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巫枝歧想盡所有辦法要阻攔蘇信的時候,蘇信卻是根本就沒有把巫枝歧和整個歡喜教放在眼裏。
潛伏在隴西道的暗衛已經傳來消息,将巫枝歧的對策都告訴了蘇信,這也是讓蘇信頓時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來。
巫枝歧已經慌了神,他竟然還去找歡喜廟求援,他難道不知道歡喜廟比他更慘,甚至都已經撤回到西疆了嗎?
實際上這點巫枝歧還真不知道。
他從上古戰場回來後便一直都忙着鎮壓隴西道當地的那些勢力,原本這種事情都是由他們三人一起來辦的,結果現在被蘇信殺掉了兩人,什麽事情基本上都壓在巫枝歧一個人的身上,他早就已經有些忙不過來了。
至于九獄邪魔那邊會不會插手,蘇信根本就不擔心,因爲在動手之前蘇信便已經通知過幻魔道的人了。
晏紫青在上古戰場當中欠了他一個人情,到了現在這個人情也應該還了,所以九獄邪魔那邊直接交給幻魔道便好了。
此時幻魔道内,晏紫青也是接到了蘇信的消息,她直接找到孟千秋,将蘇信的要求跟孟千秋說了一遍,問道:“你怎麽看?”
孟千秋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這位蘇大人可是從來都不是會吃虧的人,歡喜一脈惹了他,他自然要報複回來。
說起來我倒是很欣賞蘇信這種殺伐果斷的性格,該做就做,不看結果,隻論過程,顧慮什麽的全都抛在腦後,如此方才顯得利落灑脫,像我幻魔道當年,唉,不提也罷。”
說到這裏的孟千秋忽然歎了一口氣,一旁的晏紫青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孟千秋說的其實是當初白蓮教分裂他們幻魔道一事。
當初白蓮教乃是從他們幻魔道身上分裂出去的,實力自然是不如他們幻魔道的。
如果當初他們幻魔道能夠狠下心來不顧傷亡也要滅絕白蓮教,這種事情在當初絕對是可行的。
隻不過現在說這一切都已經晚了,畢竟那都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當初幻魔道的祖師們是怎麽做的也輪不到他們來評說。
而且換句話說,門派越大顧慮就越多,就算是把他們換到當時那個場景當中去,他們估計也是沒有拼死一搏的勇氣。
這世間可不是每個人都是蘇信,行事看似瘋狂,但卻果決到了極點,也不是每個勢力都是弈劍門,就算是身爲持劍五派之一也是有着跟對手魚死網破直接玉碎的魄力。
所以兩個人直接感歎了幾句,晏紫青便派人給其他九獄邪魔的人送信,讓他們幻魔道一個顔面,不要參與這件事情。
此時幽州天魔宮戰魔殿内,葉長歌盤坐在大殿的中央,手持魔龍奪心刀,正在感悟着那其中的刀意和大天魔尊留下的刀法。
他修煉的不是刀法而是戟法,而且他已經到了陽神境,武道都已經定型,有了開宗立派在天魔宮内自成一脈的資格,所以他自然不會放棄自身原本修煉的戟法而去改修刀法,就算眼前這把刀是已經認他爲主的神兵也不例外。
隻不過他雖然不會改修刀法,但卻并不代表他會不用刀。
神兵的威能毋庸置疑,甚至讓他達到了秒殺同階武者的的地步,所以他現在去感悟着刀意也隻不過是想要增強自己的實力,爲自己增加一些底牌。
至于外界有人說他完全是靠着魔龍奪心刀才晉升到地榜第十,不配這個排名等等葉長歌根本就毫不在意。
他身爲魔道中人被人罵的還少了?他配不配地榜第十不是他們說的算的,而是要靠戰績說話。
而且這話他們也隻是敢在暗中說,誰如實敢在他眼前這麽說,估計早就被他一刀給劈了,所以葉長歌這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
這時一名天魔宮的弟子在外敲門道:“歡喜教和幻魔道同時有一封信要交給殿主。”
葉長歌淡淡道:“都拿進來吧。”
那名弟子立刻将兩封信遞給了葉長歌,然後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接連将那兩封信看完,葉長歌的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意來。
蘇信要滅歡喜教,幻魔道則是要幫蘇信,這倒是有意思的很。
兩邊都在求他幫忙,不過歡喜教那邊是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的東西,又是說服又是利誘,跟他講什麽唇亡齒寒的道理。
