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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在少林寺之時便暫代過少林寺的主持之位。
應該說在玄苦閉關的時候他就少林寺的主持,負責管理少林寺的所有事務。
隻不過他比較會做人,而且對少林寺也并沒有什麽私心,不想去争權奪利,所以一切都按照規矩來辦。
自己能夠做決定他便自己決定,大事則是必須要去請示玄苦才行。
正是因爲有着這種經曆,所以玄明的心志手段絕對不差,方才這一番話若是換個人來可能就被打動了,隻不過可惜,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卻是蘇信。
蘇信拍了拍手道:“玄明大師分析的透徹,說的精彩,隻不過可惜,有時候我這個人其實也是很任性的。
我蘇信孤家寡人一個,也不想學什麽江湖豪俠去快意恩仇,但某些事情卻不會說放下就放下的。
你們走吧,這佛骨舍利我給誰都不會給你們少林寺的。”
玄明的面色不變,他當然也知道他們少林寺跟蘇信之間的關系如何,這次他也沒打算這麽輕易就從蘇信手裏面拿到這佛骨舍利。
隻不過玄明這邊還沒有開口,一旁的空見卻是冷冷道:“蘇信,你不要不識擡舉!”
他們四位少林寺的陽神境強者都在這裏跟蘇信談條件,結果蘇信卻是這樣一副态度,這讓空見等人很憤怒。
若是換成以前他們少林寺最爲強勢的時候,蘇信一個大周的臣子也敢對少林寺這種态度?
蘇信譏諷道:“我不識擡舉?那你又能如何?這位大師,你是多少年沒出江湖了?還以爲現在的少林寺是武林至尊無人敢惹?”
“放肆!”
空見怒喝了一聲,這次他可是真的憤怒了。
他脖子上帶着的佛珠閃耀出了一道耀目的佛光,不知道用什麽金屬所打造的佛珠直接帶着呼嘯的勁風向着蘇信砸來,好似泰山壓頂一般。
蘇信面色不變,甚至連出手抵擋的架勢都沒有,因爲他已經感覺到有人來了。
就在那佛珠将要臨身之際,一直巨大的手印轟然落下,直接将那佛珠拍飛,頓時讓空見的面色變得很難看。
大勢至上師帶着五名武者前來,赫然都是陽神境的存在。
這次北上的密宗強者可不少,有金剛寺的,還有其他密宗教派的。
隻不過大多數人都在皇宮之内幫忙一起研究那白玉石闆的秘密,所以才顯得密宗好像沒來多少人。
“西疆密宗!”
這次連玄明的面色都是變得很難看。
跟蘇信的那點仇怨相比,他們兩宗之間的仇恨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一旦另一方占據了勝利,那另外一方用盡全力也要徹底将對方的道統給絞殺!
這便是道統之争的殘酷,一定要将對方趕盡殺絕。
大勢至上師雙手合十道:“都說少林寺霸道,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我佛慈悲,你們不思渡化世間罪惡,卻是在這裏爲了些蠅營狗苟的利益妄動武力,少林寺果然是堕落了。”
玄明冷笑道:“再堕落也要比你們這幫密宗的番僧在那西疆之地教導那些異族愚民要好,遠離中原靈秀之地,也難爲你們還要先教那些愚民讀書識字才能教他們佛法武道。”
大勢至上師等人的面色頓時一變,因爲玄明這話可不僅僅是罵他們密宗,甚至還是罵他們本人。
西疆密宗中原人的确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些異族之人。
而且這些異族人甚至連國家都沒有,隻是居住在西疆苦寒之地的一些小部落。
他們在西疆甚至連生活都費勁,更别說讀書識字甚至是練武了。
所以密宗收徒的确是要比中原靈秀之地難得多,縱使找到了合适的弟子,也要先教他們許多東西才行。
若非是密宗都灌頂神通在,可以大大減少弟子的修煉時間,那西疆密宗可是會衰落的更加厲害。
最重要的是西疆密宗經過了幾千年的發展,門中弟子幾乎都已經是西疆本地人了,就連他們說話都是在說西疆的本地話,隻有一些化神境之上的武者或者是需要去中原闖蕩的武者才會去學習一下中原的語言。
像大勢至上師這些人其根腳都是西疆當地的武者,玄明一口一個異族愚民,這說的不是他們是什麽?
大勢至上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怒容來,他直接冷聲道:“我知道你們今天想要來幹什麽,佛骨舍利你們拿不走,蘇大人也不會給你們。”
玄明撇了一眼蘇信,他知道蘇信對他們少林寺的仇怨很深,況且就憑空見方才的那些話蘇信就決對不會把佛骨舍利交易給少林寺。
隻不過少林寺得不到的東西,他們西疆密宗也一樣别想得到!
