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浩典和稀泥的态度讓持明上師有些不滿意,但蘇信卻是點點頭道:“謹遵陛下旨意。”
說完,蘇信甚至連看都沒看那持明上師便直接離開了宮殿。
這種态度頓時讓持明上師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怒色,不過最後卻是又被他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這裏畢竟是皇宮,就算是他再嚣張也不敢在皇宮之内生事。
所以持明上師隻得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看到持明上師這種态度,姬浩典冷哼了一聲,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愉之色。
唐顯在姬浩典身邊低聲道:“陛下請息怒,這些蠻夷之輩本來就缺少教化,就算修煉到融神境也是一樣,所以陛下不用動怒。”
唐顯說持明上師等人是蠻夷之輩其實到也不是在貶低他們,而是在說一個事實。
自從上古時期人皇建立一世皇朝開始,凡是中原之外的存在皆被他們視作爲蠻夷之輩。
北方的金帳汗國是蠻夷,西域三十六國是蠻夷,西北的那些異族也是蠻夷。
至于這西疆之地雖然沒有立國,但卻是連大周都不願意去統治的地方。
地廣人稀,土地貧瘠,大周如果要統治西疆不僅僅要投入大量的人手,還要跟西疆密宗起沖突,這可得不償失。
姬浩典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色,不過他随後便淡淡問道:“那白玉石闆研究的怎麽樣了?”
唐顯道:“西疆密宗那些珍藏的典籍果然是真的,其中記載的一些東西對于破譯這白玉石闆作用很大。
密宗的幾位上師還有我大周的幾位前輩甚至有些頭緒了,估計用不了幾年的時間便能夠将這白玉石闆當中的秘密完全破譯出來。”
姬浩典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明之色來,喃喃道:“還需要幾年的時間嗎?”
這白玉石闆關系到上古秘聞,其中還有着長生之謎,幾年的時間研究出其中的秘密已經算是非常快的,但這對于姬浩典來說卻是依舊不夠。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或許幾年他能夠挺住,或許幾年的時間他挺不住,這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姬浩典這時忽然問道:“對了,朕那些已經進京的皇子表現的如何?”
唐顯一愣,有些受不了姬浩典這種天馬行空的談話方式,剛才還說着白玉石闆呢,忽然間就又跳到皇子那裏了,以前的姬浩典可沒有這毛病。
不過唐顯還是立刻道:“還都算比較老實,那幾位皇子進京之後都在閉門讀書或者是練武,就算是有些大周的公侯上門求見,他們都是選擇婉拒。”
姬浩典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道:“還算識趣,朕的東西,你們就算是朕的親兒子,也不能來搶!”
唐顯聽到姬浩典的話周身頓時一冷,他發現最近幾年這姬浩典的性格是越來越陰沉了。
其實姬浩典這種做法是很不妥的,起碼他作爲大周的臣子來看,姬浩典這樣做很可能會導緻大周的衰敗。
姬浩典有能力不錯,他的那些兒子雖然不如他,但也有不錯的,比如那楚王和襄王等人,手段夠狠能隐忍,心機算計也不算是蠢貨。
将來若是由他們繼位,大周雖然不可能再次強盛,但起碼守住現在的基業還是沒問題的。
結果現在倒好,當初那幾位有能力的皇子直接被姬浩典給廢了,現在來盛京城的那些都隻是膽小懦弱的蠢貨,根本就不堪大用。
而剩下一些手裏面有些實力的皇子,比如蜀王姬言秀等人也是被姬浩典吓的不敢來盛京城,照他這麽做,将來難道就不怕大周分裂嗎?
