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六扇門的老人,淩振縱使沒有站隊,但他能在一道總捕頭的位置上呆了這麽多年,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和手段了。
他知道鐵無情跟蘇信都是鐵家年輕一代重點培養的對象,所以對他們是恭敬的很。
但蘇信和鐵無情竟然也同樣是沒有一絲傲氣,心機深沉的可怕。
淩振知道,那種年輕氣盛,傲氣無比的年輕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鐵無情和蘇信這種明明實力強大而且身居高位的年輕人,卻能放下身段去笑臉迎人,這種人物才是最可怕的。
淩振笑呵呵道:“二位初來我洛陽府,我已經安排好了宴席,兩位請吧。”
蘇信跟鐵無情點點頭,客随主便,反正跟着淩振去就是了。
淩振已經在洛陽府最大的青樓風花樓内準備了宴席還有歌姬等給蘇信還有鐵無情接風洗塵。
風花樓以前可都是昔日大晉的皇族和達官顯貴才有資格來的地方,不過後來大周滅了大晉,卻是把大晉的一些皇族和達官顯貴家的女眷都給丢到了風月樓内賣弄風情,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了。
就算是現在,風月樓内的一些歌姬祖上也都是有着大晉背景的。
淩振把蘇信跟鐵無情迎到最頂層,裏面還有着河南道六扇門的幾位副總捕頭作陪。
宴席當中,那幾名副總捕頭對蘇信還有鐵無情可是恭維的很,一副讨好的神色。
不過他們這種恭維跟淩振的恭維可不一樣,淩振隻是純粹的圓滑與客氣,而他們卻是帶着某種功利性的。
淩振已經老了,用不了多久估計就會從河南道總捕頭這個位置上下去,而之後又要派誰來接任這個總捕頭的位置呢?
大周朝四十九道,元神境的總捕頭已經嚴重不足,需要從神宮境當中進行挑選。
之前便有鐵無情跟蘇信以神宮境的修爲就擔任了一道總捕頭,而且他們還都做的算不錯,所以這也給了六扇門信心。
在鐵無情接任巴蜀道總捕頭後,六扇門接着又任命了三名神宮境的武者擔當一道總捕頭。
既然這個先例已開,那他們在河南道擔任這麽長的時間的副總捕頭,來日裏接任這總捕頭的位置他們肯定是有機會的,而且這個機會還大。
既然如此,鐵無情和蘇信這兩位跟鐵家關系密切的存在,他們當然要好好巴結一番,期待着他們來日裏能爲他們在盛京城總部的大人們面前說些好話,扶他們上位。
不過鐵無情和蘇信面對衆人的恭維和暗示卻都是仿佛是沒聽到一般,輕易的就給敷衍了過去。
他們是來參加洛陽擂評審的,而不是來管河南道六扇門權利紛争的。
淩振現在可還沒退休呢,蘇信和鐵無情若是參與到這其中來,難保不會被淩振所記恨。
現在的淩振雖然是中立派,但蘇信和鐵無情若是将他得罪了,那他将來是什麽派可就說不定了。
衆人吃喝完畢之後,淩振又拍了拍手,頓時一衆歌姬還有舞女走上來,爲衆人獻舞。
這些歌姬舞女各個姿容貌美,身段誘人,舞姿更是飄逸若仙,就連在場一些神宮境武者的目光都不由得被其所吸引。
淩振哈哈大笑道:“這幾位可都是的風花樓的頭牌,一年就隻獻舞三次,每一次都必須跳不同的舞不同的曲子才行。
這可是他們今年最後一次獻舞了,我可是特意給蘇大人還有鐵大人你們留着呢。”
鐵無情笑呵呵道:“淩大人有心了。”
蘇信也是贊歎道:“舞姿翩若驚鴻,世上罕見,還要多謝淩大人我們才能看到這種美妙舞姿。”
他們二人雖然臉上恭維着,但心裏卻還是真沒把這些歌姬當一回事。
他們兩個都不是那種急色之人,這種美色/誘惑對于他們來說還真沒太大的用處。
蘇信起碼還能欣賞一下這些美女的舞姿,而鐵無情看樣子卻是有些無所謂,顯然對于這些舞姬很不感冒。
不過此時樓下卻是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外加幾名風花樓姑娘的尖叫。
“娘的!你們知道裏面坐着的是誰嗎?那可是泰王殿下!讓你們去獻個舞你們還磨磨唧唧的,找死不成?”