所以玄明直接對蘇信道:“蘇信,我知道你現在有恃無恐,佛骨舍利在你手中,我少林寺的确不能在盛京城内動手。
隻不過你也别想把這佛骨舍利交易給西疆密宗,你若是給他,那我們便立刻動手強搶!
朝廷不允許我在盛京城内動你這個四大神捕,難道朝廷還想管我少林寺跟密宗之間的恩怨嗎?
如此一來,你可是什麽都得不到!”
現在的少林寺需要隐忍,玄苦很能忍,作爲暫代少林寺主持之位的玄明也很能忍。
隻不過這個隐忍的對象也要看是誰才對。
當初鐵傲打上六扇門讨要公道,玄苦堂堂真武境的強者都忍了。
但現在牽扯到西疆密宗少林寺卻不能忍,也沒法去忍。
哪怕蘇信手中這佛骨舍利他自己留着甚至是毀掉都不能落到密宗的手裏面去。
在面對密宗之時,少林寺的行事手段便是這麽的極端。
大勢至上師等密宗強者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怒意來。
少林寺都已經把他們密宗逼到現在這個樣子了,他們還想要怎樣?趕盡殺絕嗎?
大勢至上師剛想要說些什麽,不過這時候蘇信卻是道:“玄明大師看來是鐵了心準備要動手?”
玄明淡淡道:“道統之争不容任何留情,這點蘇大人你不明白,而且最好也别摻合到其中。”
看到玄明這種态度空見等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前玄明的表現在他們看來可是太慫了些,簡直就是在給少林寺丢臉。
現在他的表現還差不多,起碼在面對密宗的時候還能硬氣得起來。
蘇信搖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想摻合,隻不過現在這佛宗的佛骨舍利在我手中,而我又想要将它換成我應得的利益,這樣一來我卻是不得不摻合。
但問題是現在我将佛骨舍利交給密宗你們要出手搶奪,昔日的恩怨我又不想放下,那不如這樣,我們賭一局如何?”
玄明眯着眼睛問道:“怎麽賭?”
蘇信道:“很簡單,你們現在跟密宗之人戰上一場,勝了的話你們拿着佛骨舍利走人,我不要任何東西,密宗也不會出手阻攔。”
“但我們若是輸了呢?”玄明問道。
蘇信沉聲道:“輸了的話,你便要把你們少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外加真武境強者留下的不滅金身手記交給我!”
玄明等人頓時就是一愣,然後立刻便到:“不可能!”
玄明冷笑着看着蘇信:“蘇信,你倒是好大的胃口,你可知道這兩樣都是什麽東西嗎?這可是我少林寺的傳承至寶!”
蘇信攤攤手道:“佛骨舍利也是傳承至寶,不是嗎?”
“用一件傳承至寶去交換另一件傳承至寶,我少林寺是白癡嗎?”玄明氣極反笑,況且金剛不壞神功和不滅金身的手記顯然要比佛骨舍利貴重許多。
蘇信搖搖頭道:“玄明大師,你忘了一件事情,這不是交易,而是一場賭博,勝了的話你什麽都不用拿出來便可以得到這佛骨舍利,難道你就對你們自己如此的沒信心嗎?”
玄明剛剛想說你用激将法也是沒用的,但他身後的空見卻是忽然道:“賭一把又如何?西疆密宗偏安一隅這麽多年,我等難道還會怕他們嗎?”
此話一出玄明的面色頓時就是一變,他現在有些後悔了,他還不如讓玄真前來呢。
這些空字輩的高僧目中無人,簡直就沒把他這個羅漢堂的首座放在眼中,這是怕的問題嗎?
隻要是賭便有風險,那他們少林寺的傳承便有外洩的可能。
這種事情哪怕是有一絲的風險都不能答應,根本就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
蘇信的眼睛一亮,少林寺這幫人裏面貌似有故事啊,不過這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了。
沒等玄明反應過來,蘇信便到:“好!少林寺的高僧果然痛快,那這件事情便這麽定了。”
空見已經答應,玄明也沒臉反悔,反悔就更加會暴露出他們少林寺現在的矛盾了。
所以玄明隻能道:“賭一把可以,不過我先要回少林寺去找人。”
玄明帶空見他們來也隻是爲了自保,所以他們三個隻是正好出關,論及實力他們絕對不是少林寺當中陽神境裏面的最強者。
陽神境也是有強有弱的,起碼玄真便要比他們強上數倍。
而且講經堂幾位隐修的上代高僧也很強,既然要賭那他們少林寺肯定要把那些真正的強者找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