而幻魔道那邊則是簡單多了,隻有幾句話,意思便是讓天魔宮給他們幻魔道一個面子,不要摻合到這件事情當中,也沒有給天魔宮什麽承諾。
但葉長歌連想都沒想到便道:“歡喜教的信不用不管他,給幻魔道回一封信就說我已經知道了。
同也給天魔宮其他魔殿的殿主帶一句話,告訴他們不要摻合這次蘇信跟歡喜教一事。”
雖然說歡喜教看上去誠意很足,而幻魔道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但葉長歌卻還是毫不猶豫的便選擇去幫幻魔道。
這種其中的原因很複雜,但最要的一點就是歡喜教其實并非他們魔門一脈。
眼下九獄邪魔當中大部分都能跟昔日的大天魔尊扯上關系,可以說他們都是大天魔尊的道統傳人。
像趕屍派那樣其實并不是大天魔尊直系傳人的宗門,但他們卻也是由魔道中人建立的,所以也算是自己人。
而現在整個九獄邪魔當中,隻有他們歡喜一脈的根腳是完完全全是屬于密宗的。
所以尋常時候九獄邪魔對于歡喜一脈的武者也是略有些排斥,況且他們歡喜一脈的雙修之術也的确是讓許多武者都看不上,就連同爲魔道的一些宗門也是如此。
這些東西歡喜教他們自己也知道,所以這些年來他們到也很有自知之明,很少會往九獄邪魔的跟前湊,互相之間也沒什麽交情。
這樣一來,歡喜教想要向天魔宮等九獄邪魔求援,其結果便可想而知了。
可以說就算是沒有幻魔道的這封書信葉長歌也是絕對不會答應歡喜教的。
蘇信的實力在那裏擺着,西北之主,雄霸一方的巨擘人物,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跟蘇信交惡,那是白癡才會幹的事情。
天魔宮這邊直接回絕,其他九獄邪魔的宗門态度也都是一樣。
别說蘇信,幻魔道都已經發話了,這點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
九獄邪魔當中幻魔道沒有找的也就隻有白蓮教與趕屍派了。
白蓮教不用多說,趕屍派好不容易出了一位陽神境的存在結果卻被葉長歌一刀斬了,出了這種悲催的事情,估計趕屍派現在早就躲回湘西的深山老林裏面不敢冒頭了,哪還有閑心來管這些閑事?
所以在三日之後,蘇信親率大軍來到歡喜教門前,而巫枝歧所想的那些援軍卻是一個都沒有來。
站在歡喜教的廟宇門前,蘇信搖了搖頭,這地方哪裏還是廟宇?都相當于一個小型的城池了。
這歡喜教一旦脫離的密宗的束縛,這行事倒是張狂的很,那些清規戒律什麽的早就忘到了腦子後面,成了名副其實的花和尚。
“巫枝歧,在上古戰場之時你不是還想要我的命嗎?現在怎麽不出面了?”
蘇信的聲音不大,但卻直接響徹在了歡喜廟内所有的弟子的耳朵當中,發出一聲聲震撼心神的無聲驚雷,一些修爲淺的弟子甚至直接一口鮮血噴出,萎靡倒地。
上萬名先天境界的暗衛武者已經将這座小佛城徹底包圍了起來,歡喜教的人已經成了甕中之鼈,想逃都逃不掉。
這時一聲冷哼從歡喜教内傳來,仿佛是獅子吼一般,瞬間将蘇信那邪異的聲音給撕裂。
巫枝歧面色陰沉的從歡喜教内走出來,此時他的臉上可是沒有絲毫的笑意,笑面米勒當不了了,怒目明王還差不多。
“蘇信!你好歹也是陽神境的武道大宗師,在這裏爲難一些小輩武者算什麽?”
蘇信淡然道:“反正他們都要死了,早死晚死還不是都一樣?”
巫枝歧的面色頓時一變,低喝道:“蘇信!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别忘了,這裏可是隴西道!
你是強沒錯,你手下的人是多也不錯,但你若是執意出手,那我傾盡整個隴西道的勢力也要跟你拼個你死我活,讓你西北麾下元氣大傷!”
滅門之戰可不是一對一的正面對敵,成千上萬名武者一起出手,拼的還是低階武者的戰鬥力。
否則讓蘇信自己來,他當然能夠殺掉上萬歡喜教的武者,但問題是那些歡喜教的武者又不是木頭人,會站在那裏任憑你蘇信來殺。
你蘇信就算再強,一巴掌能拍死幾個甚至是幾十個人,但其他人可是會跑的,估計蘇信連十分之一的人都殺不掉。
所以蘇信想要真的滅絕這歡喜教,還必須要布置大量的武者在外攔截才行。
蘇信的手下又不是各個都是同階無敵的存在,打起來肯定會有損傷的,而且還會傷得不輕。
就好像上次蘇信帶着朝廷和天地二宮的強者絞殺青城劍派一樣,就算是他們在高端戰鬥力上完全碾壓,手下的精銳士兵也不少,但也是在青城劍派的拼死一搏下損失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