一名長相有些尖嘴猴腮的神宮境武者正在沖着風月樓的當家人罵罵咧咧的怒斥着,一副嚣張異常的樣子。
那風花樓的當家人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帶着成熟風韻的婦人。
她聽到這人這麽說,連忙道:“這位大人,不是小女子等人不給你面子,而是我風花樓樓的幾名頭牌每年隻獻舞三次,今天這最後一次已經跳過了,再編曲練舞,沒有數月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那名尖嘴猴腮的武者冷哼道:“誰關心你是不是跳新的舞?跳什麽都一樣,讓他們去賠泰王殿下喝酒要緊。”
風花樓的當家人遲疑道:“可是她們都在樓上陪着六扇門的幾位大人飲酒,現在也一樣脫不開時間。”
那尖嘴猴腮的武者不屑道:“六扇門又怎樣?泰王殿下還等着呢,就算是六扇門也一樣要避讓!”
說着,那尖嘴猴腮的武者推開那婦人,徑直走上樓去。
而此時樓上,以鐵無情還有蘇信的耳力自然能夠将那名武者的話聽清楚,而且淩振也是聽到了,這三人的表情都是有些不好看。
特别是那句‘六扇門又怎樣’,當着六扇門三位化神境存在的面說這話,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蘇信帶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道:“那位泰王殿下的手下就是這種德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感覺也不用小心他了。”
鐵無情搖搖頭道:“這人可能是他直接從江湖上招募來的散修武者,見識有限但卻小人得志,隻能夠惹人笑話,姬言成真正的心腹可沒有這麽白癡的。”
他們正說着,那名神宮境的武者便走上樓來,一邊走一邊道:“樓上六扇門的人,把歌姬讓出來,泰王殿下可就在樓下呢。”
他直接推開門,但卻立刻被蘇信等三名化神境的武者冷冷的注視着,讓他接下來的嚣張話語頓時憋了回去。
對于他這種修煉多年還未突破到化神境的神宮境武者來說,化神境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天一樣的存在,無可匹敵的武道宗師。
縱然現在他背後的主子是泰王姬言成,他也不敢太過造次。
所以他咳嗽了兩聲,拱拱手道:“幾位,泰王殿下就在樓下宴請客人,不知道幾位能否将這些頭牌舞姬讓出來一下?”
在他想來,這些六扇門的人雖然都是化神境的武者,但泰王姬言成那可是皇子,他們作爲臣子的,怎麽也要給一些面子才對。
但誰知他這話一出,蘇信和鐵無情都是冷笑不已,就連一直都顯得很油滑的淩振都不說話了。
現在蘇信已經可以肯定了,這名武者估計是姬言成最新招募而來的江湖散修,而且還是沒多少見識的那種,認爲姬言成身爲皇子就一定要比六扇門大。
殊不知對于六扇門來說,他們不想也不能全盤介入到皇儲之位的争奪當中,否則‘神鷹’鐵傲一旦表态支持某位皇子,其他的人估計要吓的半死。
看到衆人都不吭聲,那名武者不由得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不給泰王殿下面子?”
蘇信冷笑道:“面子是自己争來的,不是别人給的,回去轉告泰王殿下,想要舞姬,自己上來管我們要。”
那名武者冷哼了一聲,指着蘇信等人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泰王殿下的面子都不給。”
蘇信的神色一冷,直接一巴掌扇出,強大的真氣轟然發出一股音爆之聲,那名武者直接被扇的口吐鮮血,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下次說話之前先過一遍腦子,别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一條狗也敢在我等面前嚣張?”蘇信淡淡道。
那名武者捂着臉,眼中露出怨毒之色,但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連忙跑下樓去。
對于蘇信的做法鐵無情沒表示,就連一直都準備當老好人的淩振都沒有什麽表示。
泰王姬言成親自來了,他倒是會給他一個面子,但你一個小小的先天武者竟然敢在三名化神境的武道宗師面前大放厥詞,找死不成?
就算你是泰王姬言成的,但我六扇門又不是你姬言成的附庸,你派人遞一句話我們就要服軟,那臉面還要不要了?
所以就算是蘇信等人知道那名武者的所作所爲姬言成可能并不了解,但他們卻仍舊沒給對方面子,這事關六扇門的臉面,這樣的事情可不能讓步。
過了不到半刻鍾,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的傳來:“聽說有人不給本王的面子?本王的面子就如此不值錢嗎?”
一名身材魁梧,面容英俊陽剛青年人帶着一衆人走上樓來,之前那名武者就跟在他的身邊。
他除了左臉被蘇信扇了一巴掌外,此時右臉卻也是高高的腫起,顯然也是被姬言成扇了一巴掌,怪他惹是生非。