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沒料到大周竟然會插手,如果知道這樣的話,當初我們甯肯冒着在盛京城動手的風險也要将那些密宗之人全部斬殺!”
玄苦搖搖頭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這些年我少林寺氣勢太盛,估計朝廷也對我們很警惕。”
玄明皺眉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現在的少林寺很被動,若是之前密宗敢出盛京城,少林寺便敢出動全部的力量将其斬殺。
隻不過現在密宗既然成了國教,那就跟朝廷扯上了關系,少林寺若是做的太過分,朝廷也保不準會出手的。
況且就算是朝廷對少林寺有顧忌,或者是樂意看着密宗跟少林寺拼個兩敗俱傷,但道門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現在四大道門當中,方仙道門高懸海外,整日裏研究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已經能有上千年沒有出現在中原武林當中了,應該是準備在海外紮根。
而龍虎道門的實力較爲平庸,對少林寺造不成壓力。
唯一令少林寺感覺到棘手的則是造化道門跟太一道門。
造化道門近百年内崛起的十分恐怖,門下強者無數,隐修強者更是多不勝數。
如若不是道門天生便不喜歡管閑事,甚至連出來闖蕩江湖的都少,甚至的造化道門甚至有資格去争奪一下那武林至尊的位置了。
而相比于造化道門,太一道門就更加的神秘莫測了。
如果說造化道門隻是不喜歡管一些閑雜事務才很少在江湖上出現,那太一道門基本上各個都是閉關狂魔。
這些人不僅僅在太一道門内閉關,也會選擇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森山老林内閉關,感悟天道。
所以說整個太一道門的實力有多強誰也不知道,反正江湖上總能看到有零星的太一道門強者閉關結束出世,那股威勢簡直令人心驚。
這兩大道門少林寺對上一個心理面都沒底,這次他們跟密宗之間的事情這兩大道門若是插手的話,少林寺免不了又要元氣大傷一次。
而面對玄明的問題,玄苦卻是歎息了一聲,頓了頓,這才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不過我少林寺現在牽扯過多,還是以穩爲主,隻要密宗不出盛京城,我們便也先不要去招惹他們,先行隐忍。”
玄明點了點頭,走出玄苦的庭院内,但眼中卻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股失望之色。
其實他是甯肯希望玄苦能夠下一個激進一些的決定。
他是少林寺羅漢堂的首座,而羅漢堂卻是少林寺最大的武僧堂。
在剛剛擔任這個位置的時候玄明的脾氣也是暴躁的很,隻不過後來他暫代少林寺主持之位,卻是必須要收斂自己的脾氣。
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作爲一個勢力的話事人是什麽性格,他手下的人便要按照什麽性格來行事。
玄苦以穩爲主,那玄明就算是性格再暴躁也必須要學會隐忍才行。
而弈劍門之主孟驚仙卻是将劍者的甯折不彎發揮到了極緻,就算是弈劍門最爲落魄的時候,他也一樣敢單人獨劍去跟人争鋒,保住弈劍門持劍五派的位置。
所以現在的弈劍門實力雖然大不如從前,但其門下弟子卻是沒有一點這種覺悟,仍舊是強勢的很。
而少林寺做出的決定卻也是讓江湖中的衆人再一次诟病不已,紛紛傳言着少林寺果然是不行了,吃了這麽大一個虧居然都不想着要找回來,竟然還繼續隐忍。
若是換成以前的少林寺,恐怕早就三大武僧堂強者盡出,直接将那西疆密宗的人全部誅殺了。
少林寺的人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很憤怒,不過玄明卻是吩咐過,江湖上其他人想說就讓他們說去了,反正少林寺的實力擺在這裏,被他們說一句又不會損失什麽。
這場風波在江湖當中傳了足有将近一個月,雖然這裏也有蘇信的參與,不過這卻是蘇信第一次被江湖衆人所忽略。
畢竟這次風波雖然蘇信也在其中摻合了,并且還是他先主導的,但跟少林寺跟西疆密宗之間的恩怨相比,蘇信的那些作用卻是被直接忽略。
而此時青州道,造化道門的人聽到了這個消息卻是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青州靠海,此地的大宗門卻是沒有多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造化道門了。
