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英等人來找蘇明棋,看到他們來了之後蘇明棋把盤中的花生米往他們身前一推,笑道:“嘗嘗,這是我剛煮的。”
但現在蘇重英等人可沒有什麽心思去吃花生米,蘇重英面色沉重的對蘇明棋道:“三叔,我們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蘇明棋扔了一顆花生米到嘴裏,嚼了嚼道:“聽說了,那你們想怎麽辦?這麽多年了,你們還沒有适應嗎?”
蘇重英咬了咬牙,恨聲道:“以前我們都可以忍,但這次他蘇重英可是要把我們往死裏逼啊!
如果我們下山去收強行收取那些宗門世家的供奉,那一旦事情鬧大了,嫡系那幫人肯定會把他們扔出去頂罪的!
而且我們若是不去,蘇重遠便要對我們施行家法,還要讓我們磕頭認錯。
我等怎麽說體内也是有他蘇家的血脈,結果他蘇重遠拿我們當什麽?奴仆嗎?
三叔,我等身爲武者那也是有血性的,這膝蓋一旦跪了下去,可就再也直不起來了!”
聽到這話,蘇明棋拿起酒杯的手頓了頓,眼中露出了一抹光芒精光來,他這才道:“哦?那你們的意思是如何?”
蘇重英立刻道:“我想請三叔您幫我們把旁系的血脈都召集起來,到時候一起跟蘇重遠對抗。
正所謂法不責衆,我們不如就把這件事情給鬧大,鬧到家主都被驚動的地步,我就不信家主會把我們這些旁系弟子全都處罰!”
蘇明棋抿了一口酒道:“可以,你們回去就是,明天我會帶着人出手的。”
蘇重英幾人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驚喜之色,他們沒想到蘇明棋答應的這麽痛快。
原本他們還怕蘇明棋勸他們隐忍下這一次,沒想到蘇明棋竟然這麽痛快的就答應了,這也讓蘇重英等人又有了希望。
等到蘇重英他們走後,蘇明棋一邊嚼着花生米一般喃喃道:“還好,這麽多年了,這些旁系弟子血性還沒有被磨去,還有得救,如果你們真的跪下了,那蘇家的旁系弟子也就沒得救了,那便當一輩子的奴仆吧。”
夜色之下蘇明棋臉上鞭痕顯得猙獰無比,但他的眼中卻是露出了悲哀之色。
第二天上午,蘇重遠起來修煉了一段時間之後問自己的随從道:“蘇重英他們下山回來了嗎?”
在蘇重遠看來,蘇重英他們一定會選擇下山強行收取那些宗門世家的供奉的,昨天他一提到家法蘇重英等人便已經吓得面無人色了。
而事實上也的确如此,蘇家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怕家法的,就算蘇家的嫡系血脈也是一樣。
而且蘇家給予旁系血脈的家法更是嚴苛和嚴厲,蘇重英他們若是嘗了一遍蘇家的家法,保管他們這輩子都不敢再違背他蘇重遠的命令。
但沒想到那随從卻是道:“蘇重英他們幾個今天根本就沒有下山。”
一聽這話,蘇重遠直接氣的一拳把身前的桌子砸了個粉碎。
“好好好!他們倒是好大的膽子!”
蘇重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暴戾之色,這些旁系的雜種是什麽意思?甯肯要承受家法都不聽他的号令?
“走!我倒是要看看,蘇重英他們在家法之下能撐得了幾輪!”
蘇重遠冷哼了一聲,直接帶着人前往了蘇重英他們的住處。
此時蘇重英他們都聚集在一起等着蘇重遠來。
昨天蘇明棋既然答應了他們便絕對不會束手旁觀,所以他們也算是有了些底氣。
不過等到蘇重遠氣勢洶洶的帶着人幾名随從前來時,他們的心中卻是仍舊有些打鼓。
畢竟在他們之前的思想當中,嫡系血脈就是應該淩駕于旁系血脈之上的,應該無條件的聽他們的命令。
蘇重遠看到他們不僅僅沒有聽自己的号令下山,而且還都聚集在一起,這是什麽意思?挑釁?
蘇重遠面色陰冷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拿我說的話當放屁嗎?”
蘇重英最先開口道:“下山去強征那些宗門世家的供奉根本就是在給我蘇家招黑,萬一事情鬧大了,我蘇家在北原道的名聲将會更加的聲名狼藉,所以爲了蘇家的名聲和利益,我等是絕對不會那麽做的。”
蘇重遠冷笑道:“那你們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說我故意損害蘇家的名聲喽?”
還沒等蘇重英回答,蘇重遠便厲喝一聲道:“好好好,既然你們不願意聽我的命令,那便跟我去執法堂接受家法吧!”
蘇重英等人都是大聲道:“我等是爲了蘇家的利益考慮,犯了哪條規矩,憑什麽要去執行家法?”