隻不過這些東西唐顯也就隻是想想而已,反正也不關他的事情。
唐顯今年已經将近三百歲了,他雖然是融神境,但原本卻有着陽神境的實力,隻不過因爲受傷而自封武功,無法動用陽神境的力量。
但他的壽元卻依舊是按照陽神境來算的,所以現在他雖然沒有太蒼老,但其實也算是進入了暮年了。
大周能夠傳承幾代跟他也沒有太大的關系了,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是太監,也沒有子嗣,同樣也沒留下什麽傳承。
他雖然義子不少,但那些義子卻隻是他的手下,對于唐顯來說他們就隻是工具而已,也并不用在意。
所以現在唐顯所想的便是他隻要将姬浩典給伺候好便什麽都不管,隻要能夠保住這一世的權勢便可以了。
而此時蘇信這邊離開皇宮之後心情卻是不錯,因爲他摸清楚了姬浩典的态度。
姬浩典對于這些密宗的番僧同樣很不耐煩,他對于這些密宗番僧态度也僅僅隻是利用而已。
利用他們手中的秘典來研究出那白玉石闆的秘密,利用這些番僧和少林寺之間的關系來達到消弱少林寺實力的地步。
蘇信現在可是姬浩典手中的紅人,所以他即使當場對這些密宗的番僧出手,姬浩典也不會懲罰他,隻是對他不痛不癢的說了兩句而已。
這樣一來蘇信便完全放心了,起碼在規矩之内他能讓西疆密宗吃一個虧,吃一個很大的虧。
甚至想的險惡一點,等到姬浩典将那白玉石闆上的秘密研究出來,說不定會直接将他們給踢到一邊去,讓他們滾回西疆。
蘇信回到六扇門後,齊龍和黃炳成連忙問道:“大人,陛下那邊是怎麽說的。”
蘇信擺擺手道:“什麽都不用管,一切照常,這裏是盛京城,不是他們西疆,一切還是讓老規矩辦。”
吩咐完齊龍和黃炳成後蘇信便獨自一人進書坊,并沒有處理公務,而是摸了摸下巴,想着怎麽應對西疆密宗這件事情。
對于一個武林勢力來說,有時候地域的優勢是很大的。
一個頂尖武林勢力在當地若是發展了超過百年的時間,那以對方的影響力絕對可以在當地布下一個嚴密的大網來。
就比如蕭家在江南道一樣,在蘇信沒來的時候,蕭家在江南道簡直就是一言九鼎,甚至要比朝廷說話都要好用。
而且兩個勢力如果之間的距離相差不太大,那麽客場作戰損失則是會相當大的。
就比如弈劍門昔日跟趕屍派一戰,弈劍門的實力其實是要比趕屍派強的,結果弈劍門強攻湘西趕屍派,二者卻是兩敗俱傷,隻不過趕屍派要傷的更加厲害。
而大周對青城劍派的實力造成了碾壓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現在西疆密宗的人北上中原,其實他們的根基才是最弱的,四周可都是充滿着一片惡意。
而蘇信則是在大周威名赫赫,更是六扇門的四大神捕,說一句吹噓一些的話,蘇信若是想要針對西疆密宗,絕對有一百種方法坑的他們有苦難言。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幫忙很困難,搞破壞卻是簡單的很。
蘇信沒辦法幫助西疆密宗傳道,但他若是想要破壞西疆密宗的傳道,那可是簡單的很。
隻不過若是隻爲了出這麽一口氣的話,那西疆密宗還真不值得蘇信廢這麽大的力氣。
密宗這次北上傳道對于其他大周的人來說無所謂,他們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但蘇信卻是從這其中嗅到了某些的機會。
“密宗、少林寺。少林寺、密宗。”
蘇信喃喃自語了一句,想到自己抽獎所得的那枚神秀舍利,他貌似想到了怎麽借用密宗這件事情來坑少林寺一把順再撈一些好處來了。
這天下跟蘇信有仇的勢力很多,但其實真正結下死仇的勢力卻是并沒有幾個。
名劍山莊的何無山曾經跟何休說過,蘇信是非利不動。
那些跟蘇信有過些許仇怨的宗門勢力其實對蘇信也是這個态度。
他們是跟蘇信有仇沒錯,不過那些仇怨卻是不值得他們對蘇信糾纏不休,甚至傾盡整個宗門的力量來殺他。
以蘇信現在的實力和身份,想要殺他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一想到要殺蘇信的代價,那些宗門便都偃旗息鼓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們不會做,哪怕是自損五百他們都心疼。
爲了一丁點的小仇怨便去跟蘇信不死不休,那樣的宗門絕對是腦殘當中腦殘,别說傳承百年以上,就算是幾十年都費勁。
就比如蘇信曾經殺過了碧血青山堂的人,結果碧血青山堂的确在玄觀要殺蘇信的時候暗算過他,不過敗露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蘇信還曾經将那七雄會‘平天王’沈無名的女兒得罪的不輕,結果就算是沈無名再心疼他那個女兒,他也沒有親自前來找蘇信的麻煩。
而像青城劍派跟少林寺這樣的,蘇信跟他們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一旦有機會,他們是絕對會置蘇信于死地的。
隻不過現在青城劍派公然在江湖上宣布對蘇信的必殺令,徹底撕破了臉皮,那蘇信也就不會跟他們客氣了,抓住一個機會直接便将青城劍派滅門。
而少林寺算是比較隐忍的,雖然他們跟蘇信的仇恨也不比青城劍派要小,但他們卻是從來不對外面大聲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