造化道門的山門直接建造在青州一片巨大的山脈當中,這片山脈東連大海,據說是乃是有着青龍出海的地勢,天地元氣異常的充沛,所以也是孕育出了造化道門這麽一個強大的存在。
而造化道門的道觀建立的也是奇形怪狀的,有的仿佛是日月星辰,也有的好似飛禽走獸。
造化道門專研造化之力,這世界最強的力量是什麽或許有人說不出來,但最基本的力量便是這生死二力。
而這造化之力便是生之力的演化,以造化之力演變天地萬物,最後甚至能夠轉化生死,将濃郁的生機演化出無邊的死氣來。
蘇信的不死印法可以向死而生,這充其量隻是力量的一種轉化形勢,頂天就算是比較高級的乾坤大挪移。
但造化道門那種盛極而死的造化之力卻是貨真價實天地本源之力,恐怖無比。
而此時的造化道門内,一名中年道士正在自己的庭院内澆花。
那中年道人面容俊朗,風度翩翩,一副仙家姿态。
隻不過他所澆的一朵花卻是恐怖無比,竟然好似一個活物一般,花蕊當中滿是利齒,顯得猙獰無比,此時正沖着那道士不斷的嘶吼着。
而那道士澆花的水雖然隻是普通的水,但他左手一動,無盡的天地之力凝聚他手中,好似一個小漩渦一般。
那些天地之力經過他的手中再融入那水壺中,普通的一壺水卻是變成了充滿造化之力的靈泉,被他澆在那邪異奇花上,卻是讓那奇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嘶吼。
這時庭院外走進來一名大約三十多歲的道士,别看他的面相年輕,但他卻是有着融神境巅峰的實力。
拿到那中年道士的行爲,那三十多歲的道士不禁搖搖頭道:“師兄,這西域三十六國的血魔花本來就是邪物,乃是需要吞噬活人血肉才能夠成長的。
昔日血魔教最先發現這血魔花的通途并且将它命名,以活人血肉飼養,讓其凝聚出果實,服用可瞬間彌補氣血之力,就算是燃燒精血造成的傷勢都能夠瞬間彌補。
隻不過師兄,這血魔花乃是陰邪至極的東西,你用充滿造化之力的靈泉來澆灌,早晚會把它給澆死的,造化之力再神異也不可能讓魔花變成神藥。”
這年輕道人口中的師兄有着陽神境巅峰的修爲,雖然他看上去舉動奇奇怪怪的,但他卻是造化道門内的實權人物,地榜第五的‘九華道君’張伯端。
造化道門跟少林寺有些類似,雖然掌教名義上是‘純陽道尊’李伯陽,但身爲真武境的強者他們肯定不會顯得無聊去管理一些雜務,除了一些大事情,造化道門的大小事務其實都是由張伯端來辦的。
在造化道門内,他的身份就好像是少林寺的玄明一樣,暫代掌教之位。
一邊澆着花,張伯端一邊道:“造化之力本來就可以演化萬物,既然連萬物都可以演化,爲何不能改變某樣東西的本質?
無論生死還是神魔,本質都是一個,說不定哪天我就可以讓它開花成爲神藥。
還有我造化道門的造化之力本來就是有着演化萬物的威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你就是不敢想的太多,所以才卡在現在這個境界這麽長時間,要不然以你的天資早就可以晉升陽神了。”
那年輕道人搖了搖頭,師兄就是喜歡鼓搗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他那堆設想一樣都沒成功過。
不過師兄說的也貌似蠻有道理的。
張伯端是李伯陽的師弟,而他也是造化道門‘伯’字輩的,隻不過他是最小的一個,但也是天賦最好的一個。
正因爲如此他才能夠在二十多歲晉升化神,三十多歲便踏入融神,到現在還保持着年輕的相貌。
反正最近幾百年江湖上能在修煉速度上跟他比的基本上沒幾個,這一代的年輕人也就隻有那蘇信一人而已,就連太一道門的林長河都要慢一些。
不過他雖然年紀輕,但爲人處事卻是很保守,張伯端說他不敢想,也正是因爲這點才讓他在融神境卡了十幾年都沒有摸到陽神境的門檻。
年輕道人搖搖頭,他沒跟張伯端糾結這一點,而是問道:“師兄,少林寺和密宗的事情你們聽沒聽說過?這幫秃驢狗咬狗,我們也應該有出手的機會。”
張伯端搖搖頭道:“機會當然是有的,隻不過現在密宗成了朝廷的國教,少林寺那幫人又隐忍的很,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那年輕道人有些不甘道:“那我們就幹看着嗎?”
張伯端淡淡道:“幹看着是有些沒意思,這樣,最近七煞魔宮的人好像鬧騰的挺歡的,派一些人去鎮壓一下,順便看看少林寺的動靜,隻要他們動了,我們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