大固然跟實力有關系,但更多的還是要看布陣人的陣道修爲。
蘇信雖然也不懂陣法,但他麾下左道盟當中便有不少的陣道宗師,而且地府的轉輪王在陣道之上的修爲也是極其的驚豔。
所以蘇信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算見過豬跑了,對于這陣法的威能也算是有些了解的。
昔日那位歡喜廟的真武境強者在陣道上的修爲隻能算是平常而已,他留下的這個陣法也不是給歡喜廟當底牌用的,頂天也就隻能幫他們阻礙一下敵人而已。
沒有那麽多驚豔的布陣手段,所以這陣法的功效也簡單的很,蘇信都不用破陣,他隻需要将這陣法的力量給耗光便可以了。
于是乎在半刻鍾之後,那歡喜廟的陣法終于承受不住,最後轟然一聲,直接碎裂!
就在蘇信想要出手的時候,周圍一股股強大的力量轟然爆發,十餘個身影直接登上山峰,站在了歡喜廟衆人的身前,正是大勢至上師等人。
看到這些人前來,龍藏尊者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所料的不錯,密宗的人果然沒有放棄他們歡喜廟。
而蘇信這時也是皺了皺眉,密宗的人心倒是齊的很,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們竟然還準備要護着歡喜廟。
看着場的這些人,幾乎擁有陽神境武者的密宗勢力基本上都來了,這可是有些棘手了。
大勢至上師歎了一口氣道:“蘇大人,歡喜一脈都已經被你殺的差不多了,眼下歡喜教已經徹底滅絕,你難道就不能放過歡喜廟這一次嗎?
歡喜廟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基本上已經是一蹶不振了,起碼幾十年内絕對沒有可能威脅到你,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蘇信冷眼看着大勢至上師,他一直都感覺這老和尚很奇怪,他不應該出現在密宗,而是應該出身少林寺才對。
正常來說密宗的武者都是那種脾氣暴躁,喜歡用拳頭來說話的人,金剛寺出身的武者這點就更加的明顯了。
而這大勢至上師的口才卻不是一般的好,并且老謀深算,密宗若是沒有他,估計也很難在中原武林發展起來。
隻不過他的這些算計用在蘇信身上卻是還差點,他既然決定了要滅門殺人,又豈能就這麽算了?
蘇信一臉的大義凜然道:“大勢至上師此言差矣,這次我來可不是爲了私怨而來的,而爲要爲了整個江湖除害!
夜迦南身爲歡喜廟代住持,但他卻是暗中修煉血魔教的魔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人,在上古戰場當中他更是亵渎佛宗先人屍骨,爲人罪大惡極,其萬死也不足惜!”
看着蘇信用這種大義凜然的表情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在場的衆人都是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他們這是被膩歪到了。
方才你上山的時候還喊打喊殺的,現在又成了不是爲了私怨而來的,還爲江湖除害?你蘇信才是江湖上的一大禍害!
夜迦南修煉血魔教的魔功的确是十惡不赦,但他們可以肯定,夜迦南還真沒殺多少人。
畢竟他的外形太過顯眼,就算是要殺人練功也肯定是要小心翼翼的,起碼跟你蘇信殺的人沒法比。
你蘇信是沒修煉血魔教的魔功,但你殺的人都可以血流成河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裏指責夜迦南是十惡不赦?
況且就算夜迦南真的是十惡不赦,侮辱佛宗先人屍骨,那也是少林寺跟他們密宗的事情,何時輪到你蘇信來多管閑事了?
這些念頭在密宗衆人的心中不斷的閃過,顯然他們都被蘇信這番話給惡心到了,不過他們卻還不能說出來。
大勢至上師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蘇大人,夜迦南是罪大惡極,但他已經被你親手所誅殺,你這也算是爲江湖除害了,他的所作所爲歡喜廟并不知道,你又何必揪着歡喜廟不放呢?”
蘇信一臉正氣道:“不知道?夜迦南身爲歡喜廟住持,他幹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整個歡喜廟竟然連一個發現的人都沒有?我看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在幫夜迦南隐藏吧!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夜迦南如此十惡不赦,歡喜廟是什麽德行還用得着人說嗎?
昔日血魔教席卷整個江湖,那場災難你們密宗也有記載,所以今天歡喜廟必須要滅,這樣才能夠杜絕血魔教再次死灰複燃!
正所謂甯殺錯不放過,大勢至上師你們若是下不了手,那便由我來好了!”
蘇信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直接讓密宗的那些陽神境武者面沉如水。
大勢至上師的臉上笑容也不見了,半晌之後他才面無表情的開口道:“蘇大人,難道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我整個西疆密宗的面子難道還不夠嗎?”
蘇信看了一眼大勢至上師身後的十餘名陽神境的武者,他也是開口淡淡道:“密宗的面子夠了,但問題是你們密宗便真想要跟我在這裏戰上一場嗎?
别忘了你們在中原武林的根基,那可是你們這幾年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一戰過後,你們拿什麽來跟少林寺在中原鬥?”
眼下密宗那邊可是有十餘名陽神境武者,蘇信這邊隻有三人。
但問題是有些東西不是用數量就可以衡量的,蘇信的實力擺在這裏,雙方若是真沖突起來,蘇信固然滅不掉歡喜廟,但他們密宗也要受到極大的損失。
這點大勢至上師等人看的很清楚,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才沒有仗着人多便盛氣淩人讓蘇信他們滾出西疆,而是想要說服蘇信,以大勢讓蘇信退走。
但眼下蘇信油鹽不進,也是讓他們感覺十分的棘手。
不過就在這時大勢至上師身後一名中原人打扮的陽神境武者卻是忽然走出來,皺眉道:“蘇信,密宗已經有了足夠了誠意了,你還如此不依不饒的,這有些過分了吧?”
蘇信看着這人,眼睛頓時一眯。
眼前這人也是陽神境的武者,身上的氣勢很強,甚至不比大勢至上師弱上多少。
原本蘇信以爲他是大勢至上師在江湖上招攬到的強者,被拉入密宗當一個供奉長老之類的存在,不過現在一看卻不是這樣。
在江湖上誰人不知道他蘇信的名号?他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初入江湖的年輕俊傑了,而是能跟老一輩強者比肩的江湖巨擘,哪怕就是晏紫青、孟千秋那種級别的人物見到蘇信也要客氣的稱呼他一聲蘇大人,這人竟然直呼他的名字,此人到底是誰?
“閣下是何人?”蘇信淡然問道。
那名武者站出來沉聲道:“大周皇室供奉堂,韓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