蘇重遠愣了一下,因爲他的确是說不出什麽罪名來,關鍵的是蘇家以前的那些家法都是對嫡系弟子準備的,隻不過進入甯遠堂閉關後蘇家的旁系的弟子才多了起來,所以也沒有特别爲他們制定一部家法。
最重要的是旁系弟子在蘇家内本來就沒有什麽人權,地位低下,所以他們隻要犯了家法當中的錯誤,那就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而他們一旦沖撞了某些嫡系弟子也要收到懲罰,壓根就沒有什麽規矩可言。
所以一聽到蘇重英這麽問,蘇重遠隻是愣了一下便冷笑道:“犯了哪條規矩?我說的話便是規矩!現在我讓你們跟我去執法堂,你們去不去?”
雖然現在蘇明棋沒來,但他們卻是仍舊有着一些底氣。
幾人都是強硬道:“我等沒有犯錯,憑什麽要去執法堂?”
“冥頑不靈!動手!”蘇重遠厲喝了一聲,立刻便有三名化神境的嫡系弟子走了出來。
蘇家的嫡系血脈總共就這麽多人,蘇重遠平日裏的人緣也不算太差,所以他在來之前就找來了三名化神境的嫡系弟子一起前來。
對付幾名卑賤的旁系血脈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所以那些人也都給了蘇重遠一個面子。
一看到這種情況,場中那些蘇家的門客頓時就是一愣,都離的遠遠的在那裏看熱鬧。
反正這是蘇家自己的事情,他們不敢管也沒那個實力去管,在外邊看熱鬧就好了。
而那些其他見到這種情況的嫡系弟子卻都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一些下賤的旁系弟子而已,不管他們做沒做錯,反正自己說他們錯了他們就錯。
蘇重英等人的面色有些發白。
論及實力,他們這些旁系弟子還真不如那些嫡系弟子。
血脈濃度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卻是功法還有各種待遇。
那些嫡系血脈可以自由挑選功法,還有長輩的建議,而且血脈大陣他們每年都可以使用,各種修煉資源也沒有少了他們的。
而像他們這些旁系血脈,在蘇家那些長輩的故意操縱下,他們所修煉的功法都是被别人故意操縱好的,基本上就沒有适合他們修煉的功法。
而且無論是血脈大陣還是他們能得到的修煉資源,都是少得可憐。
這樣此消彼長之下,同階當中論及實力這些旁系弟子無疑是要差上嫡系弟子一籌的。
不過就在此時,一隻巨大的龍爪落下,爆裂的罡氣一甩,直接将蘇重遠等三人直接逼退,但卻沒有傷到他們幾人。
蘇明棋從遠處走來,看到他出現蘇重英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而蘇重遠等人卻是面色一變,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在蘇家存在感極低的老家夥竟然會出手幫他們幾人。
蘇重遠冷冷道:“蘇明棋,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明棋笑了笑,但他臉上的那兩道鞭痕卻是更顯猙獰。
“重遠,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連聲三叔都不想叫我嗎?”
蘇重遠等人都一皺眉頭,眼中露出了厭惡之色。
雖然按輩分來看蘇明棋的确是要比蘇重遠等人大一輩,但他們心中對于這些旁系的雜種可是從來都沒有當他們是真正的族人。
況且不僅僅是他們,就算是其他的嫡系血脈甚至是融神境的武者也是如此。
在‘明’字輩當中蘇明棋排行第三,僅次于蘇明遠,年齡甚至要比蘇明禮都大,但這麽多蘇家的融神境武者,可沒有一個人叫過他一聲三哥。
就在蘇重遠糾結之時,一個聲音卻是冷冷的傳來:“蘇明棋,你還想要倚老賣老嗎?犯了錯就要認,出了事情就該罰,這些東西不是你應該管的,也不是你有資格管的!”
一名留着小胡子的融神境武者施施然走來,語氣森冷,卻是絲毫都不給蘇明棋面子。
看到來人蘇重遠頓時心中一息,連忙叫道:“六叔!”
來的這人正是嫡系弟子當中的老六,蘇明端。
本來這件事情蘇明端也沒想參與的,雖然他也聽說過,不過都是小輩的事情,而且蘇重遠想要懲戒幾名旁系弟子而已,也不算什麽大事,所以他連看熱鬧的心情都沒有。
隻不過方才他路過這裏卻是看到了蘇明棋出手,這就讓他有些不爽了。
蘇明棋就算是融神境又能如何?他也依舊是旁系血脈,依舊是蘇家所養的一條狗而已。
既然是狗就要守規矩,以前蘇明棋把供給嫡系弟子丹藥拿給旁系弟子那就已經是很不守規矩了,現在他竟然還敢對蘇重遠等嫡系弟子出手,這便是更加不守規矩。
對于這種人,蘇明端可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